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底閃過一抹異色，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你去幫我推一臺呼吸機過來！”向小護士吩咐一聲，他側臉看一眼裴云輕，“云輕，你來給我打下手！”
“這……”
護士長有點為難。
“她？”
裴云輕畢竟只是一個學生，還沒有在醫院里操作的資格。
“我不會讓她直接操作，只是幫我遞遞東西。”方謎一臉無奈，“病人實在太多了，護士們都在忙，你也知道，這種手術我必須要一個助手！”
“好吧！”護士長點點頭，“如果需要人手你們再叫我！”
病人還在不斷地送過來，她要協調病人，還要幫著各急診室安排人手……也沒有時間在這里幫忙。
護士長急匆匆離開，方謎迅速換上一副新的無菌手套。
不等他開口，裴云輕已經把剪子遞過來——那孩子身上的衣服還沒脫，需要剪子剪開衣服暴露傷口。
方謎接過剪子，剪開那孩子的衣服，然后伸過右手。
“7號……”
“刀”還沒出口，她已經把七號手術刀放到他的掌心。
握住刀，方謎轉過臉，專心于自己的操作。
整個上午，方謎都以要她幫忙為借口，將裴云輕帶在身邊。
一邊處理病人，他的注意力就不時地落在她身上。
不管他需要做什么處理，她總能及時地幫他準備好工具。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她已經預見到，他要如何處理。
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要么是專業的外科醫生，要么就是經驗豐富的護士……
可是，她明顯兩者都不是。
她是怎么做的？
難道，這世界上真得有天才！
不，就算是天才，這也太過分了點。
與此同時。
裴云輕站在一旁，也在觀察著方謎。
一對眸子時爾看看方謎握刀的手，時爾落在他的側臉……
關于那個兇手，她也知道不少。
對方身手敏捷，喜歡用手術刀，而且精通藥理知識……
這些都與方謎十分吻合。
她的目光掃過他的胸口。
上次在實驗室，她見過他的胸口，她記得很清楚，他身上也有槍傷，位置與兇手相仿。
當時因為他說他當過兵，她也沒有在意。
現在想來，未免有點過于巧合。
難道，他真得是那個兇手嗎？
“方醫生，快！”
護士長的聲音又響起來，兩人誰也沒有再顧得上猜測對方，只是不約而同地沖出病房，向著又一個需要搶救的病人沖過去。
一左一右，默契地扶住輪床，將病人送進搶救室。
“手術包？”
“手術包！”
當對方的聲音與自己的同時響起。
兩個同時怔了怔，然后向對方一笑。
接著，就投入到下一個搶救中。
不知不覺，午飯時間已過。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鐘，整個搶救工作這才算是告一段落。
“方醫生，云輕！”丁鈴捧著兩盒盒飯進來，送到二人面前，“快去吃飯吧，我看著病人！”
伸手接過丁鈴手中的盒飯，方謎轉身走向門口。
“云輕，來吧……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