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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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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徐家俊站起來,還沒邁開腿,何明喜就滿面笑容得進了牛棚的院子。

  “家俊,哎喲,你可回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何明喜高興地說道。

  徐家俊面色有些不自然地問道:“明喜,你找我有事?”

  “是有事,我想找你開個介紹信,明天我跟我婆娘,要去一趟錦城!”何明喜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

  其實何明喜要去錦城的事情,早幾天他就知道了。

  誰讓何明喜的婆娘李招娣是個大嘴巴,恨不得去把去錦城給他兒子相親的事情,嚷嚷得全村都知道。

  徐家俊欲言又止,他真的不知道何廣林的事情怎么開口。

  何明喜見徐家俊沒說話,又主動說去錦城的緣由道:

  “林子她媽有個遠房姨媽,聽說我家大林子提了副營,

  說要給他介紹個在省里百貨大樓上班的女娃子,我們想去相看相看!”

  徐家俊現在更尷尬了,面對顯擺炫耀何明喜,他還真的不忍心打破何明喜的美夢。

  何廣林的事情要是落實,別說是相看百貨大樓的女娃子,就是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沈云旗這時候適時打破尷尬,開口問道:“支書,這位是?”

  “沈首長,這位就說你們要找的何明喜同志,也就是何廣林的父親!”徐家俊趕緊說道。

  何明喜看沈云旗氣度不凡,眼神不怒自威,心里咯噔一聲,預感很不好,“首長,您是專門來找我的?”

  “是!”沈云旗嚴肅地點頭。

  何明喜的心瞬間如墜冰窖,他的第一反應也是何廣林出了事兒。

  “是,是不是,我家大林子犧,犧牲了?”

  沈云旗還沒說話,何明喜就語帶哭腔地喊起來,“大林子,我可憐的兒啊,年紀輕輕的,連婆娘都還沒娶上啊!”

  “明喜,你快別哭了,”徐家俊拉了何明喜一把,“你家廣林沒犧牲,首長找你是有別的事情!”

  “我家大林子真沒犧牲?”何明喜哭喊戛然而止,他立即慶幸地說道:“就是缺胳膊少腿兒的,也比丟命要強得多啊!”

  盡歡也不知道是該感嘆何明喜收放自如,還是贊揚他心里拎得清。

  現在雖是和平時期,但部隊總少不了流血犧牲的事情。

  缺胳膊少腿兒,確實是比丟命要強得多。

  如果真的在部隊犧牲,就算是有烈士的榮譽,別的也都是虛的。

  傷殘軍人退伍,部隊就算不安排工作,都會有一筆不菲的殘障撫恤金。

  雖然發不了大財,但保障以后的生活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盡歡覺得,只怕何廣林犯的事兒,對何明喜來說,恐怕比何廣林犧牲更打擊他。

  “何明喜同志你誤會了,何廣林沒有犧牲也沒有傷殘,是部隊有點別的事兒,需要你的配合!”賀行之忙著把事情的節奏拉回來。

  何明喜不住地點頭,殷勤地說道:“配合!肯定配合!我是軍屬,給部隊幫忙是應該的!”

  “那跟我來吧!”沈云旗站起來領著何明喜往堂屋走。

  何廣林不知道是真的體力不支,還是故意演戲給大家看。

  他縮在看診的床上,靠著墻睡得很香,還微微打著鼾。

  “何明喜同志你看看,這是不是何廣林同志?”沈云旗問道。

  何明喜擰著眉頭,疑惑地問道:“首長,我家大林子怎么會睡在這里?而且大林子平時睡覺很警醒的,怎么現在這么大動靜還不醒?”

  “你確定這就是何廣林同志?”沈云旗對何明喜的問題避而不答。

  何明喜難以置信地說道:“是我家大林子啊,我就是眼神再不好,也不會把自己兒子給認錯呀!”

  “你能確定就好!”沈云旗鄭重其事地說道:“何廣林受了點刺激,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按照現在的醫學水平,沒辦法治療失憶,還請你們當父母的多多配合,幫助何廣林恢復記憶!”

  沈云旗態度很客氣,卻沒有讓何明喜安下心來,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得厲害。

  “首長,我能問一下我家大林子是受了啥刺激不?”

  沈云旗臉色肅殺,“具體的我們也在調查中,暫時不方便透露!”

  “哦哦,好的,你們部隊都講究任務保密,”何明喜恍然大悟說道,“我是軍屬,對這個規矩能理解的!”

  何明喜把圓滑的性格發揮到極致,為了幫何廣林在領導面前刷好感,他也是夠拼的。

  “報告首長!我這邊已經審訊完畢,請您指示!”小王帶著本子在堂屋門口敬了禮喊道。

  何明喜聽到“審訊”二字的時候,敏銳地皺了下眉頭,疑惑的眼神看向徐家俊。

  徐家俊沖何明喜擺了擺手,什么話也沒說,就跟賀行之出了堂屋。

  之前沈云旗默認了要保密的事情,他很乖覺地選擇了沉默。

  沈云旗接過小王的本子看了看,記錄的口供有好幾頁。

  刀疤陳原名陳書渭,不得不說,這名字還挺有書生氣,跟他五大三粗的外在形象,還真挺不符合的。

  他的父親,在建國前曾是閩省的小軍閥,按理說刀疤陳,原本也該是個少爺公子哥兒才對。

  可惜他母親是出身不好,是青樓里面的姑娘。

  從良跟了他父親之后,也沒被他父親的家族允許進門,一直沒有沒名沒分地做著外室女人。

  就連后來出生的他,也是見不得光的外室私生子。

  建國前他爹從閩省撤離去寶島的時候,也沒想帶他們母子一起走。

  父不明的孩子,本來就備受白眼和欺凌。

  為了不再挨欺負,他學會了以暴制暴的手段。

  他很享受被人臣服的快感,所以變本加厲地逞兇斗狠。

  他臉上的那道疤痕,也是當時留下來的。

  后來他“刀疤陳”這個稱號慢慢響亮起來,一般人也不敢來招惹他,他成了家鄉有名的地頭蛇。

  兇名在外惡名遠揚的刀疤陳,也終于等到了真正“出人頭地”的機會。

  敵特分子捧著豐厚的錢財,特意上門來招攬他,一來二去他就上道了。

  雖然沒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但從建國到現在,刀疤陳策劃組織過多起暗殺破壞活動。

  近幾年那邊給的活動經費越來越少,他本來也消停了不少,沒錢的活兒他也提不起干勁兒。

  去年那邊突然給派了個“特派員”過來,這個特派員正是葉子。

  他不滿意上面派來名為輔助,實為監控的葉子,當然葉子也看不上這個土老帽兒的搭檔。

  兩人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各自為政互不打擾。

  他手頭緊整天就尋思著去哪里弄點錢,葉子則忙著跟部隊的對象談情說愛卿卿我我。

  等到去年秋天的時候,上面的突然給他和葉子發了任務,讓他們協同作戰合作完成。

  他雖然特別不愿意搭理葉子,但耐不住這個任務對他有絕對吸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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