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無相界,各方告急!
無相界因為玄幽殿的不對,早一步被寧知意借芙晚星君提醒了,噬靈蜿蟲根本沒機會落地就被萬元大陣絞成肉沫。
可是,其他六界沒人知道空間的薄弱點在哪,等到大家收到示警,千里萬里遠過去的時候,不管是噬靈蜿蟲還是魅影都已經站據了有利地形。
靈界天突山一帶,不要說百福宗了,就是百曉山和云華仙宗都有好些地盤失落。
棠華星君和百曉山郡伯星君若不是聯手,差點把命都丟在那里。
“……靈界那里已經可以肯定,對方至少有七個化神級別的十階魅影,昆山界、上泰界等處亦是如此。”
芙晚星君幫了他們,現在昆山界有難,無相界于情于理,都要派兵。
無相聯盟大會上,至陽星君看著大家,“空門,隨慶,你們怎么說?”
他們能怎么說?
空門和隨慶互望一眼,“既然要馳援,那就宜早不宜遲。”
太遲了,讓對方站穩了腳跟,可就遭了。
“那好,我們無相界這邊,就由你們帶隊。”
至陽星君還要回守萬元大陣處,“從各宗抽調十名弟子,名額由各家自定。”
此時,陸靈蹊和柳酒兒已經在赤水河畔,獵殺漏網的魅影二十一只了。
外界有關魅影和噬靈蜿蟲的消息,在事發半個月后她們就收到了宗門的傳訊。
“尚師兄他們也圍殺過來了,林師姐,你說我們會不會遇到啊?”
任務做完,大家現在做的就是捕殺在萬元大陣下的漏網魅影。
無相界只要守好萬元大陣,嚴厲把控漏網之魚,天外惡客就翻不起大浪,對他們形不成困擾。
這一會兒,柳酒兒特別的輕松,“看來仙界也不算太涮我們,下來的……”
她的話音未落,赤水河的另一邊天空突然炸起了一道求救煙花,太霄二字高懸天空。
有新情況?
陸靈蹊和柳酒兒一蹦而起,直往那邊飚過。
“河那邊的人來了嗎?”
入鄉隨俗,放棄本體,化形成人的鄂盛閉目問身邊的隨從。
大家從七界的薄弱點下來,卻只有他們……傷亡慘重。
想到從人族那里截獲的消息,鄂盛就有些說不情心中的感覺。
他從不入流,變成了這一片的將主,可是,這將主當得實在可憐,至今為止,在風號中回應的族人都不過百。
偏偏這不過百的族人,還在飛快地變少,尤其是赤水對岸,這幾天他接連收到風號中的慘叫。
萬元大陣那里,有化神星君,有比他厲害的元嬰中后期修士,他不敢去碰,可是,河對岸的結丹修士算什么?
“要是來了,記著,按計劃都給我抓活的。”
他要當著族人的面,再當著一些人族的面,把那邊的修士一片片地片成骨架子,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自己是怎么死的。
只有在族人和這里的修士面前立了威,鄂庚長老將來立王的時候,才能考慮他。
“將主,來了兩個女修。”
女修?
“那煙花的動靜沒驚動萬元陣方向吧?”
鄂盛最后一次確定。
“沒有。”
哪怕化身成人,也是一幅猴樣的鄂吞搖頭,“我和鄂吉用了移幻之法,萬元陣那里不可能看到這邊的求救煙花。”
“那還愣著干什么?配合鄂吉按計劃行事。”
陸靈蹊和柳酒兒哪里知道有八階的魅影要打她們的主意?
太霄宮的求援煙花出現在赤水岸邊的百歲鎮,這里已成人間地獄,殺戮剛剛結束未久,整個百歲鎮被濃濃的血腥味籠罩,而放了煙花求救的太霄宮弟子大概已經無人生還了。
圍著他們的是十一個鬼魅風團。
雖然宗門傳來的消息說,魅影也有八階甚至可比化神星君的十階,可陸靈蹊和柳酒兒謹慎至今,不說要能顯形的八階了,就是可比第一天稍為厲害的魅影都再沒遇到。
這十一個魅影風團既然集結在一起,或許有個厲害的七階。
“師姐,靠你了。”
一個也好,十一個也好,只要進了十面埋伏,那都是一個樣。
所以,柳酒兒沒一點擔心,說完這話的時候,就要上前。
陸靈蹊抬手拉了一把。
這里好像沒什么不對,就是她們看到的樣子,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就是感覺有些毛毛的。
“還有活的嗎?”
問這話的時候,她看向其中一個胸口還微微起伏的太霄宮弟子,“這里……”
“嗚嗚”
就在陸靈蹊要問出口的當口,一個渾身糊著血的小男孩從死人堆中爬起出來朝她們飛快跑來,“仙子救命!”
大概七八歲的男孩一邊跑一邊哭求,柳酒兒在其中一個風團朝他旋過去的時候,忙喊,“師姐……”
說時遲,那時快,地面不知何時隱藏了一個魅影風團,只一旋,就那男孩以更快的速度向她們刮來了。
眼見那男孩要摔了,柳酒兒連忙就要接。
陸靈蹊卻比她更快地探出身。
讓鄂吉沒想到的是,那女修居然沒接他,反而給了他狠狠的一腳。
化身小男孩的鄂吉如斷線的風箏砸到了把他旋來的魅影風團上,一起往后又摔了七八丈。
“師姐?”
“你……”
柳酒兒的震驚和鄂吉大怒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看到小男孩不僅沒事,還朝她們發怒,柳酒兒電光火石間想到什么,臉上一下子就變白了。
八階魅影?
她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
飄飄欲仙,好像無害的花雨飄在鄂吉跳起來的時候,從陸靈蹊的身邊飄起,把她和柳酒兒全都籠在里面。
“你是怎么看出我的不對?”
鄂吉知道演不下去了,干脆伸出長長的舌頭在臉上一卷,把所有的血污全都舔干凈,“老老實實說出來,我鄂吉給你們一個痛快。”
陸靈蹊不動聲色地瞄瞄朝她們圍來的十一個魅影風團,好像漫不經心地道:“因為你跑得太快了。”
這算什么回答?
鄂吉沉臉,“看來你是想在死前多受些罪嘍?”
那一腳的勁力,有些讓他不舒服。
這女修看樣子有點本事。
“再問你一個問題,那邊……,你們殺我多少族人?”
“你們有多少族人?”
知袖師叔他們守在萬元大陣處,可是,那天的刺眼白光下,到底逃了多少漏網之魚,或者說,這些無形的風,有多少是忍著被擊上一下兩下逃了的,他們誰也不知道。
機會難得,既然遇到一個能說話的八階魅影,陸靈蹊忍不住想要打探。
“……哼!現在是我先問你。”
鄂吉并不知道逃到那邊的具體有多少族人,“不想死得太難看,就老實說。”
“說?”
陸靈蹊知道今天沒得善了。
好在,她手上有師長們賜下的不少靈符,倒也一點憷這位,她望望圍來的十一個魅影,確定一下子把它們罩住有些難,才又開口道:“閣下知道我是誰嗎?”
一個小結丹。
弄些好看的花瓣就以為自己是仙子了?
“我就知道,您不知道。”
陸靈蹊其實希望跟在他身邊的那個魅影也過來圍她。
“家師隨慶乃化神星君,本人……”
她拉長的音調,讓靠近的魅影風團忍不住圍得更緊了些,陸靈蹊就想它們這樣,哪里會猶豫?
叮叮叮……
本人什么沒說出來,花雨卻一下子更多數倍把十一個魅影風團盡皆罩住。
“想知道我會殺幾個,那就看著好了。”
一元、陰陽、三才、四象……十面埋伏陣陣相疊,瞬間向十一個魅影絞去。
感覺不對,急奔而來的鄂吞看到族人的利爪和那些花雨相觸時火光四射,心下大急。
呼……
他好像颶風一樣刮了過來。
颶風中,鄂吞好像猴子似的臉被無限拉長,看上去很讓人心驚。
“扔!”
陸靈蹊抬手就給了柳酒兒一張符。
叮……!
劍氣如虹,柳酒兒卻沒用陸靈蹊的符,而是拿了師父賜給她的保命符箓。
兩邊相距得太近,鄂吞的臉當初被知袖的劍符一斬兩半。
被驚劫的鄂盛連忙奔了出來。
可是,就差了那么幾息,現場已經被別人翻轉。
大意的鄂吞被一斬兩半,‘啪’的一聲落下時,難得地撒了一地的血,身體微微抽搐,卻再也合不起來了。
他是如此,被圍在十面埋伏里的十一個魅影又能好到哪里?
陸靈蹊知道時間緊急,跟本沒跟它們慢慢來,十面埋伏全力絞殺之下,好些魅影的利爪都被斬斷了掉落了。
啪啪啪……
一個兩個三個……十一個,在震驚的鄂盛和鄂吉面前摔落于地。
“你們怎么算的我不清楚,不過……”陸靈蹊看著兩個身材格外矮小的化形期魅影,甚為無辜地道:“不過,你們可以自己過來數數。”
自己過去數數?
鄂盛和鄂吉的身體死死定在當場。
他們身邊唯一沒化形的魅影風團很小心地旋轉著,不敢發出一點聲兒。
“……花雨?”
鄂盛眉角的青筋不停蹦跳著,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是千道宗林蹊?”
她這么有名嗎?
陸靈蹊挑了挑眉,“閣下功課做了不少啊?”
連她的名都知道了,可他們卻還停留在仙界給的資料上。
“怎么?知道我的大名,不敢打了?”
不敢打?
鄂盛的胸脯起伏了數下,招手的時候,吸過那個胸口還能動的太霄宮弟子,利爪猛現,硬生生地當著陸靈蹊和柳酒兒的面,把他還在微微跳動的心臟抓了出來。
“啊……”
那修士被痛醒過來,可是,不醒還好,這一醒……
“有本事,別拿你師長的靈符。”
鄂勵把那顆心臟按進嘴巴,就那么嚼巴嚼巴咽下去了,“味道不錯!”
失去他靈力支撐的修士圓睜著眼睛,死不瞑目地摔在地上。
“……嗬!你是八階!”
陸靈蹊磨了磨牙,“卻要對我這個結丹小修士說什么別用師長的靈符,不覺好笑嗎?”
好笑個屁!
鄂盛只后悔沒跟鄂吞多交待一句,防著這邊修士的某些靈符。
更氣鄂吉,搜魂太霄宮某些修士神魂的時候,不是已經知道這無相界有個同階無敵的女修嗎?
人家都用出了花雨,怎么還蠢得讓族人去自投羅網?
“小丫頭,你殺了我的人,入了我的地,別說什么好笑不好笑,你以為,你還能走嗎?”
不能走嗎?
到現在只有她和酒兒兩個人過來馳援,確實有些不對。
萬元大陣處離這時是遠一些,可是,按元嬰修士的速度,現在也該趕過來了。
那么……之前的求救煙花就是有問題的。
“我不能走,那閣下以為,你們能拿下我?”
陸靈蹊搖了搖手上的靈符,“你們可以試試!”
試你媽!
鄂吉化形未久,對能感知鮮血美味的身體異常珍惜,哪里敢去試已經殺了鄂吞的那些靈符?
“試?”
鄂盛又一把攝過一個太霄宮修士的身體,手變利爪挖出他還溫熱的心臟,按到嘴巴,一邊吃一邊用舌頭把滋出來的血再舔回去,“怎么試,如何試,本將主說了算。”
柳酒兒的臉色忍不住更白了些。
陸靈蹊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什么將主,這樣吃人心臟,除了它們本性如此,還有威嚇的成份在吧?
“原來閣下還是將主?”
陸靈蹊并未收縮十面埋伏,拿起腰上的靈酒葫蘆,往口中狠灌幾口,壓下心中那種惡心和難受,“不過,你這將主當得不怎么樣啊,加上你自己,才小蝦三個而已。”
鄂盛:“……”
無兵可用,連十個族人都湊不齊,他這個將主位子按規則自動自覺地沒了。
“哎,對了,那個誰,叫鄂吉是吧?你剛不是問我,殺了你們多少族人嗎?”
陸靈蹊又轉向鄂吉,“你幫我算算,這一會,我殺了你們多少個族人,我就能算出,我一共殺了你們多少族人了。”
鄂吉:“……”
他的臉上也如她們般,有些變顏變色。
聽說利害的人族修士,總是能一個對上他們十個百個。
“不敢數?還是你怕了?”
那個叫將主的不怎么好對付。
陸靈蹊很干脆地轉移盯向鄂吉,“你一個八階能化形的魅影,怕我一個小結丹,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能驕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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