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平抬起臉,猶豫片刻,輕聲開口。
“我只是有點好奇,那天……你們真得喝咖啡了嗎?”
別人不知情,他卻最清楚,裴云輕就是唐七。
那天下午,她應該一直呆在醫院才對,怎么可能真得去和方謎喝咖啡。
“你是指那杯美式咖啡嗎?”裴云輕笑起來,“其實方謎兩天前就已經趕到龍城,我們已經在電話里溝通過。他故意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是因為,墨沉想要他做一步暗棋。”
敵人有多少伎倆他們不清楚,在敵人面前,當然也要有所保留。
所有人都以為,方謎是突然出現,其實早在上庭之前,他們就已經對好臺詞。
只是,為了以妨萬一,這個事情只有他們三人知道,并沒有向任何人透露,包括白律師在內。
畢竟,事關裴云輕的秘密,唐墨沉不想更多的人知道。
連段思平都沒有識破,律師和法官當然更不可能識破。
段思平失笑,“部長原來常說,在敵人面前,永遠留一手……原來如此!”
“說起來,我也有一個問題!”裴云輕向他眨眨眼睛,“你真得準備放過他了?”
男人笑容一收,“我已經刺了他一刀。”
刺了一刀?!
裴云輕挑眉。
“什么時候?”
那家伙可是感覺不到疼的,不會是現在還帶著傷呢吧?!
“在船上的時候。”
船上?
這么說,是之前的事情。
可是,她怎么一點也不知情?
看出她的疑惑,段思平聳聳肩膀。
“只是……不小心刺偏了而已。”
不小心刺偏?
裴云輕怔了怔,隨后揚唇。
“你還真是唐墨沉的兵!”
連傲嬌都是一模一樣的!
心下猜到真相,裴云輕并不點破,只是笑著行上臺階。
洗手間內。
“您就放心吧,我正和六叔他們一起吃飯呢,很快就回去……您早點睡,不用等我,我知道,您就放心吧……好,拜拜!”
將電話掛斷,寧澤天這才長吁口氣。
這次為了拍新單曲的V,她需要三四天的時間。
一方面要向程天佑請假,一方面還要以與程天佑一起出差為由,騙過爺爺,她的分身術也是演得很辛苦。
好不容易,才將爺爺糊弄過去。
抓著手機,拉開洗手間的門。
看到靠在不遠處走廊柱上的程天佑,宋澤天嚇了一跳。
“程……程先生,你怎么在這兒?”
程天佑向她身后的洗手間揚揚下巴。
“當然是上洗手間。”
還以為,對方聽到她打電話。
“哦,不好意思啊,讓你等這么久。”
寧澤天暗松口氣,忙著邁步出來,將洗手間讓給他。
“等等!”
剛走出幾步,身后程天佑的聲音就響起來。
寧澤天疑惑地停下腳步,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她迅速轉過身,只見程天佑已經走過來,站到她面前。
男人抱著胳膊,站姿慵懶,一對眸子卻是透著銳利的光芒。
碰到對方的目光,她不由心下一慌。
“您……您有什么事嗎?”
“臭丫頭,這樣演戲,你不辛苦嗎?”
寧澤天的心,一下子抽緊。
難道,他……他認出她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