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見葉暮笙的聲音有些異樣，但忘塵也沒有回過頭，只是目視著前方，臉色平靜淡然，緩緩說道：“小僧當時只是順手而已，并不需要施主的報恩。”
凝視著忘塵的背影，葉暮笙紅色的魚尾晃了晃，稍微往前面飄了一些，說道：“我可偏要抱恩吶？”
他當初故意躍出水面，除去為了吸引小忘塵的注意力以外，還是就是想待忘塵長大以后，以報恩為理由纏在忘塵的身邊。
因此好不容易瞧見忘塵竟然再次路過了這次，他怎么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就算還沒有完全變成人形，也要跟著忘塵離開。
“……”忘塵聽聞，往前走的動作一頓，垂下了長睫，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若是偏要報恩，他也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盡量忽略這只魚妖。
可是這只魚妖如此耀眼，真的有這么好忽略嗎？
“小僧是要回寺廟，施主若是不怕這幅樣子被人盯上，那便隨意。”說罷，忘塵轉了轉手中的佛珠，漸漸撤回了周圍的金光，邁開腳步便朝前面走去了。
“自然不怕。”葉暮笙笑了笑，趕緊追上了上去，說道：“不是還有小師父你么？”
察覺到魚妖追了上來，忘塵抿了抿唇，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恢復了光潔白凈，目視著前方，緩緩說道：“小僧可不會管施主。”
“我不信，小師父不會不管我的。”葉暮笙說道：“畢竟出家人不是慈悲為懷，富有善心嗎？”
就算不提他與愛人的羈絆，單單拿忘塵的身份來說，應該佛家子弟會眼睜睜看著一只無辜從未害人的妖怪被擄走，被迫害嗎？
答案明顯就是不可能的。
忘塵這么說也是不想他跟他罷了，可是他偏偏就要跟著他。
被葉暮笙戳中了，忘塵轉了轉手中的佛珠扯了扯唇望著前方，清澈透亮的眸中掠過了一抹無奈，暗自嘆了聲氣。
的確，若這只魚妖遇險了，他的確不可能袖手旁觀……
隨后忘塵不理會葉暮笙了，葉暮笙也沒有再跟忘塵搭話，一人一妖便并肩行在樹林間。
葉暮笙垂下眸子，掃了一眼自己一絲不掛的上身，眨了眨眼睛便運氣法術，變出了一件紅色的衣服披在身上，遮住了誘人的身軀。
察覺到身旁的動靜，忘塵表面上淡然平靜，可余光卻悄悄地掃了一眼葉暮笙，瞧見葉暮笙把衣服穿上了，忘塵唇角不經意間勾起了一抹弧度。
這只魚妖還知道羞恥，終于把衣服床上了。
畢竟光光地飄著，實在是太……
太沒規沒矩了……
不過……
目光掃過葉暮笙露在衣服下擺的尾巴，還沒有那發間的魚鰭時，忘塵抿了抿唇，微微皺起了眉梢，想出聲提醒這只魚妖把著些收回去。
但又擔心自己出聲了，便是同意讓這只魚妖跟在自己的身邊，害怕他更加賴著不走了。
雖然忘塵沒有出聲，可打量的目光卻被葉暮笙發現了，見忘塵的余光停留在自己的尾巴上，葉暮笙眸中閃過亮光，微微挑起了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