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坐在客廳主位的江適衡，江四奶奶的眼睛就紅了。
“小六啊，你這樣可真是絕情，當年你小的時候......”
江六少打斷了她，“四叔婆這一次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事說事吧，我實在是忙得很。”
他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聽她打親情牌？
再說，真的有親情牌可打嗎？
江四奶奶坐了下來，吸了口氣。
外邊真冷。
她以前出入都是有車子好坐的。
現在沒有了。
車子都是江家的，以前他們有江家的車坐，也沒有想過要自己買。
好在D州還有黃包車，她倒是坐黃包車來的。
可是黃包車不擋風啊，坐這一路過來，吹了一路的風，快要把她給凍死了。
江四奶奶深深地感覺到離開了江家大院之后生活質量的大幅下降。
現在盧家的欠債更是像一把刀懸在了她的頭上，她不知道那把刀什么時候落了下來。
盧俊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間就不在了。
但是誰知道他會不會只是臨時有事離開了一下，什么時候又冒出來？現在她都不是住在江家大院了，盧俊有要讓她做的事情她也已經做不到，會不會直接就甩出了那一條欠條追著她還錢？
正是因為擔心這一點，江四奶奶現在一大家子雖然外面的屋子不夠住，卻還是不敢拿錢出來再置房產的，有一分都得先留著，也是不敢隨便亂花的。
她要來找江六少商量的事情多著呢，可是卻知道那些都沒有辦法商量了。
“小六，我是來問問你四姑媽的下落的。”
江六少聽到她這么一說，眸光一暗。
怎么，搬出去了幾天，才終于發現少了一個女兒？
這可真是親媽啊。
到底是她自己發現了江漢眉不見了，還是有別人幫她發現了的？
“四叔婆，四姑媽的下落，你怎么會想到來問我？難道她不是跟你們一起搬出去了嗎？”
四奶奶一愣，竟然像在回憶一樣。
“漢眉有跟我們一起搬出去嗎？那天亂得很，我也沒有什么心思留意，不知道她是不是跟著我們一起走了啊。”
“哦？我當時可沒有盯著你們離開，不過，現在我家里除了我自己，我的人，可沒有第二個姓江的在了。”
江四奶奶也覺得江漢眉不可能還在這里。
江六少把這么多人都趕出去了，就連江秋雁都搬到她大女兒那里去住了，怎么可能留著江漢眉一個人？
可從來沒有聽說他和這個四姑媽感情好的。
“那成城呢？他那天不是一直守在大門口的嗎？你去問問。”
“阿城可不認得四姑媽。”
江六少淡淡地說道。
這倒是實話，成城就算是看到了江漢眉，都不知道她是誰的，只知道是江家的人罷了。
“可是漢眉不在啊，沒有跟我們在一起啊，”江四奶奶叫了起來，“那她是上哪去了？”
“我可真的不知道。四叔婆過了這么些天，才知道四姑媽不見了？”
問出這一句話之后，江六少就一看留意著江四奶奶的表情。
江四奶奶有些心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