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頓，抬起眼，望見的便是少女倔強又認真的目光。
雙目靜靜對視著，半響，他點了頭：“去過。”
夜飄零便低頭，摘下了尾指上銀色的指環，推到了他面前。
“那這個尾戒，也是你給我的？”
看到那枚熟悉的尾戒，北宮夜修握著杯子的手，不動聲色緊了幾分。
雖然，早在她問他小時候去沒去過z市的時候，他便料到她是猜到了……
他沒哼聲，只是垂下眼眸，盯著那指環看了許久。
眼中閃過了很多的東西。
像是溫柔，像是懷念。
他的沉默，讓夜飄零睫毛輕顫。
又望著他，認真問了句：“當年給我這個尾戒的人，是你嗎？”
男人盯著她半響，點了頭。
“是我。”
沒有想到他承認得這么快，夜飄零略微詫異。
心中卻仍舊有很多的不解。
“怎么會是你……”
“怎么不會是我，”北宮夜修面無表情，神色淡定，看不出喜怒，“你是怎么發現的？”
夜飄零直言道：“顧特助看到這個尾戒的時候，表情很吃驚。”
所以，很容易猜得出來，這個尾戒和他有關系。
因為顧特助一生只為北宮家服務。
而她問過，北宮家只有北宮夜修一個年齡和當年的小男孩對得上，況且，顧特助也說了讓她來問他。
“原來是他。”北宮夜修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
顧特助是個情緒控制能力極強的人，如果不是有意，即便是看到了尾戒，也絕不會在夜夜面前露出半點異樣的。
只稍一想，他就知道顧特助在打的什么主意。
確認了是他后，夜飄零看著眼前的北宮夜修，再聯想著當年那個給了自己救贖的小男孩……
莫名便感覺親近了不少。
這段時間的那些距離感，和那些負面的情緒，好像都在瞬間消失了。
再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她對他那些冷漠不好的態度……
夜飄零心中百般復雜，略微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有想到會是你……”
她想起什么，又蹙眉，問他：“還有你的頭發和眼睛，怎么和以前不一樣了？”
長得也不一樣了，小時候的那個男孩，精致得跟娃娃似的，眼神帶著孤寂。
而現在的北宮夜修，這張臉雖然也好看，但卻和精致漂亮什么的掛不上勾，是那種剛毅的長相，眉眼間皆是迫人的冰冷。
她真的難以將他跟當年的小男孩聯系起來。
面對她的疑惑，北宮夜修卻紋絲不動。
目光深如一潭深淵，淡聲道：“那是小時候生的一種病，現在好了。”
夜飄零垂眸：“你為什么從來沒告訴我你就是他……”
她還一直以為，會是阿初來著……
不過，現在，北宮夜修的身份，仍舊值得深思。
想起那天見到的人皮面具。
她不能輕易判定，他說出的話就全然是真的。
北宮夜修沒回答她，只是沉聲反問：“你不是很好奇，我為什么要救你回來嗎？”
他語氣隨意：“就是因為我認出了你。”
“僅此而已？”
“嗯。”
夜飄零又問：“那你這段時間，對我這么好，也只是因為這個嗎？”
“嗯，”他毫不猶豫的點頭，不解看向她，“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