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爺心中一軟,伸手將琴姨娘摟入懷中,溫聲哄道,“這樣吧,明日我去段家一趟,探探段武峰的口風。”
琴姨娘軟弱無骨的靠在岳老爺的懷里,嬌滴滴的嗯了一聲,“老爺,若段武峰正有此打算,可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段武峰真要代他兒子休了樂彤,隨便找個借口,也能讓我們無話可說,何況,這門親事,一開始就是我們理虧在先,段武峰沒把事情鬧大,也是給我們遮羞,我們要是還去鬧,那就是忘恩負義,把段武峰惹急了,把這層遮羞布給我們掀了,那我們岳家立馬會成為京城人的笑柄,以后誰還敢娶我們岳家的姑娘?”
就是為了岳家的后代子孫著想,這件事也不能鬧大,更不能硬來,那段武峰可不是一個軟弱可欺的主,相反,段武峰從來就是一個不會肯吃虧的主。
之前沒對岳樂彤出手,段武峰忍下被騙婚這口氣,也一定是在忌憚什么,現在,段武峰把岳樂彤送了回來,那就是說,段武峰忌憚的那個因子消失了。
“老爺,你什么意思,難道說,我們閨女被莫名其妙休了,我們還不能為閨女出口氣?”琴姨娘剛不流的眼淚,就嘩嘩開始往下掉。
岳老爺提起這事,心里也有氣,“這能怪得了誰?當初是你瞞著我,自作聰明的把人家段家人當成傻子一眼耍弄,現在人家要休你女兒,你還有什么話可說,這一切可都是你和樂彤咎由自取。”
“老爺,你這是在怪我?”琴姨娘哭的更兇了,整個身子都跟沒骨頭的螞蟥一樣,靠在岳老爺的懷里,肩膀一聳一聳。
岳老爺的耐心似乎用盡了,眼中沒了憐惜之情,他不耐煩的一把推開琴姨娘,呵斥道,“我警告你,這事不管段家人要怎么樣,你都不許給我鬧大,要是惹急了段武峰,把這事捅了出來,我就休了你。”
在天子腳下,朝廷命官的家眷竟然行騙婚之事,這事情一旦捅出來,岳家丟臉事小,只怕從此以后,就再也沒人敢跟岳家交好,到時候,岳家就完了。
若是被上頭那位知道,以后還能重用他?
岳老爺思及此,背后頓時冒出了一層冷汗,他狠狠瞪了一眼哭的可憐兮兮,楚楚動人的琴姨娘,“今日開始,你不許踏出府門一步,不然,我說休你的話,可不是隨隨便便出口的。”
岳老爺說完,甩開拉著他衣袖,還想繼續賣可憐的琴姨娘,氣騰騰的出了屋子。
蘇懷寧手里拿著禮單,把秦家,明家,太子府,二伯等幾家的回禮,都認真的看了一遍。
這幾家人的年禮都回的很厚實,比段家送去的年禮還增加了一兩成,就連她娘家回的年禮,都比往年厚了兩成。
蘇懷寧知道,今年她娘家的家務事都是由徐懡懡在打理,而以前管家務事的春蘭姨娘,只在徐懡懡身邊打打下手,所以這些年禮,都是徐懡懡一手籌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