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食盒都用上了?
楚成面對踢了他兩腳的小師妹,忍不住偷著摸了摸屁股。
還有些疼呢。
“身法不錯!”
尚仙眉開眼笑地拍了拍小師妹的肩頭,怪不得采薇師叔那么看好小丫頭,必須看好啊!
“楚成,還愣著干什么?”
楚成忙在師妹看過來時,塞了一個玉盒過去,“你的,快收起來。”
原來是送東西啊!
陸靈蹊高高興興地收下,“謝師兄。”
如果是肉荷,她就有四顆了。
哪怕全上交宗門,肯定也能給爺爺弄一顆上品的筑基丹來。
陸靈蹊最憂心爺爺的修為,老人家年紀大了,雖然保養的不錯,可年紀越大,進階肯定越難,若是沒有好的丹藥,想要筑基就要完全靠運氣。
可運氣那東西,太虛無飄渺。
所以,她才在楚成跑不回來的時候,不顧被人盯上的危險,跑出去,即救了人又采了荷。
“師兄,鬼靈水又有血肉為引了,會不會再開一波肉荷啊?”
如果那樣,肯定不會有人再來搶她的這一點,她甚至還能再采幾顆。
“想的可真美!”
尚仙抬手就敲了正做美夢的某人,“要是能再開一波,你以為肉荷還能這么珍貴?”
“不僅肉荷珍貴,就是鬼靈水也珍貴。”
楚成笑著摸出一只深玉盒,小舀了大半盒,“跟師兄學著舀一點,回頭賣給器部,也能值不少靈石。”
“不能再養肉荷嗎?”
“哈哈哈……!”
尚仙被心心念念只盯著肉荷的小丫頭逗笑了,一邊也拿玉盒舀鬼水靈,一邊給她普及知識,“鬼靈水的形成非常特別,有傳說,它們是從地府而來。事實上人家只在要開肉荷的時候,才顯于世間,開過肉荷,不管有沒有人摘,人家在半個時辰后,又會重新消失。”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被我們修士保存下來的鬼靈水,可能失了地府的某種氣息,從來不會再開肉荷,只能用于某些特殊的法器和法寶。
在我們修仙界,已經接近千年,未聞肉荷之名了。”
現在他們雖然采了不少肉荷,可目光長遠的宗門和世家,一定會把九成肉荷都起來。
“這么難得啊?”
陸靈蹊學大家舀鬼靈水的時候,突然之間就后悔了,早知道,她出去溜一趟,就再采幾株好了。
“師兄,在這里有你們在,一般二般的人,也不敢打劫我吧?”
想到小丫頭跑一趟,那很有余力的樣子,尚仙和楚成,哪還不知道她想什么?
“你是我千道宗的人,誰敢打劫?不過……”
“沒有不過。”
陸靈蹊迅速把舀好鬼靈水的玉盒收起來,“師兄,再借我一臂之力!”
“借什么力?”
誰知道尚仙一把把她拎住了,根本不讓跑,“看到了嗎?連山娜和蕭瀟都在往回跑了,現在不光這外圍的荷葉踩不得了,就是里面的,有好些也踩不得了。”
寶貝雖然重要,可有時候,也要量力而行。
“老實給我呆著,小心防著……防著一些人。”
該采的該拿的,都弄到手上了,接下來,是保住所得,不被別人打悶棍。
“楚成,看好她。”
修仙界要錢不要命的人很多,但能活到最后的,實在太少了。
尚仙不能什么都由蕭瀟打頭陣,千道宗該出頭的,還得出頭,現在沒時間教小丫頭,只能讓楚成看好她。
“一會兒俞婷他們就會回來,一切行動,都跟著他們,聽見沒?”
“聽見了。”
陸靈蹊還能干什么?
只能老實點頭。
確定這邊是肉荷時,宗門的師兄師姐,不想彼此互爭,一個個的全都分散開來,搶先去摘能夠得著的。
現在,也確實要回來了。
“別心疼了。”楚成在尚仙走后,指了指鬼靈水,“我看著,你趕快再裝些回去。”
“噢!”
陸靈蹊已經看到某些有侵略的眼神,在到處打量別人。
哪能不明白,師兄看著的意思?
“師兄,我可以用乾坤玉瓶裝嗎?”
其他的不能想辦法了,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陸靈蹊嫌玉盒什么的裝不過癮,準備把拉克申的一個乾坤瓶里的酒給倒了,全裝上這鬼靈水。
“不行!”
楚成一邊朝遠處的俞婷師姐擺手,一邊道:“修仙界的東西,很多時候,都不能用凡俗的眼光來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有乾坤瓶、乾坤箱,可你看看,大家是不是都在用玉盒舀?
因為只有玉盒是我們能承受的,鬼靈水非常古怪,凡是裝的超過三斤以后,它給人的感覺將是百倍之重。”
陸靈蹊終于歇了想走捷徑的心,老老實實拿玉盒裝這水。
待到俞婷、荀幸五人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一連裝了十七盒。
眾人對她裝這東西,倒都沒意外,畢竟,他們搶著摘肉荷的時候,小師妹落在最后,他們當時也沒時間,跟她普及鬼靈水和肉荷的所有知識。
也許小丫頭,一只肉荷都沒采到呢。
他們很體貼地掩住眼里的興奮,一邊關注西狄人的動向,一邊瞪退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陸靈蹊在他們幫她擋住別人的目光探詢的時候,更是放飛了自我,一個又一個玉盒地舀鬼靈水。
她的動作,越來越嫻熟,也越來越快。
“干得不錯!”
俞婷不知何時轉到了里面,跟她一樣裝鬼靈水,“這一斤鬼靈水,最低也能賣五十塊靈石,在這里面,雖然不覺得什么,可是到了外面,你會發現,五十塊靈石,真不是那么好賺的。”
在修仙界討生活,沒有靈石,真的過不了日子。
“嗯,我會多裝一點的。”
離得有些遠,陸靈蹊沒看到這位師姐采了多少朵肉荷,“師姐,你們采肉荷,采得還順利嗎?”
“還行!”
俞婷朝她笑笑,“你也別急,五行秘地,肯定還有很多機緣。”
相比于那些被無影人帶走的新晉弟子,這位林師妹倒是很運氣。
“嗯!我會努力碰的。”
陸靈蹊封好一只玉盒,正要拿新的再裝,被俞婷一把止住,“鬼靈水不純了。”
果然!
不遠處的荷葉,在轉瞬間,就枯了下來,還沒摘下的肉荷,也失了那份空靈,花瓣凋零。
“它都不長蓮蓬嗎?”
陸靈蹊深覺肉荷都這么有作用了,它的蓮蓬一定更厲害。
“沒聽說肉荷長過蓮蓬。”
俞婷直起身體,打量四周,“一會兒化葉的時候,可能會起綠霧,大家按五方陣站好方位。林蹊,你和我輕易不要亂動。”
這里的肉荷太多,化葉起綠霧的可能達七成。
楚成、荀幸五人自然也知道,腳步微動先做好了防護準備。
“如果有事,我會隨時替補進去。”俞婷接著道:“林蹊,如果不好,你要盡量保全你自己。”
他們能護她時,自然會護。
但如果太亂,或是自己都護不了,那也沒辦法了,只能讓她自救。
“噢!”
陸靈蹊發現,不管是修士一方,還是西狄人一方,都在做防范的準備。
枯死的荷葉,在慢慢又冒泡的鬼靈水中好像被燒了,升起輕輕淺淺的綠色霧氣。
蕭瀟安頓好同門,與另外幾個人一齊趕到了尚仙的身邊,與山娜等西狄人默默對峙著。
陸靈蹊的心,突然就提了起來。
他們相互打量的目光,都非常有侵略性,在霧起之后,這架只怕就要打起來了。
綠色輕霧很快便鋪滿了那邊,從輕淺到濃郁,不過數十息,便蔓延過水線。
早就在等著的小藤,終于從她的手背,又慢慢探了出來。
一陣風來,沒人注意到那小東西如蛇一般,迅速游進了綠霧之中。
哐哐……
被師兄師姐,護在水線邊的陸靈蹊心下直打鼓。綠霧飄來之跡,她不僅神識縮回了體內,就是眼睛,也看不到一尺之外。
只能用耳朵,聽對峙處傳來的打斗聲。
她手上捏著的金鐘符靈光微閃,警惕四周的同時,亦隨時可以把它拍在自己身上。
“山娜,巴吉,你們這樣,可就沒意思了。”
尚仙的聲音,在綠色大霧中了隱隱傳來,“真要逼我們全出手,你們以為,能討得了好?”
“呵呵!你們修士最為狡詐,分明是你們先動手,還把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
譏諷的男聲,帶著呼呼砍刀的聲音傳來,“你尚仙要是怕了,可以馬上退回千道宗的防陣,我們保證,不動你們千道宗。”
這樣明晃晃挑撥離間的人,居然說他們修士狡詐?
陸靈蹊很是瞠目。
“哈!”尚仙還手的一點也不慢,叮叮聲不絕,“你巴吉是什么人,當我尚仙不知道嘛?我看就是你,賊喊捉賊吧!”
當當當……
二人的刀劍撞在一起,聽聲音,是誰都不讓誰。
陸靈蹊正緊張自家師兄這邊,突然感覺手腕一涼,連忙低頭。
綠色濃霧中,她自然沒抓住什么。
不過……
陸靈蹊抬起自己的手,忍不住揉了揉那莫名出現的小印記,扔了幾個凈塵術上去。
好好的,突然多了這個東西,雖然好像一直沒事,可她總覺得怪怪的。
剛剛的涼,似乎就是這里發出的呢。
“蕭道友,我們罷手如何?”
山娜和蕭瀟打得倒是很克制,“五行秘地才開其二,這時候拼命,大家不覺得挺浪費嘛?”
雖然終是要拼一場,但在山娜的計劃里,至少得跑夠四個以后,才是殺人發財的好時機。
“行啊!正好,我也覺得浪費。”蕭瀟與山娜的想法是一樣的,“尚道友、巴吉,要不然,我們都退出,你們兩個先玩?”
巴吉是屬狗的,咬上就不放松,他知道勸不了。
“同意!”
“同意!”
“同意……”
大家接二連三地退出,只余尚仙和巴吉兩個人,一個用劍,一個用刀,不停地當當當,你劈我,我砍你。
陸靈蹊在不遠的地方聽著,也不知道是松氣好,還是提氣好。
今天就算打不成,明天會打,明天打不成,總有一天也會打。
反正五行秘地里,血戰肯定會有一場的。
可她的金鐘符,除了手上的,只剩兩張了。
最得用的冰雷符用的只剩一張下品雷符。
陸靈蹊決定,再回安全地帶時,一定把那什么土刺符、落木符、大海無量符等,全研究一遍。
她剛這樣想,一股子強大吸力,再次罩來。
是要回去了呀!
想到傳送的恐怖,陸靈蹊顧不得想其他,連忙長吸一口氣,半蹲身體,抱住腦袋。
一聲震耳的劍鳴響起,卻是尚仙抓住最后的機會,狠狠劈了巴吉一劍。
陸靈蹊好希望那什么巴吉被自家師兄陰一下。
她的腦袋微微一暈,緊跟著失重落下。
“哎呀!”
身下傳來朱培蘭的痛叫聲,“砸死我了,林蹊,快起來。”
她們居然一同傳送回來,可憐她倒霉些,屁股剛剛跟大地有了親密接觸,還沒緩過勁,肚子又被伙伴砸了一下。
“朱姐姐,太好了,我又見著你了。”
陸靈蹊一下子抱住她,高興得不得了。
她在肉荷出現的那片水域沒見到她,也沒見到爹娘,可擔心了呢。
要不是凌霧、阿菇娜和那什么先知葉湛秋都沒出現,她都要懷疑,他們出事了。
“嗯,我也好高興,能再見著你。”
朋友劫后余生的心情,朱培蘭能理解,因為她在那片不能呼吸的地界,有好幾次,都要以為,她要死了。
她死了,宗門的人,未必記住她,只有這個相處了好些天的伙伴,可能會記著她。
“快!抱一會得了,把換天陣布了,我們好好休息一會,應對下一站。”
朱培蘭身上有不少傷,到處都痛,“林蹊,你得了什么保命之物沒?我們換一點兒。”
“這一次,只有靈器,符箓也只有攻擊性的了。”
陸靈蹊后知后覺,忙松開她,坐起來打量四周,“那天傳送時,我根本沒來得及收,你看,我們現在,還在陣里呢。”
果然還在換天陣中。
確定之后,朱培蘭松下一口氣,重新仰躺到地上,“我還以為,要沒命了呢。”
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