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琴甚至不敢將恨意表現在臉上,畢竟那臺車里還坐著她的副院,她只能憤恨地看了一眼遠去的車,握緊拳頭揣進了大衣口袋里。
很快,她的巴士來了,她認命地上了巴士車。
轎車里,唐濟安仍在瀏覽報紙,財經報,政治報,這人應該恨不得將一天變成四十八小時吧。
她想起穆琴昨天拜托她的事,穆琴被記過處分,這事到底是不是唐濟安下的命令呢。
她欲言又止,倒不是想給穆琴求情,就是想知道唐濟安為什么這么做。
車子停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一旁停了很多自行車,這年代的自行車都是有前杠的,偶爾還會有小孩坐在前杠上,雖有冷風呼嘯,但看起來挺溫馨。
唐濟安瞥了她一眼:“你呼吸怎么這么急促?”
穆棉心一抖:“有……有嗎?”
“有。”
穆棉心一橫,開口道:“穆琴被記過處分,你知道嗎?”
唐濟安眼簾掀了掀,修長的手指頂了頂鏡架,聲音淡淡的:“嗯?是嗎?”
穆棉又小聲道:“你不知道嗎?”
他將手里的報紙翻了個面:“嗯,檢察院那么大,一天要發生多少事,她不過一個小實習生,我不會去管那么多。”
唐濟安這人吧,喜怒不形于色,就是政壇老狐貍也別想從他臉上看出他的情緒,更何況穆棉這種小天真呢?
他說得淡然,她也就信以為真了。
她摸了摸后腦勺,道:“好像是他們領導說她上班時間不好好工作,做自己的事,所以給她一個記過。”
唐濟安抬了眼簾,瞥了她一眼:“你別跟她學。”
穆棉下意識就點頭:“嗯,不學。”
反應過來又咬牙道:“我又不是你的下屬,你管不到我頭上來,我是友情,無償服務,你不能提那么多條件。”
唐濟安一目十行地瀏覽著手中的財經報紙:“你得干一行愛一行,在其位謀其職,雖然只是頂崗,但也要做到最好。”
穆棉湊過去,輕哼一聲:“你們政治家是不是都這么會忽悠?”
唐濟安嘴角彎彎的,視線停留在報紙上:“我輕易不給別人講道理,我講的,你得聽進去。”
穆棉嘴里直嘖嘖:“頭一回見人把奴役別人粉飾得這么冠冕堂皇,高手就高手,不服就是不行,你們搞政治的,都是高手,話說得真是八面玲瓏,滴水不漏。”
唐濟安從大衣內袋里摸出個泛黃的小信封袋,遞到她手邊。
穆棉一頭霧水:“這是什么?”
“你拿著。”
穆棉接過來,打開一看,嗯,鈔票,還挺厚的一疊。
唐濟安淡淡道:“給你的工資,所以,沖著這些錢,我可以奴役你嗎?”
穆棉肉眼這么一瞧,厚厚一疊至少得有三千塊錢,這么換算下來比她拍戲掙得還多啊。
穆棉笑彎了眼,看起來特別高興:“可以可以,請唐副院盡情地奴役我,我沒有任何怨言。”
車子停在了檢察院門口,穆棉積極道:“您坐著,我給您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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