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軍方會派直升機以及潛艇去打撈殘骸，另外，鄒龍的人還在T國境內尋找他們，我們一直沒有放棄，但我也沒法向你保證什么，念念，你明白嗎？”
宋冉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顧景行不為所動。
顧念點頭：“爸，我明白，我都明白。”
說完轉身出了門去。
宋冉眼眶紅了一下：“我既希望你們軍方派人去打撈殘骸，又不希望你們去，萬一……”
顧景行伸手將她攬入懷里：“不管是怎樣的結果，我們都需要去面對。”
“我就是怕念念無法承受。”
“她是我們的女兒，她會堅強地面對一切的。”
兩天后，顧念需要去京都了，因為隔天就要開學了。
這次宋冉親自送她去學校。
本來美好的暑假，因為他的生死未卜，而變成了黑色難熬的歲月。
她這一路神經都很緊繃。
宋冉一直在安慰她，讓她不要想太多。
到了學校，她問她媽：“如果……如果打撈出殘骸來……我該怎么辦呢？”
宋冉一時語塞，看著她：“你爸爸，以前去川省抗震救災，被壓在一處垮塌的房子里，七天，沒有食物，只有我給的一壺水，因為念著我，所以他挺過來了，所以，我覺得……沈兆錚知道有人在等他回去，他應該也會挺過去，他是軍人，軍人有信仰，他又是三軍反應最敏捷的軍官，我相信，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他是能做出讓自己生還的決定的。”
“媽，你是在安慰我，還是……真的這么覺得？”
宋冉點頭：“男人是理性的，所以你爸不愿說好聽的話給你聽，但女人是感性的，而且，女人有她的第六感，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我的念念這么好，老天爺不會對她太壞的。”
顧念眼眶紅了一下：“所以，那邊什么時候會出結果？”
“你爸答應了說是只要那邊有結果，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的，你在學校好好的，我會在外公家，直到這件事有一個結論為止。”
“什么結論？”
“要么找到他，要么……”
要么找到他的尸體。
宋冉沒說下去，顧念也沒有問下去。
宋冉離開了她的宿舍，沒一會兒，關凌也聽著大行李箱回來了。
照例，她帶了很多好吃的，她們宿舍條件不錯，有冰箱，偶爾也能偷偷用一下大功率的鍋子。
關凌一邊將特產放到冰箱里，一邊和顧念寒暄。
“你看我是不是成非洲人了？放暑假之前，我媽摔了一跤，沒法出海，所以基本上每天都是我跟我爸出海，沒法見人了。”
一轉頭，卻發現顧念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渙散，有些呆滯。
這可一點都不像顧念啊。
她放好東西，趕緊走過去，抽了把椅子就著她身邊坐下：“念念，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顧念擺手：“沒事沒事，我沒事，你忙你的。”
關凌皺眉：“我看你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顧念擄了一把臉：“是有些事，但現在還不方便和你說，不用管我，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