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的記憶大都很好,更何況,她還跟人家混過一段時間。
陸靈蹊不意外,凌霧對她有熟悉感,但當年的她還小,現在……
“太霄宮儀芬真人的弟子,我想無相界沒幾個人不知道道友。”
看著眸中含笑的女孩,凌霧微微挑眉,“這樣說,道友也是無相界修士嘍!請問如何稱乎。”
“我姓林!雙木林。”
陸靈蹊只這樣介紹她們,“這位是余道友!”
林?余?
連名字都不說,是有什么隱情嗎?
拱手還禮時,凌霧在她們的面紗上掃了一眼,只能道:“原來是林道友,余道友,凌霧有禮了。”
“客氣話我們就別說了。”陸靈蹊跟她沒什么客氣的,“凌道友,除了藏身之地,你不覺得,我們還需要做點什么嘛?”
做什么?
凌霧回頭,望向那些顏色更亮的陰魄,“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應該主動出擊?”她本人是有這個意思,也準備藏身地挖好后,就組建個隊伍。
但必須是有了安全之地后。
“是!”
猂貍的目標是她和余呦呦,陸靈蹊已經歇了大半天,覺得,可以再動動手了。
“那道友有為,我們什么時候動手比較好?”
“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
凌霧嘆了一口氣,“就我本人來說,也希望越快越好,可是這里……,”她指指幾個一直被保護在隊伍里的修士,“他們經不起折騰了,一旦我們中有人再見血,陰魄齊聲之下,他們立馬就撐不住,他們撐不住,做出什么事了,最后,壯大的只能是這些陰煞。”
所以,必須有個安全的藏身地后。
陸靈蹊無奈點頭,“那行吧!”
這可真是……
不管是魔門的,還是道門的,大家一起變成一根藤上的螞蚱了。
被關天虛陣,外界的情況,隨慶兩眼一抹黑。
沒有十二年的天地輪轉,他知道,想出去那是做夢。
“容惑,你那有異火吧?”敲開容惑的靈賬,隨慶不見外地邀請她,“來來來,正好閑著也是閑著,幫我煉個寶貝!”
閑著也是閑著?
容惑不想理人,樂機門帶她一下子被關了四個元嬰,外面一定是出了大事,“沒心情!”她道:“異火我可以借,想煉……”
拒絕的話,被她一下子咬住。
隨慶笑著揚了揚壬水蓮幾近透明的花瓣,“不想煉啊!”
“想想想!”
容惑的眼睛隨著他的手動,“哪怕給你當器仆,這活我也干了。”
雖然早就猜到林蹊的本命法寶不是簡單之物,可真沒想到會是壬水蓮。
“我的天,這寶貝你們從哪弄的?”
她上前接過壬水蓮的透明花瓣,“你要給林蹊煉什么樣式的法寶?”
“哪弄的你就別管了,反正再也找不到。”
隨慶又了一枚玉簡出來,“法寶的樣式已出,林蹊特別喜歡。你是陣法大師,怎么煉才能弄到最好,比我有經驗,所以,我給你當器仆!”
雖然徒弟不能陪同煉寶,以后要花時間跟它磨合,但誰讓他在這里閑著呢。
與其以后再浪費時間,還不如趁著現在大家都閑著,精益求精。
容惑可是無相有名的煉器大師,在這里她不用趕工,再加上自己的配合,一定能給徒弟弄個世上最最好的本命法寶來。
“你們可真敢想!”
看了設計圖紙,容惑不能不為這對師徒的大手筆驚住。
“行!這話我接了。”
都是極品材料,而且法寶設計的很有意思。
“不過,你對林蹊的這件法寶的定位是什么?上品法寶?還是極品法寶?”
“呵呵!如果只是上品法寶,老夫自己出手,成功的幾率都在六成之上。”隨慶笑了笑,“所以,你別想著偷懶,極品法寶是我的最低定位!”
就猜會這樣!
容惑倒也不是太意外,“既然定位這么高,那行,煉五處關鍵部位時,你就要把大家都請來,充當輸送靈氣的靈石。”
“這沒問題!”
隨慶一口應下,“反正秋宇他們也是閑著,若他們有意,我們大家在這里把身上的材料都湊一湊,說不得,還能湊出幾件法寶來。”
就是啊!
哎呀!她怎么沒想到?
就算湊不出好的法寶材料,靈器法器什么的也可以啊!
容惑眼中一亮,“除了林蹊的法寶材料,隨慶師兄,你身上也還有不少好東西吧?”這家伙元嬰之后,除了閉關會呆在千道宗,其他時間幾乎都在外面跑,要不然,也不能認識黑駝子,不能一個人就闖進毒龍塢。
“好東西老夫自然有。”
修仙者有儲物戒指,有寶貝自然是隨身帶,隨慶摸摸胡子,“除了無想窮的只是她自己,飄渺閣秋宇三人也一定不在老夫之一下,你把大家請來,我們一起把拿出來,根本情況,煉最好也最合宜的法寶。”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一提議,改變的是什么。
樂機門的談判,在大家一天又一天的扯皮之后,終于因為無相界各方的強勢,陰尸宗退讓了一步。
必須有靈氣!
相比于無相界,上泰界下去的弟子們,鍛體的可就少了很多。
三通等人查到,無相好些下奇怪島的筑基修士,在幾年前,都曾在二十萬寒漠上來回奔襲過,不能不懷疑,人家要借此優勢,在奇怪島坑他們的弟子。
在無靈之地,鍛過體的,跟沒鍛過體的絕對不一樣。
他們多拖一天,說不得,弟子們的性命,還有機緣,都將被人家搶去。
“協議已簽!”
三通老魔剛把自己的名字寫好,就盯向守懷真人,“道友的星漏大陣,是不是可以撤了?”
“自然!”
守懷笑咪咪地,“不過嘛,我有誠意,你們是不是也應該拿出部分誠意?大家談判這么久,別告訴老夫,你們真就一點準備都沒有,一直抱的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三通從袖中摸出一個儲物戒指,咻的一聲,甩了過去,“這是給被困天虛陣道友的補償。”說話間,他又摸出三個儲物戒指以及兩張清單,“這是你們所要的靈草和一些材料。”
好在把上泰界的道門也拉了來,要不然,三通覺得,他現在可以去吐口血了。
不對,他喉中就是有些腥甜。
一群混蛋弄出的爛攤子,是他收拾。
本來,依他之意,跟樂機門合作多好?
大家秘密著來,陰尸宗能占多大便宜啊!
三通喝了一口茶,壓下喉間的不適,“合約所立的三成已付,誠意我們給到這里,道友可以放開星漏陣了吧?”
“哈哈哈!”
守懷看過清單,大笑著站起來,“那各位道友,就等老夫的好消息!”
陸靈蹊的大刀,成了百折園的一道風景。
她只要走出異火堵著的小門,叮叮當當就不絕于耳。
前幾天,顏色更亮的那些陰魄,是她首先打擊的對像。
現在,想找一個,可是難了。
看著人家收獲大把陰魄晶石,池謹一次次地閉上眼。
這些天,那個拉他們下來的東西,好像都沒再出現,也不知道……
躲在洞中的他,努力不聽外面的聲音,把目光放在洞口的異火上。
“池道友!”
肩膀被血手門的余升建輕輕拍了一下,“回頭,我們合作一把如何?”
池謹看向他。
“被無相修士壓著你服氣?”
余升建看了一眼外面打陰魄打得最厲害的幾個人,輕聲道:“他們在外面大把撈陰魄晶石,我們呢?”
魔門修士在心性方向,因為教育和環境的原因,更易被陰魄影響,所以,他們出去的就少。
“看到那些血魄了嗎?”
血魄對他們血手門修士可是非常有用的。
“無相界的這些修士,一定也知道它的作用。”要不然,他跟著出門行動,想要多分一些血魄,就不可能不成功。
“這些混蛋,趁著我們不能打,幾乎把這里的血魄一網打盡了。”
青它的青黃綠白等陰魄結晶,基本就只能當成幻陣材料了,這東西,十個二十個是寶貝,千個萬個后,還能值多少靈石?
“奇怪島的機緣,原本是我們的。”
余升建雙目閃過一絲陰狠,“可是現在呢?顧長安那個軟蛋,枉為浩天宗人。”
居然先被一個女的壓著,再被幾個女的壓著。
他記恨凌霧逼他們念凈口咒的口氣,憤怒剛開始的那一天,惶惶不安想朝她靠近的心。
“陰尸宗的七十二地煞名額,道友想搶吧?”
余升建挨著池謹坐下來,“等靈氣一回復,我們就動手。讓無相界的這些混蛋,看看我們上泰界真正的修仙水平如何?”
他是血手門有名的天才弟子,將來是要承繼宗門的。
不把這里的恥辱抹了,將來的修煉,定會事倍功半。
“……好!”
池謹微瞟了眼,可能早被他說動的一群人。
相比于他們,可恨,他是孤家寡人。
“我們制定好計劃,先朝誰出手?”
“先朝三人出手。”
余長建瞅了一眼,坐在最里面閉目養神的山娜,“無相界修士以凌霧為首,所以,她必須先拿下,只要拿下了她,無相三十二人,就是一盤散沙。
另兩個,就是帶著面紗,始終不肯以真面示人的林、余二人。
尤其姓林的,手快心狠!”
不拿下她,無相的其他人,或許很快就會以她為首。
“靈氣回復,你有煉尸為助,拿下她應該不是什么問題吧?”
把可能是最難打發的人扔給池謹,他這邊的壓力會小些。
“沒問題!”
池謹點頭,“不過,異火歸我,血魄……我們一人一半,當然,我的一半,將來出去,你可以拿其他東西換。”
如果不是這個臭丫頭出手太狠,他們師兄弟,也不會死的只剩他一個。
“好!一言為定!”
余升建嘴角一扯,答應了,“那個姓余的,我來出手。”
“那凌霧誰動?”
“兄弟們一齊動!”
余升建笑了笑,“我們都計劃好了,到時就請顧長安把她請過來。”
凌霧為人機警,雖然助了他們,可對他們好像一直懷有很深的戒心,所以,讓顧長安請她,最為合適。
“顧長安會同意嗎?”
池謹的眉頭一攏,“萬一……”
“沒有萬一。”
余升建臉上的笑意加深,“我們只要借他的口,又不需要他動手。”
大家都是上泰界修士,顧長安就算心有不忍,也一定會猶豫一下下的。
只要那一下下就行了。
“浩天宗這些年,管的閑事有些多。”
余升建又道:“顧長安一向自視甚高,現在被凌霧壓著,只怕心中也甚不如意,只是他們道門修士假笑慣了。”
凌霧喊出三神咒的時候,他可是看到,顧長安對她沒有掩飾的忌憚。
“凌霧我們要拿,顧長安和蘇青禾……我們要也要拿。”
什么?
池謹忍不住回頭看他。
余升建露出八顆牙,“不過,拿他們,不需動刀動劍。”
什么意思?
“只要讓他們看著我們殺了凌霧,這一輩子的把柄就在我們手上攥著了。”
余升建的心情甚好,“蘇青禾是浩天宗蘇格前輩的后人,顧長安和他只要不死,將來的成就不會差。”
把他們捏在手上,將會是多大的利?
“這次談判到現在都沒好,我猜無相這邊,一定會要求,奇怪島不管將來關不關,至少要留下一個讓無相修士出入上泰界的空間通道。
而凌霧是無相界六大宗太霄宮的天才弟子。”
人家的天才之名,可不是假的。
余升建下意識里認為,凌霧遠在他們所有人之上,“他們道門不是喜歡管閑事嘛!我們借顧長安把她陰死……”
他們也會有麻煩的。
這是池謹的第一想法,但他很快就想到,余升建所謀之大。
各宗試煉弟子,可不僅僅是弟子們的戰力。
這事要成了……
“兄弟,你厲害!”
他朝他翹了個大拇指,“從現在開始,在這里的所有一切行動,我池謹都聽你的。”
這人敢想敢干,不早點投誠,他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