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門終于有時間,往南部聚集地走一下了。
借著任意傳送門,往這邊微微一閃,看到芙晚星君和昆山界的一行人正在幫忙守門,拍拍屁股走的時候,誰都沒驚動。
他要去找林蹊。
佐蒙人強攻四大聚集地,沒意外就是沖著林蹊去的。
果然!遠遠看到數十萬佐蒙人圍殺一地,而最中間的花雨飄飄,風門恨不能大笑三聲。
又是三枚震幽牌要到手了吧?
為了他的震幽牌,風門愣是忍住沒笑,悄沒聲息地來,又悄沒聲息地走。
現在,他要專注幫東、西、北三處的修士圍殺佐蒙人了。
南部……
看在芙晚和神水宮的面子上,隔一天,再運個修士隊伍過來,幫忙守門就行了。
其實按風門的本意,他是非常想讓佐蒙人給仙界那些大佬一點顏色看的,奈何秋宇和重平不同意,非說聚集地里的財物不能便宜佐蒙人。
現在有芙晚和惜時在那邊,他也算能交差了。
風門沒管他們的大戰,轉身就去找修士隊伍,反包佐蒙人的餃子。
此時,東、西、北三大觀風使當然也發現了風門的動作,不過,這本就在他們的預料之內,尤其現在南部那邊有個必救之人,風門忙他們,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石寬,修士想包我們的餃子,你打算怎么辦?”
東部戰場的觀風使蘇櫻用血玉板問訊北部戰場的石寬。
“什么怎么辦?他們想包我們,我們想包他們,只看大家誰的本事更高罷了。”
石寬不以為意,“我剛收到安畫的問訊,她也是這個意思,幽古戰場本就是我們彼此殺戮的地方,不過,她也給了我一個建議說所有吃到修士血肉的族人可以早點退出戰場。”
蘇櫻雙目一亮,“這提議不錯!我也這么辦。”
很快連陳浩都收到了石寬輾轉而來的安畫提議。
可惜他這里,暫時還吃不到幾個修士。
林蹊就不用說了有十面埋伏,他的人根本攻不到她身邊。八大隊有三才陣這三才陣還有一面依托十面埋伏目前為止,在大家悍不畏死的強攻下,死的人連十根手指都能數得著。
而且,吃了修士血肉的族人更為兇悍他還指著他們強攻十面埋伏呢。
陳浩沒有加入石寬他們的談話他們可以慢慢來,可以想法子讓吃了修士血肉的族人藏起來進階,他卻只有一條道。
強攻,強攻,不惜一切代價的強攻把廣若搶出來。
咻咻咻……
嗤嗤嗤……
撲過去的族人不會隱藏自己的死點,被人家一殺一個準。
看到燒族人尸體的換成了廣若想殺的那只銀狼陳浩非常無奈。
這只銀狼顯然是變異了,精明的不得了每次都等地上輔了一層族人尸體的時候,才用丹火一噴了事。
如果只是如此倒也罷了他老擔心它的爪子沒有輕重不一小心就把廣若的腦袋扯了。
“嗷嗚”
噴完火燒了一層尸,又把爪子搭到廣若胸腹的銀狼,感覺這家伙要醒,提醒似的,朝陸靈蹊叫了一下。
“醒了也沒事。”
陸靈蹊看了一眼睫毛顫動的某人,“他要是亂動,你就揭了他的腦殼,吃個豆腐腦吧!”
“嗷嗚嗚”
不說廣若被她這輕描淡寫的話給嚇得不敢動,就是踏雪也嚇了一跳。
爺爺無數次的告訴它,它現在是靈獸不是妖獸,什么時候都不能打人的主意,這和尚雖然討厭,可也是人呢。
難不成他不算真正的人?
等不到靈蹊回復的踏雪忍不住好奇地打量廣若。
“……林蹊,我是法如寺的人。”
被捆仙繩捆了的廣若,不僅靈力被禁,神識也被禁了,再加上踏雪當面,不敢睜眼,根本不知道把他扔到林蹊這里的,正是不言和不大。
“你如此對我,就不怕……”
“法如寺若是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恐怕要先揭你一層皮。”
陸靈蹊冷哼一聲,“廣若,你還沒蠢到,誰把你弄暈的都不知道吧?”
什么?
恍惚間,好像是不大……
脖頸處還有些痛,廣若擰著眉頭,把眼睛閉得更緊了些。
從來在他面前,都甚是恭敬的不大居然敢誆他,“我有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們冤枉我,想一齊分了我的儲物戒指,林蹊,人在做,天在看,我師伯他們……”
踏雪一爪子拍到了他的嘴巴上。
嘴唇和舌頭一痛,廣若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般苦,眼角劃下兩條淚痕。
他都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明明前一刻他還騎在不言送他的獨角馬上。
陳浩逼他,下‘六道’都不通知一聲,不大賭咒發誓,讓他相信他,結果他相信了,然后馬上就被打倒……
狼息噴在他臉上,雖然沒什么味,可是廣若實在擔心睜眼的剎那,再引動識海。
真要那樣,被林蹊和不大他們發現他不對的真正證據,可能馬上……
廣若不想死。
而且,他也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死。
覺醒佐蒙人的記憶后,他隱約感覺,自己本體的身份很不一般。
甚至可能就跟圣尊有些關系。
他要是出事……
“我師父是元爻!”
他在喉間嘟噥,他相信,只要林蹊有一點關注他這里,就一定能聽到他的話,“我就是自持了身份一點,我知道我這樣是做錯了,可是,生平我從未做下任何對不起人的事。”
陸靈蹊在百忙中,瞟他一眼。
她有些想不透,為何這人要把眼睛閉著。
是因為知道自己蠢,所以,害怕不太會掩飾的眼睛暴露什么嗎?
“踏雪,看好他!”
“嗷嗚”
踏雪嚴肅著一張狼臉,鄭重地點頭。
現在靈蹊給它的每一個任務,都代表了她的認同。
枉青主兒長藤藤厲害,在亂星海捕骷髏蝗厲害,可是到了這里,還是它更厲害一點。
想到這里,踏雪忍不住瞟了一眼,又裝頭飾的青主兒。
青主兒太熟悉它了。
居然敢炫耀?敢鄙視她?
這里要是沒有外人,一定給它好看。
青主兒怒瞪踏雪一眼。
“嗬哈·赫呼哈啊”
外面的呼喝聲每次再起的時候,圍攻的佐蒙人都要發一次瘋。
嘭嘭嘭……
一個又一個撲進陣中的佐蒙人被花刀插入死點,或當場倒下,或在半空掉下。
陸靈蹊很高興,這一次的絞殺比上一次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也就是說,這樣的強攻,只要能維持三天,她就能再弄一塊震幽牌了。
要是能打七天……
陸靈蹊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努力一把,替師叔們再掙上一塊兩塊。
遠遠的,成康觀察這邊已經很久了,他慢慢站到陳浩身邊,“這樣不行,你能不能找幾個厲害的,一人抓兩個族人當肉盾,殺進十面埋伏的內里?”
這樣再攻,都攻不到林蹊身邊,有個屁用。
“只要能殺到內里,威脅到她的安全,十面埋伏不說破了,至少會露出一點破綻。”
成康和安畫,一直以來都想在林蹊這里,找到十面埋伏的破綻,“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我,抓住時機,搶回廣若還是有些希望的。”
以族人當肉盾這種事,他怎么就沒想到呢?
陳浩的目光閃了閃,雖然非常看不起他,可是,這提議也確實是目前他們唯一能想的辦法了。
“嗬哈哈赫赫”
陳浩直接發布命令。
陸靈蹊一開始還沒想到是怎么回事,這些佐蒙人居然拿他們自己人當肉盾。
卟卟!
不過,十面埋伏下肉盾又如何?
破肉盾對她來說,又不是多難的事。
雖然上百個佐蒙人在一息之間,算是同時攻入,可是對她來說,不過是把速度提快一點,再提快一點。
當初要對戰宋在野的時候,她就受過幾位師叔的特訓,后來又到雷河玩雷,這些對她而言都不是事。
本來做好準備,一南一北,想要搶人的陳浩和成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以更快的速度收割他們的人命。
兩人心中嘆息,慢慢又重新退到一起。
“看來你對林蹊也并不比我了解得更多啊!”
陳浩太想臭他了。
“……你發現沒有,這幾波強攻,她對肉盾下殺手的速度反而慢了點?”
陳浩忙又看向陣中。
果然,花雨飄渺間,最先殺的,是持肉盾的族人。
也就是說她第一時間關注的,不是肉盾的死點。
“赫啊嗬嗬哈赫”
這一次,陳浩的命令是沖進十面埋伏后,以最快的速度,助肉盾一臂之力,把他們甩到林蹊身邊。
他沒管成康,命令才發下,就又跑到十面埋伏的南部,伺機搶回廣若。
給了提議的成康,沒到他該到的地方去,反而跑到陸靈蹊的正對面,想要看清,此攻時,她會出現什么表情。
咻咻咻……
源源不斷沖進的佐蒙人再次用手各拎一個殺了進來。
正面刺入他們的死點,在時間上,可能慢了那么一點,畢竟十面埋伏在這里受神識限制,擴不到百丈之外。這么點距離,對于修為可比元嬰的佐蒙人來說,實在不算什么。
陸靈蹊當然不想被他們攻到她給自己打造的安全區里,所以,第一時間殺的,還是那些看上去氣勢洶洶之輩。
不過……
咻咻!咻咻咻……
被放回八大陣,好不容易又賺了些點數的通遠此時恰好回到中隊休息,看到那些當肉盾的家伙,被他們像箭矢一樣射向林蹊,急得恨不能奔回去。
他是如此,八大隊其他發現不對的和尚當然也急得不行。
戰場上,半息時間就可決生死。
更何況,他們還不敢在十面埋伏運行的時候沖進,萬一增加她的負擔,萬一讓林蹊誤殺……
微一猶豫間,他們就見那些當肉盾的家伙,要用長長的指甲撕進安全區的當口,空氣中又迅速幻化出無數花雨。
那些花雨一點也沒客氣地扎進他們的死點。
嘭嘭!嘭嘭嘭……
雖然被很多族人阻隔了視線,成康還是看到女孩的面上,沒有一絲慌亂,鎮定從容地展現出超絕的自信。
他長長吐了一口氣,默默后退!
再不走,陳浩又要來刺他了。
成康覺得,他們救不回廣若了。
十面埋伏在有境界限制的地方,根本就是無敵的存在。
亂星海如此,幽古戰場更是如此。
林蹊一直在進步,而他……
“再想個法子!”
陳浩追了上來,“不管你的法子有多糟糕,現在我都不刺你了。”
他就想不出用族人當肉盾的法子來,在這一點上,陳浩覺得自己不如成康狠心。
他更沒有成康細心,至少他沒看出林蹊在對肉盾出手的時間上,相比于其他人要延遲那么一、二息。
現在,她對肉盾一視同仁了,但,總算是快攻到她的安全區了。
好歹也是一份進步。
陳浩認可了安畫的死命令,要不惜一切的執行。
“……我沒法子了。”
成康輕輕搖頭,“那花雨是她的本命寶,虛幻由心。”他擰著眉頭,“如果你非要我想一個辦法,那就是強攻強攻,再強攻。”
他很認真地道:“上一次她堅持了七天,殺生百萬,從你這里賺了一百多萬的點數,這個數字,她師父和風門應該都很滿意。
這一次……
他們也一定會以為,她可以堅持七天。”
成康看著那個族人一次又一次發起沖鋒的地方,“消耗戰可能是我們唯一的辦法,只要我們的強攻,能比上一次,更快地消耗她的靈力,消耗她的神識,讓她更快地感到疲累,或許,我們就能在風門支援前,讓她先頂不住,搶回廣若。”
“……好,我聽你的。”
不聽也不行,陳浩實在是沒辦法。
時間一點點過,從茶樓換到酒樓,被刑堂弟子堵住的老修,還有些不明所以。
“誤會誤會,我是受魯長老之令,看守幽古戰場靈柱的張先……”
“你也知道,你要看守幽古戰場的靈柱?”
刑堂三部部長宗其看了一眼張先得所謂朋友,突然暴喝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看守的靈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