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古董店開了快五十年了,不過卻經常關店。
什么時候開門,什么時候關門,全憑老板的個人心情,任性得要命。
這已經是謝鸞第五次上門來了,前四次都撲了一個空。
她身體不好,之前又出過意外昏厥的事情,全家人都不讓她獨自外出。
不過謝鸞每次來這里,都只讓白長樂陪著,并且叮囑白長樂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這段時間,被顧顏給按揉了幾次頭,謝鸞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好了許多,從氣色上都可以看出來了。
所以白家人才會放心謝鸞出來。
白長樂站在謝鸞身后不遠處,瞇著眼睛,一手遮了遮陽光,看著上面的牌坊。
“水云間,這名字還挺古香古色的,”白長樂眉毛松了一下,說道,“謝天謝地,今天終于開門了。媽,你為什么一定要來這家古董店啊?而且每次都還神神秘秘的。”
“有事。”謝鸞暫時沒法跟白長樂解釋太多,因為自打當初看到了顧顏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玉佩后,她就一直耿耿于懷。
而當初她就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就是在這家叫做水云間的古董店買的。
雖然她的那塊玉佩早就不見了,跟顧顏脖子上掛的那塊特別相似,但是為了避免天底下有雷同的玉佩,謝鸞就打算來這家古董店跟老板確認一下。
不過謝鸞心里面也沒底,畢竟事情都過去快二十年了,恐怕古董店的老板,也不記得了吧。
甚至可能都換了老板了吧。
雖然希望渺茫,不過謝鸞還是很執拗地想要找到一個答案。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促使著她一定要這么做。
謝鸞突然有點緊張,不知道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一把推開了門。
紅木雕刻著各種長相神的走獸的大門,緩緩打開,發出咯吱一聲響。
陽光灑了進去,仔細看了,還可以看到在光柱中,飛舞著的灰塵顆粒。
白長樂緊跟著謝鸞的腳步,被嗆了一下,他咳了咳,說道,“這么多灰,該不會好長時間沒打掃了吧?”
“的確,”一道男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聲線溫潤,十分好聽。
他好像笑了一下,說道,“你們運氣很好,我都一年沒開門了。”
白長樂:……
謝鸞看著從后邊屋子,緩緩走出來的穿著唐裝的白發年輕男人,整個人愣住了。
而白長樂聽了這話,皺皺眉,十分無語,一年開一次門,也不怕倒閉了啊。
他說道,“我們運氣不好,都來了五次了,如果知道您一年不開一次門,我們前四次就不該來啊。”
唐裝男人微微一笑,也不生氣,他轉過頭去,看著謝鸞,說道,“謝女士,好久不見了。”
“真是你啊,柳老板!”謝鸞臉上的疑惑,非但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減少,反而越來越多,“這都過去二十年了,你怎么還是……三十多歲的模樣?”
“可能是我保養得比較好。”柳老板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椅子跟前,說道,“二位請坐,我去給二位泡茶。”
白長樂有點懵,他發現,老媽好像的確認識這個柳老板。
好吧,保養不保養的事情,先不說。
就是這個任性而且還是滿頭白發的柳老板,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古人一樣,一笑一顰,甚至那些個細微的舉動,都不像是這個時代的。
難道是因為做古董生意,所以才會這樣子身體力行,把自己催眠成了一個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