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泛泛見他裹得嚴嚴實實的，也沒有開空調，額頭上冒著汗，過去將被子掀開了一點，發現他蒙在被子里的臉色不太好。
原本還想問他是什么情況的云泛泛一時間忘了自己要問的問題了，輕輕搖了搖洛浮的身體。
洛浮纖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才睜開眼睛。
他的眼尾還有些紅，像是之前哭過一樣，寶石藍的眼眸里面還有點紅血絲。
云泛泛摸了摸他的額頭，他的身體一般溫度比正常人要偏涼一些，這會兒比她的溫度還要高，云泛泛嚇了一跳，問他：“洛浮，你是不是不舒服？”
洛浮愣了一會兒，好像才聽清楚她的話，他搖頭：“沒有啊。”
可是他整個人明顯焉巴巴的，如同快要枯萎的花一樣。
云泛泛又問了遍：“確定？”
洛浮認真地點頭：“確定。”
不對，他肯定在撒謊。
云泛泛丟出最后的底牌：“你要是不說實話，那我就把你送回湖里，你要是想吃了我，就吃吧，反正我死了也看不到了。”
洛浮眨了眨眼睛，彎了彎唇角，無奈道：“那你帶我去衛生間吧。”
云泛泛把玻璃瓶拿過來，洛浮鉆進了玻璃瓶里，她帶著玻璃瓶進衛生間，在浴缸里放滿水，才讓洛浮出來。
浴缸比之前她買的澡盆要大得多，洛浮在里面也不顯得憋屈。
他整個身體都浸在水里，手臂垂在浴缸外面，不如之前那般精神，尾巴還會動，這會兒他尾巴一動也不動的。
云泛泛詢問他：“可以用毛巾幫你擦一擦嗎？”
洛浮輕輕地唔了一聲，之后又閉上了眼睛。
云泛泛先用毛巾沾了水，給他擦了臉。
又給他擦了擦上身，要擦尾巴的時候，洛浮忽然不給擦了。
他把尾巴挪到一邊去，眼睛又睜開了。
對上云泛泛的視線的時候，洛浮盯著她說：“碰尾巴要負責的。”
云泛泛想到了之前，她不知道碰過多少次了，洛浮有時候還把尾巴纏在她的身上呢。
這會兒說要負責......
云泛泛越發覺得其中有鬼了。
“我會負責的。”
洛浮聽完，極其爽快地把尾巴伸了過來。
“好啊，那你負責。”
說完，他又閉上了眼睛。
原本還想跟她多調侃兩句的，發現自己的狀態到了極限了。
他不太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狀態，不過她顯然是一定要看了。
云泛泛拿著毛巾，擦尾巴的時候，她的動作輕了些。
一直擦到接近末端那塊地方，云泛泛發現那里少了一些鱗片。
不是一兩片，根據面積來判斷，起碼有八九片。
沒有鱗片的地方的肉似乎開始脫落了，云泛泛看著它裂開，又不敢碰。
她問洛浮：“你的鱗片怎么掉了？”
洛浮眼睛都沒睜開：“自然脫落，人魚都是要換鱗片的。”
是嗎？
云泛泛又看了一眼，覺得應該是這樣。
可能換鱗片的時候洛浮比較難受。
她看了看泡在水里的洛浮，猶豫道：“不然你就在這里待幾天吧，等你身上的鱗片全部都換完再出來？”
聽到這話的洛浮立馬睜開了眼睛，尾巴一動，甩云泛泛一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