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寧舒要出門,她連忙問道:“媳婦呀,你這是要去哪里呀,你還在做月子呢,別出去吹了風,落下病了。”
看她說得慈愛,如果不是她把孩子丟了,說這番話,看起來那真是一個疼惜媳婦的婆母。
寧舒根本沒有搭理她,剛出門臉色一變,又充滿跑回家里的洗手間,換了一個衛生巾,血淋淋的惡露。
寧舒覺得委托者之后沒有生孩子,一是因為心里緣故,心里本能地抗拒生孩子,二是身體是真的不行,雖然沒有查出什么大毛病來,可到底傷了身體。
這么一會,嘩啦啦的,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隨時都要血崩了,看到這么多血,寧舒覺得自己都虛了。
太可怕了。
塞了幾個衛生巾在包里,寧舒充滿出了門,趙巧紅幾次想要說話,可是面對寧舒冷凝生人勿進的臉色,心頭發虛,不敢說話。
眼睜睜看著寧舒出門去了,她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也就是寧舒沒聽到,聽到了也覺得諷刺無比,如果真的有神仙佛祖,會不會保佑這樣的人。
而且她求的是什么,求的時候找到孩子,還是求找不到孩子。
寧舒充滿跑下樓,動作大一點,小腹的傷口就疼,太陽一曬,但寧舒感覺自己骨子里有冷風嗖嗖往外面冒。
可是渾身都在冒汗,寧舒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一點顏色。
到了小區門口,寧舒招了一輛車,喘著氣對司機說了地址。
希望能夠趕得上,委托者最大的心愿其實就是自己的孩子,對于丈夫,大概都不怎么上心了,后面丈夫的種種行為,已經傷了委托者的心。
不過還有一件事,就是警察沒有來,她就知道了孩子的位置,怎么也說不過去。
必須要善后。
先找到孩子再說。
就這么一會,寧舒感覺自己頭昏眼花,氣喘吁吁,司機從后視鏡看到寧舒的樣子,擔心地問道:“要不要去醫院呀。”
寧舒擺擺手,“司機請快點。”
十多里的路開車倒是挺快的,寧舒趕緊下車,精神力一掃,發現這周圍都沒有嬰兒車。
寧舒:!!
還是來遲了嗎?
司機的頭伸出車窗,朝寧舒喊道:“大妹子,你還回去嗎?”
“等等,你等我一會。”寧舒朝司機說道,然后朝一個方向追去。
寧舒的臉色越發蒼白了,傷口真尼瑪地疼,追上了前面的三輪車,三輪車上都是一些瓶子呀紙片之類的回收垃圾,顯然是個撿垃圾的。
這個回收垃圾的人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家,頭發有些白,身上的衣服也是臟兮兮的,被寧舒拉住了三輪車,喊道:“你干啥呢?”
寧舒忍著痛將嬰兒車放下,那老頭看到寧舒搶孩子,連忙下車,“你干啥呢,這是我的孩子。”
寧舒喘著氣說道:“大爺,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這孩子是你撿的。”
找到了孩子,寧舒心里松了一口氣,心情放松了很多,心中那么一股抑郁之氣也消散了不少。
說明但是這個孩子當時是活著的,也沒有被人販子給拐跑了,可能生活得不好,但是還活著。
老頭緊緊地拽著嬰兒車,“胡說,這是我的孫子,你上來就跟我搶孩子,信不信我報警。”
“大爺,她是閨女,不是孫子。”寧舒說道,太陽照在身上,讓人目眩神迷,感覺自己都要狗帶了。
好難受啊。
“大爺,謝謝你,這真是我的孩子。”寧舒搶過孩子,推著嬰兒車跑了,后面的老頭根本追不上寧舒,而且踩著一個破三輪,在這個不怎么平整的路上更加跑不快。
只能眼睜睜看著寧舒推著孩子跑不見了。
寧舒抱著孩子坐進車里,連嬰兒車都不要了,對司機說道:“大哥,載我回去。”
司機嚇了一跳,“大妹子,你這孩子是哪里來的?”從哪里搶了一個孩子回來,這女的怎么回事?
寧舒感覺自己隨時都要暈過去,真的太難受了,下面也是粘粘糊糊的,可以察覺到,血跡已經打濕了褲子。
但是沒辦法,只能這么辦,沒辦法搭理這個。
寧舒看著懷里的孩子,不哭不鬧,一張臉蛋被太陽曬得通紅的,還有呼吸,不過渾身滾燙的,顯然是中暑了。
寧舒對司機說道:“大哥送我們去醫院。”
司機二話沒說,載著寧舒去醫院,下車的時候,寧舒的屁股已經血淋淋的,司機一看座位,表情扭曲,不忍直視。
寧舒把孩子送到了醫院,因為沒有證件,還要回家去拿東西,寧舒到廁所換了衛生巾。
她覺得衛生巾已經沒有什么用,這樣的飆血量,大概要穿紙尿褲了。
為了洗清自己未卜先知的嫌疑,寧舒買了定位器,是怎么找到孩子的,當然是利用定位器。
跟手機的軟件連通,就能時時刻刻知道孩子的去向。
做戲要做全面,至于為什么要安裝這個東西,理由不要太多了。
這樣連翻周轉,一趟兩趟三四趟地跑,寧舒的臉色已經白得沒法看了,回到家的時候,委托者的丈夫周修平和警察在屋里。
正在詢問孩子是怎么丟的,趙巧紅說話顛三倒四的,一口咬定是自己上廁所的時候,孩子被人給帶走了。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寧舒回來了,周修平連忙扶住了寧舒的胳膊,實在是看到寧舒一臉蒼白,“你去哪里了,你自己身體都不好,還出去找孩子。”
寧舒沒有理睬她,進屋換褲子了,現在粘粘糊糊特別難受,等會到了醫院,也要讓醫生給她開點藥,這么嘩啦啦的,遲早身體遭不住。
周修平還想說什么,被寧舒彭的一聲拒之門外,差點把臉給撞了,周修平扭門,卻發現門從里面給反鎖了,根本進不去。
周修平有點擔心,妻子回來一句話不說,看自己的眼神是冷漠的,不言不語,這讓周修平感覺非常不好,難受。
孩子丟了,他擔心孩子,也擔心妻子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