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裴云輕所估計的一樣,唐墨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
睜開眼睛,頭疼一去無蹤,高燒已退,飽飽睡了一大覺,整個人都輕松許多。
感覺到左臂處有什么東西,他疑惑側眸,只見身側的床邊,睡著裴云輕。
他手上的輸液針已經撥掉,她側著身子睡在他身邊,身上還穿著白天的衣服,一只手半挽著他的胳膊,另一只手里還捏著為他擦汗的干毛巾。
大燈關著,調安的臺燈燈光柔和地籠著她的臉龐,別發的那只筆早已經脫落,發絲隨意地散落在床上和她的臉側,燈光下染著淡淡的金光,那張原本就精致的小臉越發得柔和美好。
這丫頭竟然照顧他整夜?
唐墨沉皺眉,小心地撐起胳膊,想要起身將她抱回床上。
他手臂剛剛有所動作,她的手臂立刻收緊,將他的胳膊緊緊抱住,人也隨之向他的身體湊了湊。
那時候,她總愛做惡夢,半夜里不敢睡覺,又因為和他不熟悉,寧肯一個人在角落縮著身子睡到天亮,也從來不會向他求助。
他偶然發現她的秘密,每晚總會到她的房間,坐在床邊,在她做惡夢的時候給她一只手掌。
那時候,她抱著他的胳膊,就可以安然睡到天亮。
憶起從前種種,唐墨沉滿心溫柔。
輕輕拉起被子,小心地蓋到她身上,他抬起手掌,將她滑到臉上的亂發理到耳后。
指間不經意地觸到她柔軟的耳廊,感覺著指尖那軟軟的肌膚,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拇指,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視線遍在她的唇上定格。
燈光下,女孩子雙唇微分,如伊甸園的蘋果,誘惑著他去一嘗芳澤。
拇指仿佛是自己長出意志,移過去,輕輕地落上她的唇。
她的唇好軟,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會弄壞似的,讓他禁不住屏住呼吸,身體就緩緩地向她靠近。
唐墨沉,你別忘了,你是她叔叔!
腦海深處,一個小小的聲音突然叫起來。
男人的背一下子僵如石雕。
神游的理智重新回來,這才注意到她的臉已經是近在咫尺。
唐墨沉迅速抬起臉,原本是想將臉移開,頭一抬,唇卻正印在她的額頭。
感覺著唇下,女孩子光潔柔軟的皮膚,唐墨沉怔了兩秒,迅速將臉移開。
伸手關掉燈,他重新躺回枕上,腦子里立刻就浮現出一個大大的疑問。
叔叔親一下額頭,算過界嗎?
不算!
絕對不算!
無比安靜。
房間里,只有他和她的呼吸聲。
她的呼吸音很輕,可是他的感覺實在太敏銳,不僅能聽到她輕輕的呼吸,還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輕輕地掠過他手臂,隔著襯衫,依舊感覺到熱意,手臂上的汗毛便如觸電一般,筆直豎起 他在墨暗中抿抿唇,唇上似乎還留著她皮膚的觸感。
意識到自己的思緒正在向著邪惡的方向靠攏,唐墨沉深吸口氣,緩緩將手抽出她的指間,揭開身上的被子,大步走出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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