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醫生護士輕手輕腳的把坐在輪椅上的人,通過專門的緩坡裝置安穩的推了下來。
輪椅上坐的赫然是魏秦。
他的忽然回來把守在門口的警衛都快要嚇死了,當場面無人色。魏秦雖然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了,可情況依然不是很好。必須要在醫院臥床休息,怎么能出來?
有人匆匆的進去回報,很快院子里傳來一陣飛快的腳步聲。魏方毅急匆匆的出來,就看到兒子穿著煙白色的羊毛大衣正坐在輪椅上,朝他笑。
明明只是初秋,當別人只是在短袖外加了一件薄薄的秋款衣服時他卻已經穿上了羊絨大衣。那溫暖的白色,卻不及他的臉色蒼白。
此時的魏秦臉色煞白如雪,薄唇是一種不健康的紅。他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目光依舊清澈而堅定。那怕身體早已支撐不住,可在他頑強的意志力下,卻依舊絲毫軟弱都看不到。
魏秦雖然身體不好,可卻擁有一顆比任何人都要強大的內心。他能支撐這么多年,靠的就是頑強的意志力。也或許是已經習慣了痛苦,所以他早已經看淡。
明明整個醫院的高層和主治醫生都不允許他出院,更斷定他的身體支撐不了,可他還是出來了。就這么溫潤端莊的坐在輪椅上,嘴角的甚至還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對于他來說,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痛苦在死亡面前,才會顯得渺小。
魏方毅的眼睛一酸,眼眶瞬間就濕潤了。他的兒子永遠是這么的的懂事,這么的貼心。可是又有誰能體會到他清雋溫雅的外表下,在忍受的又是何等的痛苦。
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的病痛折磨。
二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一天暢快過。
從展露天賦的那一刻起,他也從來沒有為了自己活過。
“你……你怎么出來了?”魏方毅雙手顫抖,輕輕的放在魏秦的膝蓋上,不敢用力,更不敢哭泣。
“你不在醫院里待著,出來怎么辦?”
“沒事的!”魏秦輕柔的拍了一下魏方毅的手,安慰道:“你看,我帶了這么多的醫生,不會出事的。”
魏方毅本來就舍不得罵兒子,他知道,魏秦雖然性格溫和但是從小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改變。他阻止不了,只得親自把輪椅推進客廳里。
此時客廳聚集了不少人。
一臉陰沉的陸達,神色暴戾的魏安,還有仇恨癲狂的湯茜。帶著手銬的魏淑芬,還有站在最角落的晉立夫,湯蘭。以及穿著警服的幾個陌生人。
魏秦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隨即垂下鴉羽般漂亮的睫毛。
“魏秦!”
“魏教授,你怎么出來了?”
“怎么樣?會不會支撐不住?”
眾人看到他紛紛露出擔憂的神色,想要上前查看,可又怕傷害到他。在大家眼中,現在的魏秦就像易碎的瓷娃娃,除了傾注更多的關心,他們什么都做不了。
魏淑芬陰毒的看著魏秦,想要咒罵,但是心中清楚自己完蛋了。無論她心中有多少不甘,多少仇恨現在都不是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