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天的心里已經是翻江倒海，臉上努力強裝鎮靜。
“您……您什么意思啊！”她垂著睫毛，不敢與他對視，陪著笑臉小聲試探，“我……我又不是演員，演什么戲啊？”
程天佑低笑。
垂下抱在胸前的兩臂，他彎下身來，歪著頭，對上她的眼睛。
“不是演戲，你心虛什么？”
“我……我哪有？”
“看都不敢看我，還說沒有？”
寧澤天咬著后臺抬著臉，對上他的眼睛。
“有什么不敢看的？”
兩人原本就站得很近，她這一抬臉，整張臉幾乎都湊到男人臉前。
兩人的臉，距離已經不足十厘米。
這是第一次，她這么近的看他。
男人的眸子是典型的桃花眼，瞳色比一般人都要淺些。
燈光下，瞳孔四周呈現出如晶石般的紋理。
男人的眸子微瞇著，長長的睫毛在瞳孔上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略顯得眼神神秘而捉摸不定。
那樣的一雙眼睛，讓寧澤天忍不住想到貓科動物——慵懶高貴中，還透著幾分危險——仿佛能一下子看到她心里。
她的心，莫名收緊。
這時，視線中的眼睛，已經緩緩向上彎起。
男人勾起唇角，如轉眼春來，桃花盛開。
一對眼睛里，似乎已經滿是對她的情意。
抬起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輕刮一計，程天偌的語氣溫柔中，透著幾分寵愛之意。
“放心吧，我沒有那么小氣！”
感覺著男人的手指掠守鼻尖，寧澤天的心不由重重一跳。
怔了兩秒，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程天佑已經站直身子。
“我只是投資人，不會干涉企業內部的事宜，你不用擔心得罪我，失去代言人的資格。”
代言人？
寧澤天腦子有點短路。
“什么代言人？”
程天佑向她眨眨眼睛，“所以，你要告訴我，你對希凡的代言沒有興趣？”
寧澤天這才反應過來。
希凡是國內一家老牌化妝品公司，這次在尋找區域代言人.
前幾天，代理希凡宣傳的卓越，就曾經聯系過她的公司，似乎是有意向讓她做代言人。
助理曾經打過電話給她，當時她正在程天佑的頭主下進行上千萬大單的買賣，只是承口應了一聲。
要不是程天佑提起，她都差點忘了這件事情。
希凡曾經輝煌過，只是因為前兩年走了彎路，市場份額大幅下滑。
這一次卷土重來，就是因為從天佑基金拿到一個億的融資。
程天佑現在是希凡的大債主，希凡能不能翻身，全指望著程天佑這次的資金。
這位現在是扼著希凡命脈的人，不要說讓希凡換一個代言人，就是讓希凡總裁給他擦鞋，只怕對方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我……”寧澤天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這才算是落回原地，心情放松，臉上也露出笑容，向他伸過手掌，“程總大人大量，那咱們就算和解了？”
之前對他的誤會，所以才會對他冷嘲熱諷。
這么久接觸下來，她早已經了解他的為人，只是一直沒機會與之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