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正代替主母在打理家務事的琴姨娘,早就打聽到了今日是段家送年禮的日子,因此她早早的就派了婆子在大門口等候段家的年禮。
可等來等去,等到了太陽落山,也沒等到年禮,可把琴姨娘給氣壞了。
岳老爺回來時,琴姨娘就吹枕頭風,“怎么說,我們跟段家也是兒女親家,關系最親近,這送年禮,就該先送我們岳家,哪有先送別人家的道理。”
岳老爺伸手一撈,將琴姨娘撈進懷里,道,“行了,你就別為這小事斤斤計較了,這家家戶戶的親戚朋友都不少,送年貨就得送好幾天,今日沒送來,興許明日就送來了,你著什么急。”
聽出岳老爺語氣中有些不耐煩,琴姨娘扭了一下子身子,笑道,“聽說段家每年送給親朋好友的年貨都十分豐厚,妾身這也是想要早點見識一下,才會盼著呢,既然老爺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再等等,不著急。”
琴姨娘這一等,就等了六天,脖子都快伸斷了,段家的年禮還沒送過來。
琴姨娘這才感覺到不對勁,“老爺,你說,段家的人這是什么意思,這都臘月二十四過小年了,怎么年禮還沒送來?”
“莫不是忘記了?”岳老爺猜測道,眉頭皺的死緊。
“怎么可能。”琴姨娘的聲音,尖銳的刺耳,“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會忘記,就算段武峰事情忙忘記了,下面的管家和管事還能不提醒他?”
“那你說,什么意思?”岳老爺盯著她。
琴姨娘眼神閃了一閃,突然驚呼道,“老爺,你說,段家不會是想要跟我們岳家斷絕來往吧。”
岳老爺聞言,臉色沉了下去,“段武峰特意在年前將樂彤送回來,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
他太太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段武峰早不送樂彤回來盡孝,卻在年前送過來,這其中含義,只怕不是簡單的讓樂彤回來給他太太侍候疾這么簡單。
琴姨娘頓時跟炸毛了一樣,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他想的倒是簡單,我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嫁到他段家去,第二天就守活寡,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他們不想著法子補償我們樂彤,還想休棄我們樂彤,做夢,我明天就親自把樂彤送回去。”
岳老爺聞言,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樂彤怎么嫁進段家的,你也清楚,這事真要鬧大了,丟臉的是我們岳家。”
“老爺,那你說這事要怎么辦?”琴姨娘抹著眼淚,哽咽了幾聲,“樂彤可是我們的親閨女,他段家人欺負我們閨女,難道我們就該忍氣吞聲不聞不問了嗎?那我們樂彤可怎么辦,她還年輕,就被婆家給趕出了出來,這往后……她要怎么活呀,她還有什么活路啊?”
說著,眼淚就跟不要銀子似的,嘩嘩往下落。
明明一大把年紀了,眼角都有了魚尾紋,可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哭的卻跟個小姑娘一樣,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