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庫房里,有她存放的藥材,方子給了木香,她就會知道去她的庫房里拿。
木香跟了她這么久,上面的藥材,她都已認識了。
秦二出去后,秦大太太擦了一把眼淚,道,“懷寧,你大表哥的傷口,今日要換藥,可太醫們太忙了,你看,您能不能能不能”
想讓蘇懷寧給秦大換藥,可秦大傷在肚子上,蘇懷寧又是個嫁了人的婦人,秦大太太不好開這個口。
可蘇懷寧不給秦大換藥,太醫又沒空,她只得派人出去請大夫,可是,眼下這大夫哪兒有空閑的呀,昨日她上午去請了好半天的大夫,才請來一個十幾歲的大夫。
秦大喝了那大夫開的藥湯,都一天了,人不但沒醒過來,還更加嚴重了。
“表舅媽,大夫眼里無男女,讓我來給大表哥換藥吧。”秦大太太一開口,蘇懷寧就看出她的心思了 她是一個大夫,在她眼里,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分,何況病人還是她的大表哥,那她就更要小心翼翼的治好他的病。
蘇懷寧吩咐丫鬟準備了一盆熱水,拿過藥箱,很快就給秦大換了藥,換好后,木香也回來了。
蘇懷寧接過來,看了一眼,見沒拿錯,就吩咐木香,“拿去廚房煎吧,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是,主子。”
木香拎著一包藥,就出去了,秦大太太道,“你給秦大看病,怎么好讓你的大丫鬟一個人去燉藥,萍兒,你去廚房幫忙木香。”
萍兒應了聲,福了福身,就去了。
秦大太太又拉著蘇懷寧的手,抹著淚水問道,“懷寧,你告訴表舅媽一個實話,你大表哥他,有沒有事?會不會會不會”死。
最后那一個字,秦大太太哽咽的說不出來,旁邊的秦二,秦三,還有秦大老爺也都眼睛泛紅,臉色凝重陰沉。
蘇懷寧道,“放心吧,有我在,就是閻王爺來要人,我也會把大表哥拽回來。”
只要留有半口氣的人,吃了還魂丹后,都能保住命。
不過,“大表哥傷勢嚴重,需要臥床休養半年,不然,以后,就算好了,身體也會留下后遺癥。”
“什么后遺癥?”秦大太太聽說兒子不會死了,心里這才好受了一些,可聽到后遺癥三個字,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蘇懷寧道,“大表哥腿上挨的那一刀,傷了筋脈,雖然筋脈沒斷,但沒休養后,提前下地的話,以后走路就會”成為跛子。
秦大太太臉色一白,眼淚嘩嘩往下流,點頭保證,“你放心,我就是綁,也會把你大表哥綁在床上半年,絕對不會讓他隨意下地走路。”
“就這樣吧,我明日就給皇上上個折子,給老大請一年假期,這一年,老大就在家休養。”秦大老爺也迅速做出決定。
老二老三也都表示,會監督老大。
秦家的人都知道,一旦秦老大成了跛子,那這一輩子,就跟官場無緣了,因為,皇上不會允許一個跛子做臣子,那可就是南鳳國最大的笑話。
蘇懷寧在秦大的屋子里,一直坐到秦大喝完藥才走。
她去看望了老太君,老太君拉著她的手,唉聲嘆氣,道,“她這一走,亮哥兒可怎么辦,小小年紀,就沒了娘,哎,以后娶個后娘,還不知道是好,是不好,若是哎”
她,指的是秦大少奶奶,亮哥兒指的是秦大的兒子,才三歲。
亮哥兒是秦家老太君的第五代人,老太君十分喜歡寵著他,如今,他成了一個沒娘的孩子,老太君心疼的心肝都疼了。
“曾外祖母,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蘇懷寧輕聲勸了一句。
秦老太君唉聲嘆氣,拿帕子抹了抹眼睛,“哎,這都是命,也怪不了誰,你說,兩口子好好的內院不住,非要去住前院,那些個黑衣人從前院翻進來,直接就沖他們去了,他們連躲都來不及,要不是你舅祖父帶著數千士兵來的快,你大表哥這會兒,只怕也成了一具尸體。”
“這真的是坐家,禍從天上降,這好端端的,就哎,不說了,不說了。”老太君話說到一半,意識到提了皇室秘辛后,立馬住嘴不說了。
蘇懷寧也沒接口。
不過,聽秦二悄悄告訴她,這次謀逆的事情,多半是三皇子聯合在外出逃的鄭三爺一起做的。
鄭三爺的手里有數千個殺手,都是這些年,鄭三爺在江南那邊培養出來的,就等著這一日,利用他們謀逆,好一舉成功。
哪里知道,明澤昊和秦大學士竟然偷偷的調了三萬兵馬進宮,兩萬兵馬護住了各大臣子的家眷,另外一萬兵馬則護在了皇宮周圍。
明澤昊和秦大學士也夠大膽,要知道,沒有皇上的旨意,臣子不能隨意調兵進城,別說三萬兵馬,就是一千兵馬也得皇上同意,才能進城,沒有皇上的同意,弄不好,還會被人反咬一口,說你謀逆。
秦大學士和明澤昊會走一招,這是三皇子和鄭三爺萬萬沒想到的。
三皇子本以為皇上帶著三品以上的大臣和皇宮侍衛全都離開了京城,京城就成了一座沒了老虎坐鎮的弱城,可以任由他斬殺。
等他把敵對的人都斬盡殺絕后,再殺了皇上等人,只要皇上一死,接下來,他就可以充當英雄站出來,把這事栽贓到二皇子頭上。
可是,他和鄭三爺都萬萬沒想到,明澤昊和秦大學士竟然會瞞天過海,將三萬兵馬秘密送進城,不但破壞了他的計謀,還讓他的陰謀暴露了。
三皇子此刻,已被皇上抓了起來,關入了刑部,正在打板子挨刑,受審問。
“只是可惜,又讓鄭三爺逃了。”秦二淡淡道。
“二表哥,鄭三爺是不是hi易容術啊?”蘇懷寧突然想到很有這個可能。
如果鄭三爺真的會易容術的話,那他就是躲在京城,靈兒也難以找到他,因為,靈兒不知道長相的人,都不會去特意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