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捕捉到了葉暮笙眼底閃過的戲謔，雖然季歸酌心里有些窘迫尷尬，可臉上依舊保持著鎮定，一臉認真道：“我想送給你。”
明明知曉季歸酌的意思，可葉暮笙卻垂眸咬了咬唇，握緊了手里拿著傘柄，可憐兮兮地喃喃道：“師父你好狠的心，竟然想……想毒死我……”
“……”遞花的動作一頓，瞧見葉暮笙的這個反應，季歸酌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了一抹疑惑。
暮暮不是已經知道了海棠花的作用了么……
難道……
難道是他猜錯了，其實暮暮并不知道？
突然又想到自家徒弟偶爾也喜歡作弄自己，季歸酌清咳了一聲，正欲嚴肅起來，將當時的事情好好解釋一下時，卻見緩緩抬起了腦袋。
而那雙清澈動人的眼眸，不知不覺遇見泛起了水霧，眼眶也已經變得紅通通了……
這是……什么情況……
怎么哭了……
瞧見季歸酌盯著自己愣住了，葉暮笙勾唇露出苦澀的笑容，臉上洋溢著滿滿的理解，哽咽道：“師父，你是不是覺得找不到仙草了，所以想毒死我，然后……與我一起死。”
“……”雖然回過神后，心里明白自家徒弟這是裝的，但季歸酌還是伸出了手，想要撫上葉暮笙的腦袋，安慰一番。
要不是知道暮暮的性格，他都快被這幅可憐兮兮，淚眼婆娑的樣子給欺騙了。
暮暮還真的是調皮……
可誰讓這是自己養大的徒弟，不管怎么皮，還是都得寵著。
想到這里，溫柔撫摸著那柔順秀發的同時，季歸酌聲音緩和了下來，解釋道：“不是，其實這花……”
“我明白。”苦笑地打斷了季歸酌的話，隨即葉暮笙就抬起手臂，手腕輕輕交叉，環抱住了季歸酌的脖子。
逗著自家愛人挺有趣的。
反正仙草就在前面不遠處，那么就再玩一會兒……
在季歸酌看不見的角度露，葉暮笙注視著眼前綻放與枝梢的桃花眼，眼底劃過一抹嬉笑，語氣卻極其認真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與師父死一起挺好的。”
說起來，貌似每個位面他與愛人都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連他是小倌的那個位面也一樣……
見葉暮笙越演還越認真了，季歸酌眼底浮現了一抹寵溺，手掌緩緩下滑，落在了葉暮笙的背脊上，輕輕拍了拍，說道：“這的確挺好的。”
如果他們能一起死的話，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們可以一起投胎轉世。
或許來世又能在一起了……
想到書籍上寫著的海棠花須服下才能起效，雖然沒打算在這里與愛人運動，但葉暮笙還是咽了咽氣，說道：“所以師父我們現在就吃了這……”
可這個次，葉暮笙話還沒有說完，便輪到季歸酌打斷了他的話。
“暮暮，你聽我說……”
說罷，季歸酌輕輕將葉暮笙從懷中推開了，伸手撫上葉暮笙的臉頰，動作極其溫柔地擦拭那眼角掛著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