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他面前，短時間內不會露餡。
她懷里抱著抱枕，這么冷冷地看著他。
這么一看，她爸可真的是生了大氣啊，小叔這背后跟拔火罐似的，淤青一片接著一片。
活該，誰叫他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伎倆的。
她爸堂堂正正了一輩子，最是看不得這種小把戲了，真是活該。
沈兆錚的傷其實多數集中在背上，畢竟顧景行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啊，傷在背后，不會傷及五臟六腑，傷得再重，那也都是皮外傷。
他給自己的肩膀上了藥，然后又看向顧念。
顧念拿起一旁的遙控器，開了電視，不搭理他。
“念念，前面的，我都上好藥了，背后……我夠不到。”
顧念輕哼一聲：“自己想辦法。”
沈兆錚艱難地，笨拙地拿起紗布往后背夠去，卻是一動就直哼哼。
顧念冷冷道：“別裝腔作勢的了。”
沈兆錚便咬著牙，繼續給自己上藥，他那笨拙的模樣，以及忍著痛輕聲悶哼的樣子，終究還是讓顧念無法袖手旁觀了。
她一把扯過他手中的紗布，沈兆錚嘴角勾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他腦門上全是汗珠子，這天氣，不冷不熱的，他流這么多汗，想來，是真的疼吧。
她拿起桌上的碘伏，用紗布蘸取了一些，然后輕輕的擦拭在他的傷口上。
他巋然不動。
這點皮外傷，真不值得他哼哼唧唧的，他不過是做給她看的罷了。
顧念看著那滿背后的傷，輕聲道：“你這叫咎由自取，你知道嗎？”
“我知道。”
“我爸打了你，你恨他嗎？”
“不恨。”
顧念輕哼一聲：“你倒是會說話，我都沒辦法想象你這樣偉光正的人，居然會干出那樣不入流的事來，你知道我發現真相的時候，有多震驚，多難以置信嗎？”
沈兆錚輕咳一聲，不知道說什么好，他自己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然會干出那樣的事來。
她下手重了些，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顧念強忍住沒關心他：“有那么疼嗎？”
“還……還好？”
顧念呼了口氣：“你說你，這樣的舉動，和沈含之算計我，有什么區別？”
他垂了垂眼簾：“是因為之前含之的事，讓我有了憂患意識，我太患得患失了。”
顧念忍不住給了他一拳，他又是悶哼一聲。
顧念沒理他，只咬牙切齒道：“含之的事，難道不是一直都是你處理的嗎？最后結果，還不是你顧及他是你的侄子，所以才網開一面的嗎？怎么又跟我扯上關系了呢？”
沈兆錚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背對著她，輕聲道：“一來，確實是因為他是我侄子，二來，我能感覺到你也不想重罰他，所以……”
顧念在他腰上揪了一把：“那說明什么？那就說明我對他舊情未了嗎？你就這么想我的嗎？”
他轉過身來，灼灼看她：“是我不好，我太害怕失去你，子遇避之反促遇之，我錯了。”
顧念垂了垂眼簾，輕聲道：“這話說來，對含之不公平，其實仔細想想，或許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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