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平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父母家,他不明白,他好好的人生,怎么會變的這么面目全非。
有愛的妻子,有他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僅僅是因為女兒是個女兒,不是一個孫子。
如果是個孫子,只怕這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此尖銳地沖突。
周修平沒有怨懟女兒是個女兒,而不是兒子,因為他清楚,生男生女說起來還是因為他,一個概率問題,而他的女兒是無辜的。
性別不是她能夠選擇的。
只是真的淚,太累了,周修平感覺有一座一座的大山壓在自己的身上,讓他動彈不得,無力掙扎,壓力山大。
回到家里,周修平脫掉了衣服和鞋子,抱住了妻子,嗚咽地哭了。
寧舒面無表情,周修平這人動不動就下跪,動不動就是抱著人哭。
看起來脆弱得很,很容易引起人心中的同情心。
頂天立地男子漢,現在脆弱成這樣,一般女人心里也是母性爆棚。
如果再有一個愛他的女人,可不是要心疼死女人。
委托者在這個家這么痛苦,堅持了那么多年,還想著跟他再生一個孩子,無非就是面對這個男人有些心軟。
寧舒:“去刷把臉吧,你哭得我身上臟了,還要去洗,現在孩子好不容易睡著,我能夠瞇一會,你又來折騰我。”
抱歉,溫情款款沒有,只有無情的現實。
周修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松開寧舒說道:“我去給你打點水,你洗一下。”
“不用了,別折騰了,吵醒了孩子又要哄。”寧舒直接躺了下來,開始睡覺。
獨留周修平在黑暗中,孤獨和寂寞迷茫在他的身旁,著實是一個令人心疼的男人。
寧舒總覺得周修平對待妻子的感覺,就像是對待母親一樣,沒事哭一哭,哭得人心疼了,激發了女人的母性。
不管怎么樣,其實女人還是挺吃這一套的。
當然像寧舒這樣沒有什么共情心理,沒啥同情心的人,就沒辦法給與周修平想要的態度。
日子這么不冷不熱地過,仿佛一潭死水,吹不起一點褶皺和波瀾,周修平的內心是壓抑的。
可是眼前的平靜又是周修平不愿意打破的,寧愿維持這樣死氣沉沉的寧靜,如果說要打破這份寧靜,要面對狂風暴雨,周修平選擇拒絕。
趙巧紅偶爾會提著一些東西上門,寧舒看到外面是她,門都不開,任由她在外面敲門。
有鄰居路過,趙巧紅都會說什么每次來看兒媳婦,連門都不給開,嫌棄年紀大了,眼淚鼻涕的,嫌棄她臟巴拉巴拉的。
這個時候寧舒就會打開門,露出一個腦袋說道:“婆婆,你提著一點東西上門,就是想要進來偷孩子,你想要把我的孩子扔掉,上一次是運氣好找到的,再有下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婆婆,你行行好,給這個孩子一個容身之所,我們不要你帶孩子,也不要你出錢養這個孩子,莫把她給扔了。”
當著很多人的面,寧舒表情可憐兮兮地哀求趙巧紅,讓其他人看趙巧紅的眼神格外微妙,自然也知道兒媳婦不敢讓她進屋的緣故。
趙巧紅氣得要死,也不敢在別人面前說兒媳婦怎么怎么不好。
說了別人也不相信,都覺得兒媳婦這么做是有理由的。
想要利用輿論,寧舒也利用輿論。
送走了趙巧紅,寧舒接到了周修平的電話,說是晚上要晚點回來,公司周年慶,全公司的人都要去的,讓寧舒不要等。
寧舒挑眉,勾了勾嘴角,等了這么久,大戲終于要開幕了。
心情郁悶的周修平多喝了一點,就和公司的小職員發生了關系,而就這么一次,小職員就懷上了,就有之后的事情。
寧舒哦了一聲,態度冷漠,讓打電話回來報備行程的周修平很心塞,也很難過。
在酒席上就多喝了一些酒水。
寧舒把孩子背在背上,拿了結婚證以及身份證戶口簿,準備去蹲點了,查了周修平公司聚餐飯店周圍最近的酒店。
等著那兩個人進入酒店,就可以開始進行操作了。
周修平喝得暈乎乎的,宴會結束了,其他人三三兩兩都走了,而周修平面前能夠站得住,送走了領導,身邊已經沒有什么人了。
小職員朝周修平問道:“周副總,我給你叫一輛車吧。”
周修平對這個小職員沒什么印象,揉著腦袋點點頭,不過周修平想到自己這個樣子回去,實在不好。
胃里翻騰,隨時都要吐的樣子,回去了又要麻煩尹婷,對小職員說道:“不用了,給我找最近的酒店就好了,這會我的身份證,待會幫我登記一下,麻煩你了。”
小職員接過身份證點點頭,看他醉醺醺無法走路的樣子,想要扶著他,卻被周修平避開了。
寧舒精神力覆蓋在周圍,發現周修平和女孩,正往酒店的方向去,寧舒跟了上去,看著兩人在柜臺辦了入住,進了電梯。
過了一會,寧舒才走到了柜臺,拿出了身份證,結婚,戶口簿放在柜臺,對柜臺人員說道:“剛才那個男的是我的丈夫,我想要知道他們在哪個房間?”
柜臺人員:……
有精神力,寧舒自然知道在幾樓,不過還是要問一下。
得知了房間號,寧舒將證件收起來,出了酒店,掏出了手機報警,“我實名舉報華馨酒店有人賣.淫.嫖.娼,而且人數還不少,房間號4021。”
寧舒說了地址,房間號,為了能夠快速出鏡,寧舒還夸大了數量,聚眾play。
然后接下來就是等著警察上門,寧舒隨時都在觀察房間里的情況。
本來這兩人是沒有什么旖旎的,周修平一進入房間就哇哇地吐,小職員替他端茶倒水的。
到底是個小職員,面對公司的領導,總歸是存了一份討好的心思,但也沒想過用身體。
只是酒店這個地方,氣氛有些曖昧,再加上孤男寡女的,氣溫也在逐漸上升,有些欲.望在黑夜之中如種子發芽,不可遏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