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覺得,正是因為他哥太慫了,一味讓步,才被人家逼到這種絕境的。
張家兄弟以前就是道上混的,哥哥張強有點經商的頭腦,弟弟張建改不了道上的風氣,還是老一套,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類的。
張建已經開始籌劃著怎么樣讓那些當官的怵了他。
這天,鐘琪從法院出來,做出了一副失落的樣子來,其實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案子,敗訴了也就只要她說一聲的事。
檢察院的她的同仁也稍微安慰了她幾句,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一出法院,那群不希望拆遷的老人就圍住了她,個個眼里滿含希望:“檢察官啊,有沒有贏啊?我們的房子是不是不要拆了啊?”
“是啊,我們都在那里住了大半輩子了,我們那里也不想去,檢察官啊,你有努力幫我們打官司吧?”
一群老人,七嘴八舌的,鐘琪有點不耐煩,可又不敢表現在臉上,只道:“我已經盡力了。”
說完,就沖那群老人中擠了出去,上了自己的車。
那群老人在外頭就猶如天要塌了一樣,個個都拍打著她的車窗:“檢察官啊,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已經盡力了啊?”
鐘琪會理他們嗎?
她都已經收了信達房產的錢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她掛了擋,踩了油門,直接出了法院。
看著后視鏡里那群老人,她輕嗤一聲,怎么那么蠢?那邊棚戶區,就這么值得你們留戀?
檢察院,張揚又進了唐濟安的辦公室,小聲道:“副院,我讓人查了一下,鐘琪之前好像在景海花園租了一套大洋房,借高利貸就是為了租那一套大洋房。”
唐濟安皺眉:“她租洋房干什么?”
“我去調查了一下,似乎,您舅母去過幾次,跟鄰居打探了一下,據說您舅母對鐘琪很是熱絡,好像……您舅母以為那房子是鐘琪自己買的。”
唐濟安微微頜首:“繼續說。”
“前因后果,大概就是,鐘琪想讓您舅母覺得她很有錢,所以,借了高利貸租了一套很大的洋房,并且有邀請您舅母去做過客,也增進了和您舅母之間的關系。
哦對了,之前那個洋房還來過另外一個中年婦女,鐘琪的鄰居跟我說,她好像有聽到鐘琪叫那個婦女媽媽。”
唐濟安不動聲色,示意他繼續。
“鄰居說,雖然鐘琪叫她媽媽,但是您舅母到了之后,卻稱呼那個婦女為鐘琪的遠房親戚,她覺得有些奇怪。”
說到這里,唐濟安還能沒數嗎?
他抬眼看張揚:“所以,你知道鐘琪的家境到底怎么樣嗎?”
張揚微微搖頭:“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大概要去她老家走訪一下。”
唐濟安點頭:“你立刻出發,著手調查一下。”
張揚鄭重道:“明白,我去查一下她戶籍地址,今天晚上就動身。”
山雨欲來風滿樓。
鐘琪不知道的是,假的,永遠都假的,你費盡心機營造出來的假象,只是一個泡沫,是個一觸就破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