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果、己土珠、天緣茶、水源珠、琉璃火……
一個又一個千年萬年才出一次的靈物,陸續從各宗爆出,四處奔波的葉湛秋,在受盡白眼后,無奈終是回了太霄宮,向堂兄葉湛岳彎腰打聽。
其實此時,如果不是他真的得到了如意葫蘆和鐵樹劍林等十七樣寶物,一定會懷疑前世不過是他的黃粱一夢。
五行秘地的所有一切都不一樣了。
前世的記憶出現的偏差太大。
不過……
怎么是十二顆陰陽果?
怎么有三個人遇到天緣樹,得了天緣茶?
怎么是三顆己土珠?
前兩者比上世多了,后一個己土珠卻又比前世少了。
得了中極珠的狼盜周康,上一世是陰陽果和己土珠的所有者,為了不分薄寶物,他沒有加入任何宗門,只以陰陽果和己土珠為誘,讓散修聯盟的幾個老家伙,護他兩百年。
這一世……
葉湛秋嚴重懷疑,得了陰陽果和己土珠的人,其中一個,就是得了周康中極珠的人。
“堂兄,陰陽果是天劍宗何人所得?他的修為高嗎?”
“不高。”
葉湛岳其實也羨慕李開甲的運氣,“對方好像只有煉氣六層,是東拓前輩新收的弟子。”
新收的弟子?
葉湛秋的心頭一跳,“那堂兄可知,他家在何方?”
打聽這么細?
葉湛岳冷冷看了堂弟一眼,“你想干什么?李開甲將會是天劍宗未來的劍仙,他的家人是你能打聽的嗎?湛秋,有些敵,是你豎不起的。”
人家的好運氣,可以羨慕一二。
但背后耍陰招……,就是心性的問題了。
“你羨慕別人的時候,其實別人也在羨慕你。”
大家同出葉家,葉湛岳不想將來給他收拾爛攤子,“因為五行秘地的機緣,修仙界上至元嬰下到我們這些煉氣小修,有多少人放下一切,橫跨二十萬里寒漠,就是為了撞一撞機緣。
可是他們都沒撞上,五行秘地的機緣落在我們這些煉氣小修的頭上。
你說,有多少人在羨慕我們?”
“……”葉湛秋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可恨,中極珠原本就應該是他的,他只是找回自己的寶物而已。
“堂兄你想多了,在賀蘭城涼山那一帶,我交了一個好朋友叫李開甲,現在就是想知道,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這樣啊?
葉湛岳心中一動。
李開甲還未嶄露頭角,就被東拓收徒了,他的靈根資質顯然非常不錯,現在又有陰陽果這個有緣參悟生死輪回的寶物,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堂弟認識的李開甲與天劍宗的李開甲是同一個人,說不得,葉家也可以好生交好呢。
“想要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你到天劍宗拜訪一下就是。”
如果是,自然皆大歡喜。
“直接拜訪?”
想到在天劍宗受到的白眼,葉湛秋心里抽了一下,低頭道:“我好奇五行秘地的寶物,想得第一手資料到茶樓顯擺,可能問得問題比較敏感,所以……”
所以什么?
葉湛岳不是傻子。
跟人家套交情,打聽事,也要有口才,會交際才行。
可自家堂弟……
葉湛岳心下一嘆,都說物以類聚。
堂弟朝他打聽消息,看似彎腰討好,可是那眼神分明寫滿了不樂意,好像跟他說幾句好話,就折辱了他似的。
如果那個李開甲跟堂弟的性子差不多,只怕也走不遠。
“不急一時,”他很有些意興闌珊,“再過些天,你到天劍宗直接求見李開甲就是。”
“那堂兄與我一起嘛?”
“有時間……就陪你一起。”
有時間沒時間,只看他的心情。
“堂兄,我……”葉湛秋欲言又止,“我怎么聽說己土珠不止三顆呢?”
上一世,周康能平安前面的兩百年,一路進階,據說撒出去的己土珠就不止五顆,沒道理,這一世就只有三顆。
“你聽說?你聽誰說的?這是千道宗隨慶長老親口公布的。”
葉湛岳一下子冷了臉,“湛秋,你給我記著,有些東西,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己土珠與我們無關。
人家官方公布的消息,你去置疑,想干什么?”
不管有多少己土珠,身為大陸的頂尖宗門,千道宗都能吃得下去,三顆、十顆、百顆都跟別人無關。
“你也老大不小了,交朋友可以,但有些話,你要過過腦子,別給人當了槍使都不知道。”
葉湛秋再次被訓,直覺一口氣卡在喉嚨,咽不下,也吐不出來。
“這些天你老實在家呆著,哪也不要去了。”
葉湛岳看他那不服氣的樣,真想當場打人,“五行秘地出了這么多寶物,高層之間,一定會有一段時間的扯皮,想死,你就出門。”
看到堂兄氣恨恨地出門,站在原地的葉湛秋臉上青青白白,終于明白了堂兄的提點。
后背的一層白毛汗,沒一會就打濕了內衣。
元嬰修士的怒火,他受不起。上一世,據說后來死了不少專探消息的百事通呢。
不過己土珠……
葉湛秋咽了一口吐沫,到底沒膽子再光明正大地打聽了。
早知道這樣,就換一種方式,問堂兄,得己土珠的人叫什么,是不是千道宗新收小修了。
“快看看,我給你們帶什么了。”
陸懔塞給夫人和女兒一人一個玉盒,“我的乖乖,那木世界,到處都是靈果木,你爹我可采了好多靈果呢。”
采靈果?
蔣思惠有些無語,那么好的地界,采什么靈果啊?
她并沒有馬上打開那個玉盒,“夫君,你沒砍幾顆好樹,采幾顆好藥嗎?”
“砍了,也采了。”
陸懔在女兒也關心望過來時,摸了摸鼻子,“不過,你們不知道,人家那一顆樹有多大,我的一個儲物袋,根本裝不了。”
陸靈蹊忙第一時間看父親一共有多少儲物袋。
“別看了,你爹我一共有四個儲物袋。”陸懔從懷里一把摸出三個儲物袋來,“除了你給我的,宗門發的,后來跟南佳人幾個誘敵,我和你娘都一人多分了兩個儲物袋。”
“裝滿了嗎?”蔣思惠看到玉盒里寥寥十幾顆果子,心中滿意。
“自然!”
陸懔眉開眼笑,“陳長老說我干得不錯,砍的都是七階的靈木,可以煉制法器、法寶的。采了兩百一十七株各式靈藥,有兩顆都有萬年的藥性。”
回頭接上父親,一起商量商量,兩成份額都要什么。
“幸好,我還有一個納寶囊,”從女兒才打開的玉盒里,拿了一個好像紅水晶的果子,陸懔咔哧一口,滿嘴的清甜,“要不然,這些果子,都沒地方放。”
陸靈蹊笑了,也忙拿了一顆紅水晶的果子,咔嚓咬一口,“真甜,爹,它叫什么呀?”
“它叫冰晶果,聽陳長老的意思,還是四階靈果呢,吃完了,馬上給我乖乖打坐一個周天。”
這個可以有。
一家三口,一人拿了一顆冰晶果啃。
“我已經想好,要拿什么了。”
蔣思惠一邊吃果子,一邊道:“土世界里的東西,我們倆采的都一樣,我這邊就不要了。
火世界,除了一個地心火外,我還采了不少玄陽玉。但到了宗門,不管我們是學煉丹還是學煉器,都缺不了火,另外地心火還可以傳承。”
說到這里,她望向女兒,“所以,我的兩成份額,就要它了。”
很好啊!
陸懔和陸靈蹊自然不會反對。
“林蹊,你的己土珠真的只有三顆嗎?”
陸懔知道自家的情況,想發展成家族根本不可能,但如果能有一顆己土珠傳承下去,總是好的。
“林蹊,別理你爹。”
蔣思惠白了夫君一眼,“不管己土珠有多少顆,我們都不能要那東西,地心火,我們家留著沒事,但己土珠……,我還想我們一家都能平平安安,壽終正寢呢。”
聽了南佳人的介紹,又看了宗門的重視,蔣思惠早把己土珠排斥在外了。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陸靈蹊嘴巴里含了果子,甕聲甕氣地答,“爺爺年紀大了,吃一般的丹藥進階,恐怕會很難,我想把他將來要服的丹藥,全換成上品的。”
還有父母,如果可以,她也想用己土珠,換來大把上品丹藥,把他們蹉跎的時間,用丹藥補上來。
而且上品丹的丹毒也少,如果全能供應上,爹娘現在的年紀也不大,將來未償就不能往結丹上想一想。
“……行!就聽你們的。”
想到老父,陸懔到底無法拒絕,“采薇師叔人不錯,回頭,你向她打聽打聽,能不能用己土珠為你爺爺換來一顆上品的筑基丹。”
那一瓶上品的聚氣丹,可幫了他們一家大忙了。
“宗門這一次回來的弟子多,得的靈物自然也多。大家都是煉氣弟子,未必沒有跟我們一樣,想要上品筑基丹筑基的。”
他嘆口氣,“畢竟筑基這種事,攸關性命,攸關筑基以后的仙路。所以,宗門那邊未有就有充足丹藥。”
但采薇能把一瓶那么珍貴的上品聚氣丹送女兒,未必就不能弄來上品的筑基丹。
“我們家欠采薇不止一個人情。”
如果不是暗藏一點修為,他和夫人在土世界的時候,就死在陸家人手上了。
還有女兒,居然連儲物戒指都弄到了。
雖然她一直在跟他和夫人報喜,可他們又不是傻子。
五行秘地,得的越多,危險肯定也越多。
陸懔和蔣思惠暗地里,都猜測女兒遇到了很多危險,他們由己及彼,哪能對采薇不感恩戴德?
陸靈蹊看父母都鄭重望過來,當然點頭,“好!回頭我就跟南師姐打聽采薇師叔的出身,如果她家拿己土珠沒危險,我就去找她換些丹藥。”
六十六顆己土珠,她的兩成份額能拿回十三顆還帶轉彎的。
能在五行秘地跟西狄人拼一把,也確實沾了采薇的那瓶上品聚氣丹的光。
還在匯總所有靈物的采薇真人,還真不知道,她的一時之念,得到了多大的報答。
千道宗從秘地回來的人最多,所以,相比于其他宗門,收獲自然也最多。
“好了,全都弄好了。”
楚天闊把一堆的玉簡封存起來的時候,滿臉的笑。
這兩天雖然忙得連抬頭的時間都沒有,但收獲絕對是大大的。
“那就與我一起上交給三位長老吧!”
采薇把最后一個寫了標簽的玉盒也收進了儲物戒指,“接下來,一直到回宗門,我們都不能外出了。”
五行秘地名不虛傳,好些外界難尋的靈物,宗門或多或少,都收了不少。
做為最后的整理者,有心人想打聽消息,肯定是先朝他們來。
“不知道其他各宗,有沒有收到什么逆天靈物。”
“這還用說嘛?”楚天闊笑道:“不能好運氣,只我們一家得。”
除了己土珠,南佳人還帶回了天緣茶。
所以,他猜測其他宗門的收獲,一定也有不少。
“這樣說……”
采薇若有所思,“師伯師叔他們,這兩天一定喝了不少茶。”
秘地之后,各宗靈物互換,是不成文的規定。
“哈哈!瞧你這話說的。”
楚天闊一邊笑,一邊放出一張傳音符,果然不對著對駐地飛,“隨慶師伯他們大概都不在駐地里,我們等著吧!”
正跟飄渺閣秋宇、清漓商量換東西的隨慶,看到這張有特別印記的傳音符后,直接就一把收了。
“兩位,就這么說定了,你們拿天晶靈髓,我拿己土珠。”
“道友別急啊!”
清漓給他把茶續上,“你也知道,我家無想師妹的病,她老那樣瘋瘋傻傻總不是事。回頭還麻煩道友查查,貴宗弟子有沒有得沉疴草的。”
她嘆了一口氣,“若得沉疴草,說不得就能清明起來。”
師妹那樣渾渾噩噩地修煉,她總是不安。
“……行,回頭,我去查查。”
隨慶一口把茶飲盡,“不過,無想得的是心病,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沉疴草雖好,卻也不是萬能的,兩位恐怕還要從源頭上幫她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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