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陳醫生拿著水銀溫度計,對著光看了看:“四十一度……”
秦默皺眉,似乎有些煩躁:“那就趕緊給她打退燒的針。”
“是,少主。”
“打完針再給她手心里的傷口處理一下,另外,玻璃杯這些東西不要放在她房間了。”
“那吃藥……”
“等她醒了,我親自讓她吃藥。”
“好的,少主……”
秦默便匆忙退出了出去。
海城,青山墓園,冬天的陽光很好,他本來為她弄的假墓地,如今倒真的成了她的歸處。
唐慶儒站在墓碑前,將鮮花獻上,然后對一旁的楊海濤道:“風太大了,帶小璇回去吧。”
宋璇始終沒有問唐慶儒這是怎么回事,她也早就猜到了,當初她們母親的死,大約是父親放出來的假消息吧,本來大約是想保她一條命的。
可惜,殊途同歸,她終究還是死了。
他不說,她便不會問。
楊海濤拉著宋璇的手緩緩走了。
墓地前,只剩下唐慶儒一人,寒風有些喧囂,他看著墓碑上的人,她在笑,笑得溫暖又平靜。
他半跪下來,伸手輕撫照片上的人,他眉頭深皺,平靜地述說著:“你把眼睛給了小女兒,把命給了大女兒……把孤獨,給了我……呵,是在怪我當年沒保護好你,是不是?我知道錯了,這些年來,沒有一天過得安心,每一天都在想你,真把你給盼回來了,你卻只留了這么點時間給我……
下半輩子,你讓我一個人,可怎么活?”
風聲呼嘯,穿過樹林而來,墓碑冰冷無情,她的笑容怎么也燙不暖他的心。
他俯首,輕吻了一下墓碑,聲音沉沉:“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他在她的墓碑前坐了一天,毫不注意形象,像村頭干完農活的大爺,就這么席地而坐,坐在枯黃的草地上,一旁的墓碑前堆滿了鮮花。
他就這么自顧說著話,好像里面的人能聽見似的。
墓園底下的人也不敢過來叫他,從太陽燦爛到日落西山,園子里籠上昏暗,他說:“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他的心好像空了一塊,余生好像沒有什么盼頭了,人生變得索然無味。
金城,鄒龍帶著顧景行他們找到了一處寨子里,寨子的主人叫金牙,因為他鑲了兩顆金門牙,所以得此別名。
金牙什么都做,反正只要能來錢就行。
那金牙對鄒龍很是客氣,鄒龍也顧不上跟他寒暄,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秦默的軍火商?”
金牙點頭:“當然是聽過了。”
“他最近來了金城,你可知道他住什么地方?”
金牙頓時皺了眉:“聽說這個秦默富可敵國,行事神秘,我這種級別的,還真是沒見過他,都不知道他長啥樣,就更加不知道他的住所在哪里了。”
一行人臉色都不太好,金牙趕緊道:“我不知道,但大佬候門路廣,我去問問他,或許能打探出來。”
鄒龍趕緊道:“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去找大佬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