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葉暮笙還是疼得抓緊了沈清辭身上掛著的衣服，眼淚簌簌地從眼角流了下去。
但因為周圍彌漫著滲人的寒氣，那淚珠順著蒼白的臉頰還未徹底落下，就因凝結成了一顆顆冰珠，滴答落地發出了微弱的聲響。
可沈清辭卻還未完全進去……
沈清辭此時本就沒有意識，雖然認得出這是他的小鮫人葉暮笙，也并未出手像打沈巖那樣祭出藤蔓打斗，但此時他腦海中也沒有什么憐惜可言。
“你好暖……”體內被寒毒折磨著，感受著葉暮笙的身上散發著的些許暖意，沈清辭用力抓著葉暮笙的腿，喃喃自語著：“……暖暖的……”
鮮血順著白皙的肌膚緩緩留下，勾勒出了妖冶的圖案，葉暮笙對上沈清辭的視線，瞧見那眼神空洞洞，心中隱藏著的不安又浮了起來。
暖暖的……
對他來說，愛人何嘗不是暖暖的，就算此時渾身沾滿了冰霜，也依舊極其暖和。
但是……
若是有一天這溫暖徹底消失了怎么辦？
想到這里，葉暮笙額頭冒起了細汗，自虐般地抱緊了沈清辭，不顧鮮紅染紅了衣衫，環著沈清辭的脖子將兩人親密無縫隙地貼在了一起。
疼……
很疼……
但是能感覺到疼，就說明他還活著，愛人還沒有離開。
朝就在他壓在他身上……
與他做著這世間最親密的事情……
薄唇擦過眼角的淚痣，葉暮笙親了親沈清辭暗紅的唇，染上了絲絲冰霜的眼睫顫抖著，聲音沙啞哽咽道：“不要離開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正如葉暮笙所料那般這個辦法果然管用，雖然無法一次性地將毒素度過來，但可以一點一點慢慢度。
恰好這種程度的毒素葉暮笙身體也能承受，天生自帶的治愈能力，也能帶入體內的毒素慢慢排除。
至于還殘留的余毒便只能日后再說了……
宛如花瓣兒般粉嫩的唇瓣紅腫了起來，沾著血跡，還染上了幾分透著毒素的紫色，葉暮笙環在沈清辭后背的手臂沒了力氣，從沈清辭的背景滑落想去抓什么，卻又是沒有可抓的東西。
只能徒勞的張開又握緊，仍由沈清辭擺布著紅梅片片的身子。
散開的頭發垂在葉暮笙的面前，沈清辭布著血絲的眼眸中，映著的全是葉暮笙此刻疲倦不堪，又凄美可憐的模樣。
勉強抬眸看似沈清辭，葉暮笙實在是快要堅持不過去了，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辭兒……你……會不會離開……我……”
可葉暮笙眼眶布著水霧，眼底含著一絲期盼，就在看見沈清辭默不作聲一直耕耘，心中有些難受快要徹底合上眼眸的那刻，突然聽見耳畔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不會……我不會離開，你去哪里……我都會找到的……”
沈清辭話音落下的那刻，葉暮笙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眼淚從眼眶溢出竟變成一顆通體淡藍，晶瑩剔透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