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比一賭的是什么?
陸靈蹊萬分不解,這明明是平嘛!一塊靈石不掙。
“道友道友,我是外地的,”沒等到她和宜法問,就有人替她們問了出來,“請問這一比一又不能贏靈石,有什么可賭的?”
大家都瘋了一樣去買?
還……還都買的最低的限額?
眾人的神識透過去時,都能看到,大家買的都是十塊靈石的最低紙賭票。
“呵呵!”
被擠在外面的修士笑,“道友不知啊,宋在野在多年前就有老天親兒子的稱號,不僅戰力無雙,機緣也是無雙。上一次的道魔大比,賭坊為了避免損失,一點也不賭他,他一怒之下,砸了一處無意中發現的仙府機緣,發誓說不論什么時候,所有買他贏的人,都能在仙府大開的時候,憑票進入。”
這真是驚住了所有孤陋寡聞者。
這得多狂多壕,才能以這種方式,跟道魔合開的賭檔叫板?
“可惜啊!”那人接著道:“那一次,不管我們多想買他贏,不管我們抗議成什么樣,二合賭檔就是不賭,現在人家賭了,你說,我們能不買嘛?”
“那……那是什么樣的仙府機緣啊?他真的沒自己先進去過?”
“什么樣的仙府機緣具體沒人知道,只聽說,那里很大,而且肯定沒人進去過。”
那人興奮的緊,“當初因為這事,七殺盟和修真聯盟可是扯了好一段時間的皮,兩家六位星君一起去查看過了,那處仙府就在晉陽的離彎灘,一直被層層禁制包裹于地下,整個離彎灘方圓近百里,可能都是曾經仙府的地域。
因為在道門地盤,修真聯盟想要開府,可是七殺盟就是以種種理由阻攔,還拿宋在野當時的誓言說話,非說什么天下機緣,有緣得之,想要開府,除非賭坊賭他,憑票進入。”
這顯然不是在賭人,而是在賭那處仙府了。
道門地盤上的仙府,當初的宋在野只怕也無能一個人吃下,才那樣砸出來吧?
陸靈蹊和宜法對視一眼,為宋在野的大膽和決斷折腰時,又一齊排隊。
仙府的門票呢。
既然有宋在野那個誓言在,既然道門一直在爭取,不管這次他是輸還是贏,賭檔既然這樣賣了,那仙府只怕都到了要打開的時候。
十塊靈石,絕對能賭一賭。
賭檔二樓,陳懷和黃裳當然看到買宋在野贏的生意有多火爆。
他們兩個其實也沒辦法,買林蹊贏的人太多,真要贏了,二合賭檔今、明兩年,可能就要全白干了,到時他們一塊靈石的分成都沒有,還要被兩邊責難。
推出宋在野,推出那個早就發現,卻一直封存的仙府,轉移各方視線,消抵道、魔裂痕,也是他們的無奈之舉。
好在,那處仙府的問題,兩邊的長老,都曾跟他們暗示過。
“哼!宋在野可比我們會做生意。”
黃裳知道,宋在野若真贏了,這些賭票,最終都會落入他手中,也就是說,他們在幫他賣落在道門的仙府門票。
今年,他們收多少靈石,開了仙府,他就可以憑票,到他們賭坊兌換出多少靈石。
身為道門修士,他實在憋屈。
“這件事總要解決!”
陳懷是魔門修士,所以老神安在,“你還應該慶幸,道門有林蹊這個殺神的傳人冒出來。”
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同意現在開那仙府。
等個幾百年,宋在野成就化神,道門地盤又如何?到時候,誰能攔他?
“再說,你不是看好林蹊嘛?怎么,現在看到宋在野火了,又害怕了?”
身為賭檔掌柜,他和黃裳都是極其負責的。
“我會怕?哼!”
黃裳冷哼一聲,“我是被宋在野惡心的。”一比一的賠率,可是他又跳又鬧,才定下來的。
不管林蹊贏了,還是跟宋在野平手,那些賭票,其實都不會作廢,賭檔也不會賠錢,最終的門票錢,是匯入七殺盟和修真聯盟兩家。
二樓兩位掌柜的明爭暗斗,下面的人當然不知道。
“不能代買!”
伙計拒絕所有人的代買,“買宋在野的,一人只能一張票。”
若是能代買,他也想買個幾十、幾百張,靜等明天的擂戰結束,大賭一把。
雖然賭票不能掙靈石,可是仙府的進入資格,一定有不少世家和宗門,愿意多花幾倍的價錢買下去。
宜法帶著陸靈蹊從人群中擠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她伸手。
“師叔,干嘛?”
“你的靈石呢?那一次賺了那么多。”
宜法可是知道,這師侄比她和知袖有錢,“暫借我一百萬,回頭還你。”
難得有個能見識靈界秘地的機會,她可不想宗門錯過,“快點,別跟個貔貅似的。”
“沒有了,真沒了。”
陸靈蹊在師叔的逼視下,非常無奈地把最后一點防身靈石拉了出來,“還剩十萬零三千七百幾十塊。”
“你可真舍的?”
宜法真想打人。
不算她之前的身家,只說訛了葉家的一千五百萬,換平常人,可能一輩子都花不了,這丫頭倒好就到百禁山轉一圈,愣是花了近一半,叫她說什么好?
宜法氣恨恨地踢了陸靈蹊一腳,“旁邊有當鋪,瞅瞅什么能當的,給我弄一百萬靈石來。”
陸靈蹊雖然萬般不愿意,奈何在一直照顧她的宜法師叔面前,就是有種莫名的心虛。
她給瑛姨他們花了那么多靈石,給宜法師叔就孝敬了一點吃的,好像是挺虧心的。
陸靈蹊低著頭,慢慢捱到旁邊的當鋪。
說來,誰像她這么慘?
從千萬大土豪,變得一文不明不說,還落到當當的地步。
宜法才不管她,找到之前建議她們賭林蹊的老修,跟他嘰里咕嚕半天,然后,老修放出幾個傳音符,就穿梭在從賭檔出來的散修之中,當起了販票的黃牛。
“什么?買我贏是一比一的賠率?”
等待父親給他拿煉魂燈的時間,宋在野沒想到,還會聽到這樣的消息,他都要被氣笑了。
那個陳懷果然是不能干事的。
這么多年,他在外面晃過來晃過去,挑戰這個,挑戰那個,姓陳的都沒找到機會,讓黃裳答應賭他,現在居然……
宋在野好恨啊!
那處仙府是他發現的,若不是太大,若不是禁制太強,若不是他一直找不到門,若不是三生途沒有修補好,又哪有旁人的事?
宋在野磨了磨牙,只恨時間無多,只恨七殺盟沒有早點把煉魂燈給他,若不然……
“這是煉魂燈!”
宋墨存當然也收到消息了,急急趕回把法寶給兒子的時候,面容嚴肅,“仙府的事,你也不必太在意,那里的上陽五行禁,明顯是克制我們魔門的,道門不會讓我們染指,現在這樣拿出來,也算恰得其所。”
什么恰得其所?
宋在野收了煉魂燈,對當初不敢給他撐腰的老子,沒一點好臉色,“若煉魂燈早就給了我,三生途早就是真真正正的魔寶,憑它的空間屬性,我怎么就不能進仙府?”
“你有這時間跟我埋怨,還不如馬上溶煉煉魂燈和三生途。”
宋墨存沒有廢話,“只要把林蹊打死在擂臺上,你宋在野還是以前的宋在野,甚至比以前更厲害。反之……你知道的。”
輸了一切枉談!
雖然他不相信兒子會輸,可是看他現在的狀態,宋墨存心中不能沒有一絲陰影。
好像自拍賣會被林蹊幾番耍了后,兒子就被她在心里種下了一點陰影,她抬著辟邪珠,到拿出自己的辟邪珠,言明是天道的親閨女,就是在一點點地打擊他的信心。
現在,渲百又以那種砸大把靈石的方式賭林蹊贏,就是在告訴他們,千道宗對林蹊很有信心。
人家有信心,就是在打擊他兒子的信心。
取煉魂燈的路上,宋墨存很后悔,他早沒發現,這種一點一點心理暗示的危害。
人家把他自負自驕自傲的兒子,算是琢磨透了。
可惜,他勸得再多,現在也沒用,還會浪費掉修補三生途的機會。
宋墨存只能來硬的,讓他明白,他不能輸。
陸靈蹊還不知道,這種時候,人家還在修補三生途。
一堆雜七雜八,暫時用不上的東西,當了一百萬靈石,沒到半個時辰,就被宜法師叔花完了。
“幸虧我們動作快!”
宜法慶幸她們趕得巧,“看看,修羅宗和云華仙宗都在高價收票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知道的人越多,買票的人也就越多,但是,各宗在此的弟子,基本都是要參加道魔賭擂的,他們誰也不可能再像她和林蹊這樣來排隊買票。
那大家需要票怎么辦?
只能高價從有閑有時間的散修手上買。
宜法得意,“下午,我到樂機門、天劍宗幾大派那邊轉一圈,至少再賺一百萬,到時候,連本帶利,我還押你身上啊!”
陸靈蹊:“……”
她已經無力吐糟了。
“師叔,師姐他們身上肯定還有靈石。”
既然干了,那就干大的吧!
陸靈蹊覺得她一個人去當當太可憐了,“而且,他們在飄渺閣海域呆了那么長時間,肯定都有些收獲,這家當鋪還算公道,不如讓他們把不用的,也都當當,或者干脆賣了,全押我。”
哪怕手腳被縛,擂臺上,用牙咬,她也要咬贏宋在野。
宜法回頭看她訓練了一年多的師侄。
雖然,她只在拍賣會上見過宋在野,可是論靈力的雄厚程度,那個人,不會比她家的林蹊強。
這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法體同修,丹田、筋脈,全都比一般人的寬。
她和宋在野唯一的差別,就是丹田的大小,以及丹田存儲靈力的多寡。
所以,這段時間,她訓練林蹊的都是,在連綿不絕的攻擊下,能喝靈酒,補充靈力的本事。
“是個好提議!”
然后,南佳人好不容易看到師父了,師父要讓她變馬徹徹底底的窮光蛋。
全押林蹊贏啊!
她這段時間,真的聽了宋在野好多好多威名。
本來好擔心師妹要從擂臺上,被他們抬下來。
“師父!”
南佳人在林蹊進渲百師伯房間的時候,跟宜法小聲道:“我們若都這樣賭師妹,她的壓力會不會太大了?”
“之前跟宋在野遇上的人,不是死就是殘,你覺得林蹊就沒壓力?”
宜法感覺她的壓力才大呢。
林蹊不能殘,更不能死。
她就只有一條路,贏!
平手想都別想。
真比靈力,林蹊比不過人家。想在擂臺上,撐下三個時辰,比打贏宋在野的風險還要大。
她必須贏!
只有贏了,才能回歸宗門。
若不然,宜法懷疑,修真聯盟都要跑千道宗搶人。說不得人家已經在想著,擂臺結束,怎么以保護的名譽把她家的弟子,收到修真聯盟。
到了那個時候,對林蹊而言,到底是禍還是福,就更難料了。
要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修真聯盟和七殺盟有那么多合作的生意,兩者幾乎已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所以,她和重平師兄商量來商量去的結果,是逼著林蹊贏。
必須贏,沒有后路的贏!
“佳人,知道什么是破釜沉舟嗎?”
南佳人看著師父有些清瘦,變得很有侵略性的眼眸,默默低頭,“弟子明白了,弟子這就找大家,把不怎么用的東西拿出來賣了壓林蹊,逼她一把。”
房間里,渲百摸出了一個看上去很古樸的酒壺,“這是祖師當年留下的一點靈酒。”
老頭雖然萬般舍不得,卻還是堅定地推給了陸靈蹊,“你打開,嘗一點看看。”
祖師留下的靈酒?
陸靈蹊打開,琥珀色的靈酒,跟無想祖宗給她弄的靈酒,有些像,卻又差了那么一點點。
她輕吧一吸,數滴靈酒入喉,靈氣伴隨酒力,幾乎瞬入四肢。
“祖師當年釀酒,加入了混沌巨魔人遺下的黃金稻。”
渲百很得意,“修真聯盟所送的極品靈酒,再厲害,老夫也敢說,比不上我家的。”
“嗯!”
陸靈蹊心中暖暖,她聽師父說過這酒,千道宗每一個進階元嬰的修士,宗門都會賜下一杯祖師遺酒。
現在她得了一壺,接近百斤的靈酒呢。
“師伯,等我賺了大錢,您想要什么,我都買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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