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得自在,只有成為別人無法放棄的存在,或者,不敢惹的存在,就像師父隨慶那樣。
陸靈蹊翻身坐起時,感覺到青主兒的呼喚,忙起身走出房間。
“嗯!回復的不錯!”
余呦呦早就在外等著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喊你呢。”
女孩有些冷艷的臉上,綻起的笑容干凈又明媚,陸靈蹊心下一暖,“你不想發財了?”她嗔著笑道:“我還想在這里好生發個大財,將來能心無旁騖的閉關修煉呢。”
現在累積的財富越多,將來的修煉才能更順暢。
“是,是,我錯了,我應該早點把大小姐喊起來。”
余呦呦笑著收陣盤陣旗,“我也想過了,管他上泰界還是無相界,只要是朝我們不懷好意的修士,代天收收,正好賺了。”
這是發急財,最捷徑的一條路。
師父是她避不過去的一條坎,也許一輩子都沒事,只是她想多了,但也許……
下意識里,余呦呦不敢安慰自己,再加上她的特殊血脈,更需要大財以供修煉。
所以,她現在就怕沒人打她們的主意。
“嗯!我也這樣想。”
兩人相視一笑,大步走出,青主兒輕松自在的纏上陸靈蹊,趴到她鞋上。
“這周圍有螻蟲大軍,好東西一定早就沒了。”余呦呦飛身而起,“走吧,我們光明正大的往前飛。”
兩人衣袂飄飄飛在枝頭之上,往遠山急速掠去。
陰尸宗趙東升與魔魘宗李懷合作一處,李懷驅動魔魘探路在前,若是有厲害的修士隊伍或者妖獸,能避便避,不能避……,趙東升便放出諸多陰尸震懾,彰顯他們不好惹。
大家到這里是求財的,殺敵一千,自傷八百這種事,能避開,都會盡量避開,奇怪島整整開放三個月,現在,還遠沒到你死我活的時候。
他二人的目標只在小隊修士身上。
只要是能吃下的二三人小隊,兩人都會借用魔魘掩行,以陰尸暗殺過去。
事后,尸體歸趙東升,魂魄便會喂了魔魘。
自入這片空間以來,他們合作愉快的緊。
“咦?有人。”
兩個在樹頭踏云而來的女修,遠遠看去實在美得緊。
“好長時間沒樂樂了。”趙東升朝李懷哈哈一笑,“正好兩人,你我兄弟一人一個。”
靈力輕提,他凌空站了到半空,堵在余、林二人的前路上,“兩位仙子要到哪去啊?”他很不滿意二人臉上的面紗,“帶這勞什子做甚?”
兩女的眼睛,一個清幽,一個在好奇之中,透出一絲狡黠。
反正都好看。
眼睛這樣好看,面紗下的那張臉又如何會差了?
“我乃陰尸宗趙東升。”
為了讓她們老實聽話,他迅速放出兩具鐵尸以及十五具木尸,“這位是魔魘宗李懷,長日漫漫,我們兄弟有些寂寞,要不然這樣吧,你們從了我們兄弟,我們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他上下打量她們,“乖!把面紗去了。”
“……劫色?”陸靈蹊避過他色咪咪的眼睛,瞄向另一個,“你們……只劫色?”
“哈哈哈!”
李懷也飛了上來,聞言一樂,“要不然,我們再劫個財?”
他的魔魘就在身旁,一段時間以來,魔魘吃了不少好魂,他的實力,早不是表面的樣子了,“只要你們老老實實聽話,”魔魘居然傳來一絲懼意,李懷心中才升的欲火,迅速消下去,“哥哥們發財,你們也一樣有口湯喝。”
別是倒霉遇到哪家厲害的天才弟子吧?
能讓如今的魔魘有懼的,只能是各宗那些有名的天才弟子。
這些人可不能惹。
同是試煉,他們傾家蕩產也只能買些常見的符箓,可是這些天才弟子們呢?誰手上沒兩張師長所賜的保命符寶?
真打起來……
“你們發財,我們喝湯?”
陸靈蹊不知道這一會,他想了那么多,聞言只冷哼一聲,“真是做的好夢,現在本仙子數三,要么讓開道,要么……”
心中殺意一起,大金刀叮的一聲出現,“本仙子讓你們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
“好膽!”
李懷知道不妙,剛想伸手把趙東升拉開,他那邊大怒之后,護衛在兩旁的陰尸已經動了,“去!”
每次趙東升讓陰尸動手的時候,李懷的魔魘都會隨同而動,他們的合作,一直無往而不利。
可是現在,對方刀劍齊動的時候,應該出手的魔魘卻還沒幻出一絲霧氣。
沒有魔魘幫忙鎮魂,影響她們,只憑他的兩具鐵尸,根本……
趙東升驚慌大喊了一聲:“李懷,快動手啊!”
可是已經遲了,刀劍齊動,沖上去的鐵尸沒有魔魘輔助,幾乎同時,被人家的刀劍削了伸出去的胳膊。
“赫赫……”
鐵尸暴怒,獠牙迅速長出,大張著嘴巴,一個上,一個下,與圍來的十五個木尸合作著,想要把她們一舉拿下。
這時候,趙東升顧不得保護她們的身體,只求拿下,死活不論。
叮!叮叮……
正在后退的李懷,只見刀劍之氣延展不絕,如砍瓜切菜一般,把趙東升引以為傲的陰尸砍得不像樣子,嚇得干脆轉頭就跑。
“去!”
一道紅線在余呦呦的手上射出。
她更為關注這個一覺不對,就想逃的李懷。
相比于陰尸宗,她更忌憚魔魘宗。
“啊”
一針入眉心,可是慘叫傳來,卻不似人聲。
陸靈蹊在百忙中看過去的時候,只見那李懷的身影只一頓,就在原地化煙消散,而他真正的身影,卻出現在右斜的另一方。
“你去追他,這里歸我。”
陸靈蹊大刀連斬,阻住趙東升的退路。
“是你們逼我的,去!”
李懷在魔魘的慘叫中知道余呦呦的針很不對,連朝痛苦的魔魘再次下令,要它附上她的魂魄。
一道黑煙變幻著骷髏的形象,以極快的速度,跟沖來的余呦呦撞到一起。
眼見真的撞上了,李懷大喜,回身就是一劍,叮……
震顫的劍音,響在一處。
他的那一劍,還沒到人家面前,就被余呦呦的劍氣擊散,不僅如此,延展出來的劍氣,還直直劈了過去。
李懷在驚恐中被一分兩半,鮮血噴散四處,趙東升都顧不得心疼那浪費的尸體,扔下還在戰斗的幾具陰尸,自己朝林中奔去。
他不傻,對方的來頭只怕不凡,再不走,可能就沒機會了。
一聲細不可聞的聲音,好像響在耳邊,緊跟著,趙東升只覺從后腦勺到眉心一涼,他還沒來得及想是怎么回事,腦中陡然一炸,整個人迅速失去意識,‘啪’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叮叮叮!
把最后三具陰尸砍完,陸靈蹊顧不得收攏戰力品,朝警惕望向一邊的余呦呦飛去。
“哪位道友既然來了,又何必鬼鬼祟祟?”
有人?
陸靈蹊的神識連忙涌去。
空氣中一道波紋閃過,卻是一個長得風神俊秀的少年和尚,“阿彌陀佛!”他一手托缽,一手行禮,“紅菱仙子,別來無恙,小僧法午有禮了。”
果然是熟悉人啊!
余呦呦指尖輕動,飛出去的紅綾針又迅速回到她手上,“魔魘是你收了?”
“是!”
法午點頭,“小僧追此二人已有兩日。”可惜遲來一步,他很遺憾,好不容易能發的財,就在眼前,便宜了別人。
“你追他們?”
余呦呦眉眼微彎,“看來,我們動手的時機正好。”被人認出來了,她干脆拿下面紗,朝陸靈蹊眨眨眼,“林蹊,介紹一下,這位是大覺寺果報大師的徒弟法午,能被他們師徒追的人,都是該下地獄之人。”
“噢?”
陸靈蹊不知大覺寺,更不知道果報大師在上泰界的名號,聞言沒什么吃驚,只是如常拱手,“林蹊見過道友。”
“阿彌陀佛!”
法午鄭重回禮。
兩具鐵尸,十五具木尸,余呦呦只砍了四具木尸,其他的全是這人所砍,而她所耗時間,也不過區區百息。
“道友是無相界人?”
“是!”
陸靈蹊對和尚沒好感,惜字如金。
“一刻鐘前,小僧收到門中師兄傳訊,往南千里,發現了一座石殿!”
法午好像沒看到她的冷漠,接著道:“原本,小僧想解決此二獠就去的,現在……不知兩位有沒興趣一起?”
一起?
余呦呦很有興趣,陸靈蹊的眉頭卻輕輕一皺。
“一起吧!”
余呦呦邀請她,“我想那里,肯定不止我們上泰界修士,要不然,法午也不會收到傳訊的。”
“……是!”
法午在陸靈蹊看過來時,輕輕點了頭道:“相比我們上泰界,無相界的人要多些。”
那就一定要去了。
“多謝道友告知。”
人家如此光明磊落,陸靈蹊只能拱手道謝。
余呦呦靈力幾卷,把趙、禮二人的儲物用具,全都卷了回來,“我們一人一半兒。”
法午見她都沒檢查,就那么接過余呦呦遞去的東西,目光不由閃了閃。
這二人的相處……
“法午,你一來就在這里嗎?”
放出一個圓盤狀的飛行法器,余喲喲帶他們二人往南行去。
“是!”法午點頭,“兩位最開始進的空間,不是這里?”那可真是運氣。
“我們前面所遇的空間很小。”
余呦呦朝地頭蛇打聽這里的情況,“不要說千里,連百里都沒有。”
這么小?
那就算有機緣,也得不著多少吧?
法午微微一笑,好奇道:“不知那處空間是個什么所在?”
“火山!火之世界。”
余呦呦沒打算把百折園所得跟師父說,推出火山世界,“不過,那火山不是自然的火山,好像是天傾之火。”
天傾之火?
法午眉頭微皺后,看向她,“什么叫天傾之火?”
“就是天上突然落下無數火球。”
余呦呦輕輕嘆了一口氣,“法午,大覺寺也沒有記載過此類的地方嗎?”
法午:“……”
他努力想了一會,輕輕搖頭,“沒有。”
“我在那邊,還撿了兩顆丹藥。”
什么?
跟著他們一直沒說話的陸靈蹊,忍不住看向她。
余呦呦朝她笑了笑,接著道:“你們想看看那丹藥是什么樣子嗎?”
還真想!
兩人一齊望向她。
余呦呦摸出一個白玉丹瓶,倒出一粒來,“黑乎乎的,好像煉壞的廢丹。”她先把丹藥給了陸靈蹊,“你覺得,它會是什么丹藥?”
陸靈蹊的神識傾在這顆指甲大的丑丹上,發現神識根本就透不進去,“會不會是誰在那里,把丹藥不小心弄掉了?”
“不知道!”
余呦呦轉向法午,“果報大師是煉丹宗師,你說他會不會認識這個?”
法午從陸靈蹊手中接過又黑又丑的丹藥,“我可以刮一點丹沫嗎?”
余呦呦就是想要他刮一點丹沫。
對師父有懷疑,她一直不敢做什么。
但是,天傾之火,以及手上的丹藥,如果真從仙界來,那讓果報大師多關注她,于她絕對不會是壞事。
“林蹊,你要不要?”
“自然!”
“那就一起刮吧!”
法午:“……”
他這個順帶的,是不是要感謝這位無相界的道友?
不過,如果這黑丹真從天傾大火而來,那它的來頭一定非同小可。
這么重要的東西,紅綾仙子又怎么會如此好像不經意地說出來?
他一邊在腦子里轉著圈,一邊迅速在丹藥上刮了一部分黑乎乎的丹沫。
“聽說道友一直閉關,九壤前輩這次怎么舍得放你出來的?”
師父對青云宮的那位九壤星君,一直不喜歡,說他心思深沉,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教出沒有一點機心的徒弟?
“哈!那果報大師又怎么舍得放你出來?”余呦呦一笑,“事實證明,這里……確實是非常好的地方。”
法午默然。
“道友!”
陸靈蹊被余呦呦偷著拽了一下,只能伸頭,“我們遇到好幾只四五階的妖獸,敢問,這里的妖獸,是不是都是四、五階的?”
“不是!”
法午的眉頭微皺,“化形的有沒有,我不知道,但七階妖獸我見到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