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苦笑,是啊,她參與的都是部隊的項目,這屬于軍事機密,總不能堂而皇之地寫在工作經驗上,那可能剛寫上去,軍隊第二天就要約她去談話了。
“沒事,咱們不要太挑,先去接洽一些小公司,價格放低一些,總會有業務的。”
周淇點頭:“我總還是有些人脈的,這個你不用操心,你潛心搞技術就可以了。”
“嗯,好。”
周南穿的是睡袍,領口有點兒低,周淇一眼看到她脖子里掛著的玉墜子,伸手捻起來一看:“以前沒見你戴過啊,哪里來的?”
周南輕咳一聲:“我……我買的。”
剛恢復女兒身,她談戀愛還是有點遮遮掩掩的意思。
周淇摸了摸那水滴形的玉墜,嘖嘖稱奇:“哪里買的啊?這玉的成色,可是相當不錯,罕見的好玉啊。”
周南敷衍道:“就,就有一次路過一個玉器店的時候買的。”
她這么閃爍其詞的,周淇還看不出門道來,那她就是傻子了。
“顧副旅送的啊?”
周南的臉瞬間憋得通紅,撒謊被抓了個現行,還能不能好了?
“嗯。”她訥訥應道。
周淇曖昧地看著她:“這顧副旅對你還是挺用心的啊,你給人家送禮物了嗎?”
“送了,送了只手表給他。”
“你可真俗。”
“我知道,下次……下次我也會很用心地挑選有意義的禮物的。”
周淇現在就住在周南這里,周南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赤腳走在地攤上,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燈光,深深地嘆了口氣,抬起右手摸了摸肩膀。
那里,是空落落的,從前會有冰冷的金屬感,那是她的榮譽勛章,那是她周南在軍隊中的象征,現如今,什么都沒有。
被開除的時候,什么東西都收回了,軍裝軍帽肩章領章,一樣都沒有留。
她的心便也空了一大塊,加上軍校,她在軍部系統待了六年,那是她人生觀價值觀最終成型的年華,那是她最眷戀的地方,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飴。
戰友的嘲笑和奚落,她并不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她的心也不是銅墻鐵壁,總歸會有些不舒服的。
就像現在,夜深人靜時,細細一想,總會覺得落寞,她唯一賴以生存的驕傲和信仰,在瞬間崩塌,她一時之間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
而她,并不是脆弱無辜的人,更不會有一點小事就找人傾訴找人哭訴,她只默默地把所有的事,都揣進了自己的心理,慢慢地消化著,慢慢地適應著這個社會。
鐘淮家的公司,是通訊科技行業的,在業內一直算是不溫不火,市值在全國企業中,大約也就勉強排入前五百,但這個時代,即便只是五百強,但這個量也是非常可觀的。
但現在,不太一樣了,自從少東家來了公司之后,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都能察覺出來真的不一樣了。
少東家一來,新官上任三把火,出臺了好幾個新政策,聽說新東家在通訊行業的技術,甚至連好多業內大拿都望塵莫及,一舉談成了好幾個大公司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