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勛正色注視著二人，沉聲開口，“小嘉、小唯，你們兩個怎么回事？”
“爸，韓阿姨！”放下湯碗，許嘉吸吸鼻子，“韓唯他……他是因為救我才中彈的！韓姨，對不起，要不是我讓他跟我，他也不會受傷，都……都怪我！”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里已經再次染上哭腔。
韓媽媽先是驚訝，隨后就明白過來。
放下手中的湯碗，她笑著走過來，扶住女孩子的肩膀，將許嘉輕攬入懷。
“沒事，小唯這不是沒事嗎？幸好傷得是他，這要是真得傷到你，阿姨不得心疼死了？好孩子，別哭……阿姨不怪你！”
許世勛也沒有想到，韓唯是因為自家女兒受傷，目光掠過女兒，落在韓唯身上，老人家的眼睛里也是染上深沉之色。
韓媽媽勸了好一會兒，許嘉才控制住情緒。
兩個人各自把湯水喝完，許世勛看時間不早，帶著女兒告辭。
父女二人一起下樓坐到車子后座上，警衛將車子啟動，許嘉就轉過臉，戀戀不舍地看向樓上病房的方向。
將女兒的表情收在眼里，許世勛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小唯這孩子，別看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還挺有膽色。”
“是啊，其實他早就中彈了，可是……他一直都忍著沒說，那個傻蛋！”許嘉從已經遠去的住樓院上收回視線，伸手抱住許世勛的胳膊，“爸……您說我欠他這么大一個人情，我怎么還啊？”
許世勛抬手擁住女兒的肩膀，“如果當時出事的是小唯，你會救他嗎？”
“當然啦！”許嘉毫不猶豫地回答。
許世勛一笑，“用心對你的朋友，你用心對他就是最好的回報！”
車子駛進大院，父女二人一起下了車走進客廳，將她送到自己的臥室前，許世勛笑著扶住女兒的肩膀。
“小唯是個好孩子，別錯過了！”
“爸，您說什么呢，我們……就是好朋友。”
許世勛一笑，“這樣的男孩可不多見，你可小心別被別人搶走啦！”
許嘉還在反駁，老將軍已經向她擺擺手，轉身上樓去了。
“什么和什么呀，我們就是好哥們好不好？”
許嘉撇撇嘴，回到自己的臥室，脫掉身上的臟衣服走進浴室，打開花灑站下去，眼前卻再一次閃過韓唯的臉，閃過他將她撲倒在地的那一幕……
捏著衣服邊站在花灑下，水漸漸濕了衣服，許嘉依舊還在失神。
醫院病房。
用熱毛巾幫兒子擦一把臉，韓媽媽將毛巾交給傭人，笑著在他身側入座。
“還不睡？”
“睡不著。”
“英雄救美，我兒子好英勇。”韓媽媽垂下睫毛，“以后，答應媽媽，千萬別再拿自己的命冒險，行嗎？”
“媽！”韓唯抬起手掌，握住母親的手，“對不起啊，我……我當時沒有多想，我就是……想著小嘉太危險，所以……”
“媽媽明白。”韓媽媽心疼地扶住兒子的臉，“你的心思媽媽都明白，可是……有些話是要說出來的，你也知道小嘉的性子，你不說……她可能永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