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云畫皺眉，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到齊少？齊子衡？
他到底在說什么啊，有毛病吧！
“他不行，再換一個。”薄司擎發動了車子，一只手按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
云畫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坐在后排豎著耳朵聽的兜兜，勉強壓下了心底的煩躁和疑惑，微微皺眉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以后再說。”
薄司擎也看了一眼后視鏡，點頭，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媽媽，齊少是什么？”兜兜同學顯然不會忽略。
“小孩子家的，不要問那么多大人的話題。”云畫道。
兜兜撇嘴，“用到人家的時候，叫人家小棉襖，用不到的時候，就把人家棄如敝履，哼，總說小孩子不懂大人的話題，媽媽你自己覺得虧心不。”
云畫滿頭黑線，“不虧心！”
“略略略。”兜兜同學也生氣了，鼓著臉坐在后排，抱著雙臂，別過臉去看窗外。
前面就是紅綠燈，三分鐘多的紅燈，太長，薄司擎把車子停下來之后，看了一眼后排的兜兜，“兜兜，問你個問題，想要個爸爸嗎？”
“薄司擎！”云畫立刻就瞪著他，“他是我兒子，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叫二哥。”
“……呵。”云畫冷笑。
兜兜的小性子立刻就不翼而飛，看了看氣得不行的云畫，又看向了薄司擎，一腦門子的官司，他小心地問：“我錯過什么了嗎？你們倆……”
你們倆之間的氣氛怎么看起來那么怪？
“兜兜，剛才我問你的問題，好好想想。”薄司擎沒理云畫，又說道。
兜兜卻不敢再像先前一樣耍寶了，他很清楚地知道云畫的底線是什么，知道什么能開玩笑，什么不能開玩笑。
云畫氣得要命，猛地轉身瞪著薄司擎，“我說過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你就這么熱衷于我的私事？薄司擎，就算葉阿姨是我干媽，你也管不著我！我招不招男朋友，我親媽都不管，要你管？”
說著，她就直接解開了安全帶，伸手就要去開車門下車。
薄司擎直接鎖了車門，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怎么跟小孩子一樣，一句話說不開心了就要下車？這里是紅綠燈，道路中央，危不危險？別帶壞了兜兜。”
“我是兜兜也是小孩子，但我不會被教壞，不要帶上我謝謝。”后排的兜兜非常適時地插嘴。
云畫立刻就回頭瞪向了兜兜，“就你話多。”
“嗯，小孩子話少一點比較可愛。”薄司擎也跟著說道。
兜兜的臉頓時就鼓了起來，“你們大人真好玩，剛才還針鋒相對，現在又聯合起來教訓我，哼。”
云畫：“……”
薄司擎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沒錯，感謝兜兜小朋友讓我跟你.媽媽統一戰線！”
兜兜：“……”
好在這插科打諢的，云畫倒是沒再提要下車的事兒。
紅燈過去，沒幾分鐘就到了醫院。
云畫走在前面，一言不發直接去往顧一諾的病房。
薄司擎抱著兜兜跟在她身后，兜兜低聲問：“薄叔叔，到底怎么回事呀？”
“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我媽媽，到底怎么了？”兜兜壓低聲音說道，“我很少見媽媽生這么大的氣。”
“可能是因為……我想另外給你.媽媽介紹一個男朋友吧，那位叫齊子衡的，太復雜了，不適合你.媽媽。”薄司擎道，“你不是很想要爸爸嗎？給你.媽媽介紹一個合適的男朋友，你就有爸爸了。”
兜兜愣了一下，接著就低下了頭，兩只手開始對手指。
“怎么了，你不愿意要爸爸？”
“不是。”兜兜咬了咬唇，“媽媽應該也不是因為你要給她介紹男朋友而生氣，先前我不小心聽到她跟大舅舅打電話，她都已經同意相親了。”
“那是因為這個齊子衡的緣故？我覺得他不適合，可是你.媽媽喜歡？”薄司擎皺了皺眉，“也有可能，畢竟你.媽媽承認她以前喜歡過他，如果他是你.媽媽初戀的話，的確會很難忘，再重新喜歡上也不是不可能……”
“不會的吧。”兜兜滿眼困惑，“我怎么沒覺得我媽媽喜歡那位齊叔叔？雖然我沒怎么見過那位齊叔叔，可是我媽媽連談都不愿意談起他，又怎么可能喜歡他？”
“是嗎？”薄司擎挑眉，“那應該是我理解錯了。既然不喜歡那位齊先生，那你說她在生什么氣？”
兜兜搖頭。
“不說你.媽媽，兜兜，說你，你想要個什么樣子的爸爸？”
“……”兜兜抿著唇，看了薄司擎一眼，又低下了頭，“這種事情我媽媽喜歡才算數啊，又不是我喜歡了就可以的。”
“你的意見對你.媽媽來說也很重要，你喜歡的她未必喜歡，但是你不喜歡的，她肯定也不喜歡。”薄司擎道。
兜兜嘆了口氣，趴在薄司擎的肩膀上，有些無力的樣子，“我沒任何意見，只要媽媽喜歡。”
頓了頓，他又重新直起身體，看著薄司擎，“薄叔叔，你要給我媽媽介紹男朋友是吧？我只有一個要求，人品好，喜歡我媽媽，能對我媽媽好，以我媽媽為中心，其他的，就看我媽媽喜歡不喜歡了，我不管。但如果他對我媽媽不好，哼，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你怎么不放過人家？”薄司擎故意問。
“這還不簡單？就算我自己教訓不了他，我還有大舅舅小舅舅，不把他揍扁不算完！”兜兜道。
薄司擎搖頭失笑，“這些都好說，你.媽媽很漂亮也很優秀，只是交際圈子窄，否則追她的人早就排成隊了。”
“不一樣啊，國內情況跟國外不同，如果媽媽是單身當然沒問題，可還有我這個拖油瓶，國內大多數男人，不懂單純去欣賞一個女人的美，非要通過各種外在條件去評判一個女人，粗俗又膚淺。”兜兜說道，“如果因為我讓那些男人對我媽媽挑挑揀揀，那我寧愿媽媽單身，反正她又沒有遇到特別喜歡的男人，而我，也不是非要一個爸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