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初坐在旁邊，沒有戴面具。
還是跟以前一樣，用那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今晚發生這么多事情。
對他來說，好像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可能在他的世界里，并不覺得今晚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管是死了人，還是夏千雨差點被那群禽獸玷污。
他眼神始終這樣的干凈，干凈到了漠然的境地。
沒有任何的感情波瀾。
夜飄零起身，摸了摸他腦袋，示意他別跟來。
然后自己走向浴室。
她還是去看一看好，免得出什么事。
推開浴室門走進去。
里頭早已布滿了水蒸氣，浴缸里早已放滿了水。
不停的溢出來，讓整個浴室地面都積了一層水。
一道身影坐在浴缸里，時不時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沐浴露的香氣濃郁得叫人暈眩。
“千雨？”
夜飄零走過去，看到的就是夏千雨，一直拿著沐浴球往自己身上搓。
浴缸里早已蓄滿了泡泡。
她面無表情，抿著嘴，臉色麻木又蒼白。
握著沐浴球，不停的朝自己身上搓。
仿佛跟自己有仇一樣，發了狠。
只是一邊搓，眼淚一邊流。
不管怎么洗，都覺得自己臟。
夜飄零連忙走過去，一把奪走她手里的沐浴球。
低聲說：“別洗了，在這樣下去要生病了。”
夏千雨不說話，拿回來，又繼續搓。
察覺到她整個人都不對勁，夜飄零連忙伸手去把她腦袋掰過來。
讓她看著自己。
認真道：“夏千雨，你看著我，再搓下去，誰都救不了你！”
“臟，可是我臟……”夏千雨盯著她，眨動了下紅通通的眼睛，忽然說了這么一句，“好臟，好臟……”
說著說著，她臉色又開始慌亂起來。
推開她的手，抓著沐浴球又開始往自己身上搓。
用盡全身力氣也想要洗干凈。
直到自己身上肌膚全搓得流血，好像這樣才能掩蓋掉那些青紫的痕跡。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那在自己身體上發生的惡心的一切消失。
“夏千雨！”
夜飄零語氣重了幾分。
夏千雨仍然沒有理她，顯然已經精神恍惚了。
看著這樣的她，夜飄零心里又揪得疼。
這樣下去，這丫頭遲早要死在浴缸里！
她試圖過去拖她出來。
但夏千雨就是咬著牙，把蒼白的手指扣在浴缸邊緣，打死也不肯出來。
嘴里還大喊著：“你別管我，別管我，讓我洗干凈……我洗干凈了就出去……”
夜飄零最終沒辦法，站在旁邊。
立刻抬通了夏厲森的電話。
電話里傳來撥通的鈴聲。
是夏厲森專屬的彩鈴，一首他自己彈的鋼琴曲。
聽到這道聲音，夏千雨猛地僵住了。
連一直在自己身上搓的動作也停住了。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夜飄零。
幾乎在下一秒，就從浴缸里站了起來。
伸手立刻要來搶她的手機：“別，別打電話……”
夜飄零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
第一時間掛斷了即將播出的電話。
把手機放在旁邊，不解看著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