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蓉的話字字珠璣，一字一句猶如利刃一般刺在帝凱源的胸膛。
血淋淋的真相揭開之后，帝凱源卻覺得更加難以接受。
他無法相信最后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原來，帝家并沒有虧欠他，他并不是私生子，他只是一個外人罷了。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認定了自己所想的就是真相。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他這些年的痛苦和怨恨究竟算什么？
他是在恩將仇報嗎？
“不……”帝凱源面色蒼白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會是這樣！”
帝霖煊眸光復雜而失望，“罷了，你走吧。
一命還一命，我欠你們的已經還清了。
我不殺你，因為我答應過你父親要照顧好你。
但……你現在已經不能繼續在帝家待下去了。”
“走得越遠越好，別讓我們再看見你了。”夏婉蓉亦是出聲，如今這般情況，他們真的不知該說些什么。
一種農夫與蛇的蒼涼感在心頭蔓延，心漸漸冰冷，這種心寒根本不能用言語來表達。
帝家的一眾修煉者齊齊陷入了沉默，本想殺了帝凱源以泄心頭之恨，可看著帝凱源現在這難以接受的模樣顯然也已經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如果說帝凱源之前還不愿意相信，但現在瞧見這一幕之后，他便已經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
是他誤會了一切！
是啊，為什么自己沒有勇氣去問一問真相。
他捫心自問，以一個外人的標準來看，帝家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而他……
“不！”
帝凱源猶如發了瘋一般，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倏地撞向了議事堂中的柱子。
見狀，帝家族人也是統統愣住，他的動作突如其來，他們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巨大的聲響驟然響徹，帝凱源跌落在了地面上，額頭上已經撞得鮮血淋漓，但他的臉上也出現了解脫了的神色。
他抬頭看向了帝霖煊，眼角淚水滑落，那張原本瘋狂而偏執的面龐此刻布滿了痛苦了后悔。
“對不起……我竟如此糊涂的過了這么多年。”
撐著最后一絲力量，他向林韻清和帝煜絕所在的方向跪了下來。
“對……不起。”
帝煜絕連忙向前扶住了帝凱源，大聲道：“凱源！”
“這一份虧欠，如果來世還有機會，我一定當牛做馬還給你們。”帝凱源面色凄然，眼神卻漸漸渙散。
手悄然滑落，已經失去了生機。
只是，這對他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脫。
他陷入仇恨太多年，直到死前才明白自己有多糊涂。
面對這樣的帝凱源，眾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他做的事情的確是很可恨，可面對著這樣的他……他們如何還能恨下去？
只是……北宸太冤枉。
“兒媳婦，是我對不起你。”帝霖煊滄桑的臉龐充滿了愧疚，他本以為自己光明磊落的過了一輩子，卻沒想到竟然惹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實在是無顏面對林韻清啊。
林韻清掩面痛哭，此時此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帝煜絕亦是紅著眼眶，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帝北宸，卻是不曾想……
帝家眾人一片沉默，這樣的局面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讓他們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