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溫子謙走進來，將一份名單遞到他手上，“這是事發之后，我們整理出來的總統府內所有人的通訊記錄。包括座機、手機……還有電子郵件！”
將音頻暫停，唐墨沉接過名單掃了一眼。
“有什么發現？”
“資料部有一位新來的文秘，在事發后的一分鐘打過一個電話，時長不到一分鐘，這個電話并不是她的經常聯系人。我們查了對方的號碼，是用假的身份信息登記的……”溫子謙又拿過一份資料放到他手里，“這是這位工作人員的資料，她的相關信息也是偽造的！”
唐墨沉掃一眼對方的入職記錄，這位女文秘是在三個月前應聘進入總統府，也就是說，恰好是他競選之后不久。
將手中的資料摞在桌上，男人大手展開，覆住面前的資料。
“盯著她，先不要打草驚蛇。本田洋子那邊有什么進展？”
“她從看守所出來，是被助理和她父親派來的律師一起接回酒店的，從酒店的監控中可以顯示，她回酒店之后，顧東嵐曾經到酒店拜訪過她。”
溫子謙從文件夾里拿過一張照片，放到桌上。
“您看，這是我們從監控上拿到的截圖，顧東嵐進入客房之前，手里什么也沒有，但是他出來的時候，右手里似乎握著什么東西。”
唐墨沉捏起桌上的照片，送到眼前，瞇起眼睛仔細觀察。
因為精度和角度、光線的原因，這些照片實在是有些模糊不清。
不過，可以很明顯地看出，男人的手里是握著什么東西。
他拉開抽屜，取出放大鏡，變換著角度觀察好一會兒。
從反光點可以看出那應該是很光滑的東西，亮度比較高，但是并沒有實質的顏色，應該是透明的……
透明的？
反光！
“是酒杯！”
“酒杯？”溫子謙怔了怔，“他拿一只酒杯做什么？”
“平滑的玻璃面，很容易采集到指紋。”
“所以……”溫子謙眉頭一跳，“文件袋上的指紋，就是來自這只杯子？！怪不得，文件袋上只有兩個完整的指印，正常人哪有捏著蘭花指拿東西的，看來他們只在酒杯上找到本田洋子拇指和食指的指紋。這么說，這件事情真得和本田洋子無關？”
“現在還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唐墨沉將照片丟在桌上，兩只手掌搭在桌上，人就拿過紙筆，在上面羅列出現在已經知道的信息。
這是他的習慣。
唐墨沉做事，從來不靠直覺。
理性推斷，透過現象看本質，才是他的思維方式。
本田洋子在機場的慌亂，那個裝著瓷器的箱子；
考察團顧東嵐是總接待負責人，當天他親自送本田洋子去機場；
文件丟失之后，他們曾經封鎖整個龍城，對方不可能將那么多文件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
還有，那個將顧東嵐接走的神秘車輛……
一條一條羅列出已經知道的信息，他很快就在紙上畫出一個簡單的思維導圖，除了那個暫時還不知道是誰的神秘人之外，所有的信息都直指顧東嵐。
男人的筆尖重重地落在顧東嵐的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