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醫院？
哪有這么簡單。
方謎沖出房門，掃一眼走廊。
走廊里，同樣是一片昏暗。
拐角處，躺著另外一位實驗室的工作人員，滿身是血，頭歪著，明顯已經死了。
方謎轉身回來，裴云輕已經摸出手機撥通120。
“我這里有人中槍，地址是……一共兩槍，一傷在肺部，子彈還在體內，一槍是手臂貫穿傷……大量失血，血型不確定，準備好交叉配型的血漿，還有鼻咽管……”
聽著她對著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下令，方謎的眉頭微微挑了挑，彎下身來，將手指按住那名工作人員的頸脈。
“樓內可能還有其他槍手，我們將他移到恒溫室，那里有藥和手術工具！”
裴云輕扶起那人的另一只胳膊，兩人一起將那名工作人員扶出實驗室。
穿過走廊，迅速行向盡頭的恒溫庫房轉移。
方謎剛剛拉開恒溫庫的門，一人已經從樓梯里沖出來，看到他們，立刻抬起手中的槍。
子彈呼嘯而來。
“進去！”
一把將裴云輕推進恒溫庫，他側身退到墻邊。
子彈呼嘯而來，擊在對面的門上。
門板上，立刻就多出一片黑色焦洞。
方謎抬起抓槍的右手，利落地扣下扳機。
先沖出來的兩人，相繼死在他的子彈之下，等到第三個人沖出來的時候，他的槍已經熄了火——沒子彈了。
抬起槍指住他，那個生著一對陰狠藍眼睛的壯漢，揚唇露出獰笑，向他扣下扳機。
方謎猛地向旁一縱，飛身躍入對面恒溫庫。
子彈追過來，射在地上墻上。
頓時，火花、碎片飛濺。
裴云輕正在打報警電話，看到他摔進來，關切詢問。
“方老師，你沒事吧？”
“沒事！”
方謎迅速站起身，將金屬大門閉緊上鎖，用力拉著一旁的儀器柜。
見狀，裴云輕也迅速站直身過來幫忙，二人合力移過柜子頂住鐵門。
環視一眼左右，他站起身，拉開消毒柜。
因為是實驗室，這里總會常備一些藥品，還有供解剖用的刀具。
從里面取出一個手術包裹，又抓出一盒藥和注射器，方謎快步來到裴云輕和那名傷者身側。
“他失血太多，救護車來不及的，我們必須幫他取出子彈……”
嗒嗒嗒！
他話未說完，子彈已經擊在金屬鐵門上。
盡管鐵門厚重，還是被擊出數個破洞。
“先幫他注射兩支腎上腺素！”
方謎顧不得傷者，抓著手術刀，站起身來沖到門邊。
房門重重一聲悶響，接著就是英文的叫罵聲。
“以諾，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以為這次你還逃得掉嗎！”
抓過地上的注射器，裴云輕迅速將藥推入傷者體內。
聽到“以諾”這個名字，她驚訝地轉過臉。
以諾？
難道……這是方謎的英文名？
“他怎么樣？”
方謎大聲詢問。
裴云輕轉過臉，伸手試試傷者的頸脈。
“不太妙，脈搏很慢很無力，估計血壓很低，我推測應該還有內出血，我要把他的子彈取出來，幫他止住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