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理會影八逐漸由震驚變得復雜的眼神。
夜飄零又走到旁邊挑選起新的槍支來。
她沒有別的愛好，只是一摸到槍就停不下來。
之前還自嘲的想過，像她這種人，這輩子不當殺手，是不可能的了吧。
等挑到了喜歡的，她熟練的將子彈上膛。
瞇起眼，盯著遠處的靶子，把那想象成了北宮夜修的樣子。
再回想他今天說的那些話，還有丟掉她筆記本的事情。
二話不說扣動扳機。
一時間，整個射擊場，都只剩下了她的槍聲。
連續又毫不間斷的響起，在這里顯得格外的突兀和矚目。
影八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她，那跟發泄情緒一樣的開槍方法。
即便她還是用著那樣漫不經心的姿勢，但每一槍，精準度都驚為天人。
他沉默半響，不由得摸出了自己口袋里的小本子，拿筆開始記下來。
回去一定要好好琢磨一下才行。
半個小時后，夜飄零已經打了不知道多少顆子彈，手臂都被震麻了。
她這才松開槍，甩了甩手。
掃了眼那被打爛了的靶子，搖了搖頭：“你們北宮家的靶子，太不結實了。”
影八：“……”
夜飄零抬眼瞥了他一下，頓住：“你在做什么？”
正拿著比記到一半的影八，幾乎是在瞬間就把本子合了起來重新賽回口袋里。
機械般的恭敬應：“沒什么，夜小姐，要走了嗎？”
夜飄零點了點頭，拿過旁邊的外套披上。
路過他面前時，丟了一句：“別想了，你學不來的。”
影八一頓，抬起頭，不解看向她。
少女單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叼著棒棒糖，發出嘖嘖的聲音：“這種事情，需要天賦和智商。”
受到了兩億點暴擊的影八，陷入了徹底的沉默。
夜飄零想到什么，又問：“我現在，有資格和你打一場了吧？”
“不，”影八低下頭，“不論如何，我是不會和您動手的。”
“為什么？”
“您是少主的女人。”
“很快就不是了，”夜飄零隨口告訴他，“我心里住著其他男人，他早晚要丟了我。”
影八低頭沉默，不說話。
她不會知道，他們家少主，是一個多么偏執和極端的人。
或許他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東西。
但一旦喜歡上了，那便是不死不休。
況且，他伺候少主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他對任何一個人，任何一樣東西，付出過這樣深的感情和執念。
他不知道該說她可悲還是幸運。
夜飄零聳了聳肩：“不能打架，那陪我去喝一杯總行吧？”
影八卻立刻低頭，拒絕得更干脆了：“夜小姐，您不能和任何異性喝酒。”
他可沒忘記，上次她在聚會和學校那個男生喝酒被少主得知后，少主是什么樣的表情。
他沒有興趣作死。
夜飄零顯然也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頓了頓。
真誠的告訴他：“你放心好了，我沒有把你當男的。”
影八：“……”
北宮家的酒窖內，珍藏了無數的美酒。
還有許許多多的，市面上完全買不到的那種，存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