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璇往里走去,沒人敢拉她,唐老夫人怒目以示,等著宋璇,急急跟在她身后,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種!
宋璇走得很快,很快就上到了二樓,到了祠堂門口。
那祠堂通常都開著門,她如入無人之地,直接走了進去,一股封建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
她輕呵一聲,這都九十年代了,還有不到十年就新世紀了,這老太太還在那講求什么血統血脈,大約還活在封建社會吧。
宋璇不管不顧,直接拿起案桌上的香,打算就到燭火上點燃。
唐老夫人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香,冷聲呵斥道:“你算什么東西,唐家的祖宗用不著你來敬香。”
宋璇輕笑:“唐家的祖宗,難道就不是我的祖宗嗎?我是我父親的女兒,我為什么不能敬香?”
唐老夫人扔了手中的香,冷哼一聲道:“我只要一天不死,你就別想以唐家的子孫入唐家的族譜,就算慶儒來說,也沒用,他上次只是口頭上承認了你們的身份,你們的名字并沒有出現在唐家的族譜上。”
呵,誰稀罕啊。
宋璇心里冷哼一聲,開口道:“奶奶……”
唐老夫人怒火中燒:“閉嘴!不準再叫我奶奶!”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恥辱,眼前的小野種的存在,昭示著她人生中的一段不完美,只有那件事,沒有完全在她掌控之中,她向來喜歡掌控一切。
可自從虞瑾的到來,或者說,自從這兩個小野種的到來。
一切就都如脫韁的野馬般,不受她控制了。
這簡直讓她抓狂。
宋璇笑笑:“你不喜歡我,那是你的事,我該要的禮數,還是要的,奶奶……你要想想,你能活到什么時候啊?如今你七十多了,七十幾來著?好像七十四了吧,你還能掌管唐家這個族譜多少年你有沒有想過呢,等你百年歸天之后,你覺得唐家誰說了算?那還不是我們的爸爸說了算嗎?”
啪地一聲,唐老夫人怒極,給了她一巴掌:“你別癡心妄想了,臨死之前,我會留遺言的,慶儒不會不聽我的,不然我會告訴他,我死都不會瞑目得。”
宋璇就這么癱坐在地上,仰頭看她,笑了笑:“是嗎?奶奶覺得我爸爸會聽你的嗎?您在世時,他尚且都只顧我們了,您不在了,他肯定立刻將我們迎進唐家。”
唐老夫人已然陷入了癲狂之色。
這是她最在意的,她生于一九一八年,而國內封建社會結束于一九一一年,那個時候出生的她,基本還算是封建做派,對于門楣,對于血脈,血統這些,如同古代的皇室一般看重。
她怎么能忍受一介平民如虞瑾嫁入權貴唐家?又怎么能容忍虞瑾生下的兩個小賤種?更不可能忍受這兩個小賤種風光無限,認祖歸宗。
不,她不能忍受這一切!
宋璇繼續刺激她:“爸爸很喜歡我和妹妹的,奶奶你做什么都阻止不了爸爸認我們的決定!”
唐老夫人終于失去了理智,怒吼道:“夠了!”
說完,雙手將桌案上燃著的燭火往宋璇身上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