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頭，盯著自己面前矮了自己一個腦袋有余的少女。
她戴著丑丑的黑框眼鏡。
化著他討厭的妝，整張臉都是假的。
完全沒有他晚上抱著親的時候，那么誘人。
可是，卻無法掩蓋那雙眼的明亮和清透。
他盯著許久許久，都沒有出聲。
只是視線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撫上她的小臉，輕輕揉了揉。
他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好想把這層東西揉掉，這樣就可以親她了。
夜飄零說著說著，卻發現某少年居然在走神。
還開始捏起自己臉來。
忍不住把秀眉皺起：“你干嘛？”
她問：“我剛剛說的話，你有聽見嗎？”
“嗯。”
“以后不可以殺人，知道了嗎？”
“嗯。”
他心不在焉的應著，視線全在她小臉上。
好想快點回家，就不用見到這群丑陋的人類，可以回去抱著她親。
夜飄零見他神態專注，應得很認真，于是放了心。
雖然這狗子對她的話老是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
但好好教導應該還是可以的。
她這樣理所應當的想著。
殊不知，有的人，本身就適合當黑暗中的王者。
也是直到很多年以后，她才明白。
少年眼中的純凈。
不是單純，不是干凈。
而是至純的黑暗。
一直到去到教室的時候，聽著一路的風言風語，好幾次差點沒穩住夜寂初的暴戻。
夜飄零可算明白了，她不在這幾天學校里發生了什么。
到了教室，她便翻出手機來。
無視了四周各種各樣的視線，打開學校論壇。
反正夜寂初在旁邊，她們就算吃了熊膽子也不敢對她搞什么小動作。
雖然她至今沒覺得狗子的可怕之處在哪里，但四周的人，的確很忌憚他。
連蘇輕沫那妖精在他面前都像被拔了爪子的貓，可想而知其他人，嗯。
論壇上到處都是自己的名字。
夜飄零一路滑下去，除了噴自己出去賣身援交敗壞風氣以外，全是在diss自己顏的。
她大概也看明白了，導火線就是她和夏厲森見面的那些照片。
當時拍照的人太多，她也沒去注意。
沒想到居然被有心人利用起來了。
夜飄零一邊看著大家罵自己，一邊神色慵懶，宛如在看戲。
甚至嘴里還吸著夜寂初給她買的豆漿。
那副事不關己漫不經心的模樣，正常人都不敢想象，現在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人是她。
這種心理素質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很快，她被老師叫去了辦公室。
意外的是，老師和校領導們的態度。
居然非常好。
比如，平日一板一眼的江教導主任，此刻正和藹無比的問她：“夜同學，這次事件……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夜飄零再一眼掃過去。
全是老師和校領導們帶著討好笑意的臉。
瞬間眼角一抽。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記得上次爆出她當了黃小雅父親的情婦，他們一個個可兇了，就差沒指著她鼻子讓她道歉退學。
在他們和藹得宛如看著親生閨女的視線之下。
她聳聳肩，淡聲道：“沒什么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