家里的幾個老祖?
陸靈蹊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宜法也眨了眨眼睛,“你家寧老祖拜師食神前輩,食神前輩也算你家的老祖吧?”
她給她算著呢。
食神前輩的身后,是開遍仙界的仙上樓呢。
這樣的金大腿怎么能不抱?
“還是親老祖。”
徒弟南佳人從幽古戰場回來說,她跟仙界的修士打聽了,食神前輩雖然收了無數記名弟子,可真正的親傳弟子,只有戰幽殿的惜時一個,“林蹊,你可要好好干。”
宜法笑咪咪的,“你師叔我飛升以后,可以到仙上樓當一段時間的伙計。”
好歹有個適應時間。
“師叔,您的志向真遠大。”
陸靈蹊覺得師叔這笑咪咪的眼神里,還有種恨不能送瘟神的感覺,“我覺得吧,就這志向,完全可以跟大師父商量商量,讓他努把力,回頭您當到他的鋪子里當掌柜的,還更自由。”
是噢!
她怎么沒想到呢?
宜法敲了陸靈蹊一下,“你是不是早就想打大師父的主意了?”
那家伙宅在一個地方就不動了。
這么好的機會,讓他來,還死活不干。
“肯定的呀!”
陸靈蹊挪挪屁股,笑著道:“原來不知道仙上樓的時候,我還想著,在仙盟坊市開一家酒樓,就讓大師父主廚。”
她爺爺,她爹她娘,都可以安置在那呢。
“師叔”
陸靈蹊眼睛一轉,又往宜法跟前挪挪,“您說,我飛升的時候,把鴻蒙珠境帶著,您也呆里面,我們偷渡怎么樣?”
宜法想說不怎么樣,但是,心臟急跳幾下后,又產生了一種渴望。
“這話你跟你師父說過嗎?”
“還沒顧上。”
“你不是想跟鴻蒙珠境與神隕地相結嗎?帶走了……”
“寧老祖執掌戰幽殿呢。”
陸靈蹊的眼睛亮亮的,“而且,我現在不是有了一個小星船嗎?老祖不給我走后門,我也能自己回來的,再說了,還有月亮宮的七道門呢,我還指著它幫我們更快的進階呢。”
她沒法忘了它,也沒打算忘了它。
天淵七界天然孕育的時間之門,憑什么他們天淵七界的修士不能用?
“佐蒙人不是喜歡盯著我們嗎?”
說到這里的時候,陸靈蹊的眼睛里,已經帶了一抹殺氣,“他們想欺負我們修為不足,想把我們按殺在修為不足的時候,那時間之門……也許正是我們天淵七界天道給我們的一線生機呢。”
宜法拍拍她的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你師父那里,我去說。”
神隕地的事,既然暫時解不開,而他們又能回來,林蹊的提議,確實是非常不錯的提議。
這一會,宜法真想隨慶師兄能爭口氣,先林蹊一步飛升。
這樣他就可以帶著鴻蒙珠境一起偷渡仙界了。
如此一來,她也就不用對林蹊的飛升提心吊膽了。
時間上,佐蒙人肯定算不到的。
“不過林蹊,鴻蒙珠境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人心,是個非常奇怪的東西。
很多人,沒有大的誘惑時,可以一直當他的好人,甚至在小的誘惑前,當他的正人君子。
可是當生死、權欲……,這些攸關命運的東西出現時,本心便會動搖。
鴻蒙珠境如果脫離天渡境,在仙門也許根本不算什么,他們自家試練弟子時,可能都有特別的小境。
但是,鴻蒙珠境偏偏與天渡境之間有可來往的空間之門。
混沌巨魔人想要它,仙界的仙人,難道對那里就沒有心動過?
“里面的東西,除了太常前輩規定的百年百斤碧落仙泉水,其他……能不用,絕對不要再用了。”
“我知道。”
陸靈蹊笑著點頭,“不過師叔,荒獸打架之后,偷撿的便宜不算吧?”
就像上次,荒獸們爭泉水打架,她們在后面撿點羽毛啊,骨頭啊,血啊什么的,“上次我們雖然撿了不少蟲尸,可那些蟲尸連個九階的都沒有。”
“……行!”
宜法也舍不得。
荒獸的羽毛、骨頭,都可以煉器,適當處理一下,沒人能認得出來。不好煉器的骨頭,還可以燉燉喝湯。
喝到肚里了,誰知道?
遺落的荒獸血,更是制高階靈符、仙符的寶貝,這東西是消耗品,還有成功率限制,他們自己就可以消耗。
至于那些蟲尸,人家荒獸都不要的。
“但也只限于碧落仙泉出現,荒獸爭泉水時。”
宜法怕自己,也怕陸靈蹊受不住誘惑,將來再放寬條件,“其他……,絕對絕對不能動,否則,不僅你危險,鴻蒙珠境更危險。”
“我懂!”
陸靈蹊笑著給師叔倒上一杯云華仙茶,“師叔,這里的靈氣暴動已經漸歇了,我出門訪訪友行嗎?”
訪友?
“我什么時候限制你出門了?”
看在這杯好茶的份上,宜法不跟她計較,“只要你玩的時候注意著,不要讓別人以為你的毒已經解了就行。”
“我現在不是一臉病容嗎?”
陸靈蹊打出一面水鏡,里面的她分明就是一副病容,連唇色都沒有師叔的飽滿。
“是病容,但是你的眼睛太靈活,也太亮了。”
宜法小口喝茶,“說到高興了,還眉飛色舞的。”她挺喜歡她眉飛色舞的,看著就讓人高興,但出門不行,“就這個樣子出去,別人肯定以為,你送出的那此碧落仙泉只是毛毛雨呢。”
阿菇娜應約到清風茶樓甲三包廂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蔫噠噠的陸靈蹊。
“……你都這個樣子了,那碧落仙泉不是應該自己留著嘛?”
雖然未來她也能分到一杯,這樣說的時候很是心痛,但是……
阿菇娜恨鐵不成鋼,“那么白白送出去,你不心疼啊?”
“心疼,我可心疼了。”陸靈蹊捂著胸口,好像真的心疼的不行,“可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想靠自己之力,朝佐蒙人報仇,實在是太難了。”
阿菇娜沉默了,反客為主地給她倒了一杯茶,“你放心,我們以后都會厲害的。”她手心一動,給她看她的天狼弓,“看到沒?有它在,只要那位圣者有一點顧念銀月仙子,我都能當你的靠山。”
“……這把弓真漂亮。”
陸靈蹊伸手摸了摸沒有化大的小巧銀弓,“阿菇娜,美魂王曾經說過的,天地為弓,風云為箭的境界,你覺得……”
阿菇娜一把收回她的弓,“我才進階化神沒半個月呢。”
算起來,她是來此的諸多元嬰修士中,最早進階化神的,“天地為弓,風云為箭的境界,你覺得,是我現在能領悟的嗎?”
她白她一眼,“別拿我跟美魂王和你這種妖孽比。”
她會自卑的。
也幸好她心大,要不然,早就自卑過了。
陸靈蹊沉默著一連給她摸出三個玉盒出來,“這里的靈物,都是可以提升修為的,回去你就閉關吧!”
阿菇娜瞪大了眼睛。
她好不容易才求到爺爺的化神獎勵,可以放三個月的假。
“什么叫我回去就閉關啊?”
玉盒里的東西,八成是好東西,但是,這假期也很重要的。
阿菇娜還準備吃遍修仙界呢,“你的東西,你自個收著,別給我。”
她努力不去看這三個玉盒,“我的機緣也不錯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憑什么比你南師姐他們更早進階化神?”
“憑她忙,你閑。”
陸靈蹊沒給面子,“這里面裝的可都是好吃的果子噢!”
果子?
仙果?
阿菇娜連忙打開其中一個玉盒,里面躺著三枚絢爛多彩的果子,果香味散開的瞬間,周圍的靈氣感覺都鮮活了些。
阿菇娜連忙蓋上,“你就不是不送我這果子,我能幫的,也絕不會袖手。”
“可是你修為比我弱。”
陸靈蹊唉聲嘆氣,“我搞不定的事,你更不行。”
阿菇娜忍了忍,給她丟下一個乾坤玉盒,“這是我在部族秘地尋到增元果,也是好厲害的,你也閉關吧!”
“那……三十年后出關,我們再比比?”
比個屁!
“你怎么比我爺還狠啊?”
她當初怎么有膽子豎她這樣大敵的?
阿菇娜又慶幸,又氣憤。
慶幸她打她的時候,她的修為始終比她弱,還不懂十面埋伏。
“……不就是修煉嗎?”
看到這家伙又黯淡下來的眼神,她只能憋屈地道:“回去我就閉關,爭取超過山娜總行了吧?”
山娜也不管事,先她兩個月進階化神。
不過,這一個月她也在雙盟坊市,肯定又有進步。
阿菇娜感覺超過她好難,“對了,她也弄了好多增元果,你這果子要是有多的,可以跟她換一點。”
本來她也準備了百枚增元果給她的。
只是這些天忙著修煉,沒顧上。
“不對,她的增元果比我多,你就拿碧落仙泉的事,跟她要吧,她肯定會給你的。”
陸靈蹊打開她的乾坤玉盒,里面裝著無數指頭大的紅色果子,抬手捻起一顆放進嘴巴,輕輕一咬,爆開的香甜果汁讓嘴巴讓舌頭驚喜不已。
果汁順喉而下,才入胃部,就騰起一股異常協合身體的靈力,雖然它們還很弱小,但是,人家自動自溶入筋脈,順筋脈而下,沉入丹田,就一點也不用她費心的,成了她的靈力。
“真是好果子,有種子嗎?能種嗎?”
陸靈蹊眼睛控制不住的就是一亮,“你們家那邊的秘地是不是有很多這種增元果的果樹啊?”
“試了,我們沒種成。”
阿菇娜知道她想什么,指著玉盒道:“這些果子里,大概每百枚會出現一枚有籽的,感覺是能種活的,但是,我們好多人都試了,都沒成功。”
修士比他們更懂種植。
“你可以試試,如果成功了……將來也給我移一棵。”
“成!我試試吧!”
陸靈蹊一把收了她的玉盒,“你可以滾蛋了,我再給山娜發信!”
山娜是他們同輩中,第五個進階化神的。
顯然,大家的機緣都不錯。
陸靈蹊覺得,她可以辦個交換會,跟大家互換像增元果這樣的靈果。
想到就干,她馬上就給徒弟常雨發了個傳音符。
論做生意,辦交換會這類事,常雨最有興趣了。
狡兔三窟的安畫,終于把那個讓她非常不安的人甩了。
讓季安蘭這個最好的身份消失,實屬無奈之舉。
但是沒想到……
想到被抓的洪不換,安畫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這邊出手的這么快,按理說,以憑洪叔的腦子,應該會知道是田甜出問題了,可以從容退走的,怎么還……?
純陽宗里,所有他們的人,與他們有關的人,甚至與他們走得近的人,死的死,抓的抓,她再也不能從那里,得到任何信息了。
世面上大家都知道的消息,安畫根本不信。
純陽宗的田延也好,谷春妹也好,都不是那種特別有魄力的人。
而且,他們的修為,更不可能拿下洪叔。
就算刑堂宗其幫他們,憑她所知的洪叔,全身而退不可能,但絕對會讓純陽宗更加傷筋動骨才對。
安畫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族里在仙界經營這些年,因為田甜一個人,全都白廢了。
也不知道師父圣尊知道了,會有多生氣。
現在……
安畫不敢一個人出去。
她覺得,她還要再貓一貓,要不然,被那個追擊自己的人看到,她可能都出不了仙盟坊市了。
咚咚!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帶著某一節奏,安畫心下大振,連忙揮開院門。
“是我!”
成康走進她的小院。
咚咚!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帶著某一節奏,安畫心下大振,連忙揮開院門。
“是我!”
成康走進她的小院。
“你?”安畫連忙看向他的身后,“師父來了嗎?”
“師父沒來,不過屈長老和萬長老來了。”
成康反客為主地坐到主位,“師父很生氣,你這邊的消息,讓世尊的傷又加重了。”要不然,師父會來的,“師父讓你回去,這里的事,以后由我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