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寧微微一笑。
帶著蘇懷顏進了屋,吩咐荷香把段旭霆送來的七匹布料抱了出來,放在了大炕上。
而那匹紅色的,已經被她裁剪了,沒有抱出來。
蘇懷顏眼睛晶亮,盯在兩匹一籃一粉的布料上,嘖嘖嘖聲起,“果然是御賜之物,這兩匹布料,是江南夏家銀絲織造新出來的水霧霞光錦吧。”
“我不知道叫什么,不過,既然是御賜之物,那肯定都是好東西。”蘇懷寧笑著,在炕邊的圓凳上坐下。
蘇懷顏就道,“聽說,這幾匹布料都是皇后親手選的,是要給你和妹夫大婚之用的?”
眼睛晶亮的跟太陽一樣亮,閃的對面的蘇懷寧不得不低著頭,不好意思的點頭,“嗯,皇上下旨,讓皇后為霆哥哥籌辦婚事。”
“靠,皇后出面辦的婚事,誰敢破壞,這簡直是不給皇后面子啊。”蘇懷顏立馬爆粗口了一句。
是這個理兒,可是,嫉妒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不然,就是給郭氏母女一百個膽子,平日里,也不敢去針對皇后。
可是,這次,她們明知道段旭霆的婚事會有皇后出面籌備,她們還是決定鋌而走險。
以為能僥幸,不被人知道,其實,她們欺騙的只有自己而已,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除非不做,既然做了,就別以為這事不會被人知道。
這種僥幸心理,無可保障。
蘇懷顏見蘇懷寧心情好,一點兒也沒被傳聞之事打擊到,也就放心了,還留在玉蘭苑里陪蘇懷寧吃了午飯。
見午飯豐盛,五菜一湯,三葷三素,另外還有四碟小點心,一大盤瓜果,這下就更加放心了。
“看來,三嬸對你不錯,還有這么好的菜給你吃。”蘇懷顏笑嘻嘻的道。
在旁邊侍候的木香,臉色就詭異的抽了一下,道,“五姑娘,這些吃食都是我家姑娘花自己的私房銀子買的。”
“大廚房分的飯食一頓只有兩個半盤菜,還是兩個素菜,沒有定點油星,上面只有三四片薄薄的肉片,飯也只有一小碗,只能讓人吃個八分飽。”
“至于點心瓜果,太太說了,那是來了客人才有的,且只有兩小蝶,一碟幾小塊糕點,一碟幾塊切好的瓜果。”
“而且,像五姑娘這樣的,不算客人,是家人。”
“因為,都姓蘇。”
木香說完,還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哎,太太對姑娘這么刻薄,好在姑娘手里頭有銀子,不然,天天吃那些個東西這人早就得瘦的沒人形了。
蘇懷顏手上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滿臉怒氣,“豈有此理,寧寧,三嬸怎么可以這么對你,我去給你討個公道去。”
“五堂姐,你還是坐下來吃飯吧,母親她,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手頭沒多少銀子,家里這一大家子的人全靠她手里頭的那一點兒銀子養活,她也不容易,聽說,她最近吃的也不好。”
特別是蘇邦德被罰了半年俸祿后,這個家的一切嚼用,就全都靠郭氏手里的那點銀子。
而郭氏手里的銀子,再省吃儉用,也是有數的,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去外面借銀子花,或者去三房分到的那個鋪子里,看看有沒有收益,不然,真的要借銀子吃飯。
蘇懷顏這個時候撞上去,正好郭氏可以哭一哭窮,到時候,蘇懷顏是借,還是不借?
她可不會讓五堂姐傻乎乎的,去給郭氏送銀子去。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郭氏手里的銀子都摳了出來,故意讓郭氏陷入了眼下這個困局。
蘇懷顏不知其事,得知三房的日子不好過,手一掏,就拿出兩千兩銀子,塞進蘇懷寧的懷里,說是要幫幫三房的人。
畢竟,因蘇懷寧的關系,蘇懷顏雖不喜歡郭氏母女,可是對蘇邦德和其他的幾個姨娘庶妹庶弟們,沒有不喜歡。
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叔和幾個庶弟庶妹們餓死去吧。
蘇懷寧把銀票塞回給她,道,“五堂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想母親她一定會想到辦法的,而且,你能幫一次,也不能幫一輩子,以后,這三房的人,總不能都仰仗五堂姐來養活吧。”
蘇懷顏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么,可是,最終什么也沒說,把銀票又塞進了懷里,“那好吧,不過,寧寧,你要是有困難,一定要跟我說,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幫,我一定會幫。”
“嗯,我知道了。”蘇懷寧敷衍的道。
她是一個大富婆勒,雖比不上周家,可是比二房的銀子肯定多,哪兒用得著五堂姐送銀子花啊。
蘇懷顏就斂了笑容,道,“這次的事情,要不要我幫你,我雖然不能天天出去跟傳你閑話的人打架,可是,派幾個人幫你辟謠,還是行的。”
“這事,還沒到時候,到時候了,自是會有人為我辟謠。”蘇懷寧意味深長的道。
蘇懷顏眼睛眨了眨,立馬就明白,已經有人幫寧寧了,而那人,如果她猜的不錯,應該是妹夫。
飯后,蘇懷顏又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因要出城,她要提前走,不然,出城晚了,到了城外,天就要黑了,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危險。
等蘇懷顏走后,蘇懷寧喚了風出來,吩咐他,“保護五堂姐回家。”
“是,主子。”
風躬了躬身,身影一閃,就不見了人影。
蘇懷寧知道,他追隨蘇懷顏去了。
然而,蘇懷寧不知道,幸好她派了風去,不然,蘇懷顏就要被幾個地痞給欺負了去,那她的一輩子就都完了。
蘇懷顏的馬車,在大街上,無意中刮到了一個地痞的衣服,把那衣服刮破了,就被幾個地痞給訛上了。
要是出幾個銀子,就能了事,蘇懷顏也拿的出,也舍得拿,可是,幾個地痞見馬車里面出來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而且,好死不死的,吹一陣風,把蘇懷顏臉上的面紗給吹掉了,露出了她嬌美的小臉蛋。
幾個地痞看的眼睛都直了,立馬起了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