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畫緊抿著唇，臉色很不好看。
她知道自己這會兒看周生北謙的眼神一定是充斥著憐憫。
她不想這樣的，周生北謙能夠把這些過往用這么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就證明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
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可是，云畫真是忍不住，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神。
她遲疑了一下，想了想才說道：“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那個時候，那些熊孩子肯定都不超過13歲，他們就算是殺了你，也只會被批評教育，連去少管所都不用。你死也是白死，他們壓根兒不會付出任何代價。”
她的聲音也很平靜。
周生北謙聽了之后，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子，忽然之間蕩起了漣漪，眼眸之中有璀璨的星光在閃耀。
他看著云畫，彎起了嘴角，“你是第一個這么說的。”
“……是嗎？”云畫動了動嘴唇，卻笑不出來。
電梯已經到了，周生北謙推著云畫出了電梯門，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那笑意直達眼底：“對。別人知道我這段經歷，通常都說我太可憐了，那群熊孩子太壞了，很同情我……”
“你是第一個這么說的。”周生北謙笑道，“我……很開心聽到你這么說。這么與眾不同的勸慰方式，很獨特。”
云畫輕咳一聲，卻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周生老師。”
“周生老師。”
還沒等云畫想出來要說什么呢，周生北謙已經推著她出了電梯，沿著走廊往最內側走去，迎面遇上了幾位穿著職業套裝的男女，他們在見到周生北謙的時候，都立刻停下來，躬身打招呼。
周生北謙沖他們點了點頭，腳步并不停留，直接推著云畫繼續往里面走。
最里面，就是周生北謙的辦公室了，足足占了這一層樓二分之一的位置。
外面是會客室，裝修風格簡潔溫馨，有不少健康的綠植，看起來就讓人心情好。
“偶爾有需要在這兒進行溝通的，就在外面這會客室。里面我的辦公室，是私人空間，通常只有我的助理會送文件過來，客戶是不會進入里面的。”周生北謙推著云畫進辦公室。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辦公室門關閉的時候，外面已經炸開了鍋。
“那個女孩子是誰呀，周生老師對她笑得好溫柔啊！”
“周生老師雖然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但不知道為何，我見到他就緊張，呼吸都不順暢了呢，總覺得他特別難以接近，可是剛才，看他對那個女孩子笑，我我我我……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從前那個周生老師宛如謫仙，看似謙和有禮實則難以接近；而剛才咱們看到的周生老師，則像是謫仙下了凡塵……”
“嗯嗯嗯，這形容對極了，周生老師就像是被從天上拽下凡了一般！”
“你們也太會八卦了吧，那個女孩子看著好小啊，應該是周生老師的妹妹吧。”
“我覺得不是，周生老師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