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比較擔心的是,萬一自己的身體不飆血怎么。
匕首扎進身體的時候,寧舒是感覺不到一點痛苦的,但面上還是扭曲無比,痛苦無比,哀嚎出聲了。
周圍的人,包括老頭都被寧舒中氣十足的哀嚎聲給嚇了一跳。
老頭這才驚慌失措地松開了匕首,驚慌無比,難以置信地看著寧舒。
不按常理出牌,沒有人會這么這么做。
寧舒捂著鮮血潺潺的傷口,指著老頭,“你,你要殺了我……”
圍觀的人嚇得激靈,趕緊沖進了醫院,同時也報警了。
在醫院門口發生了捅人事件,太可怕了。
很快立刻醫院里,醫生護士推著病床出來了,趕緊要把寧舒送進去搶救。
寧舒緊緊拽著老頭的衣服,“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為什么?”
醫生廢了好大勁才拽開寧舒的手,都痛成這樣了,居然還這么有力氣。
老頭面色一片木然,仿佛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對周圍圍觀人的眼神一點都不關心。
為什么,為什么?
他還想要問為什么呢?
這個人就是一個瘋子,他只是弄瞎了她的眼睛,可是她卻要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完全搞不懂。
老頭知道自己沒好果子吃了,大庭廣眾之下,他捅了一個小菇涼,這么多認證物證,似乎找不到能為自己擺脫罪名的東西。
明明就是被摁著手,被迫殺人了。
寧舒被推進了手術室,醫生給她止血,但是傷口的血根本止不住,嘩啦啦地往外面飆,最后寧舒失血過多,休克而亡。
進入手術室十分鐘就狗帶了,死得干脆利落,警察帶著老頭在手術室門口等著。
老頭一直沉默,無論警察問什么,他都閉口不答,偶爾抬頭看一下手術室門口的提示燈,看到燈光熄滅了,老頭眼中的光澤似乎也跟著熄滅了。
搶救的話哪能這么快就搶救好了的,只可能那個菇涼死了。
要說什么深仇大恨也沒有,他其實事先也不認識她,只是后來事情就慢慢發展成這樣了。
醫生說病人失血過多而亡了,老頭的心中有點荒謬的感覺,怎么這么快就死了。
太快了。
警察見此情況,肯定要將老頭給扣押起來,詢問案件的經過。
這是故意殺人罪,罪名可大了。
老頭對于自己罪名保持沉默,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年紀輕輕的就嫌自己活久了,不想活了。
難道就這么恨彥周,為了不讓自己給彥周治療,拼上自己的性命,把自己弄到監獄里,就再也沒有人能給彥周治療了。
可是也沒有必要呀,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彥周,哪里需要傷害自己,賠上自己的性命。
而且她還是個驅魔師。
老頭真的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就是一時之念,就讓事情變得不可控制。
結果自己可能會老死在監獄之中。
老爺子接到消息的時候,孫女已經在停尸間了,傷心無比,到警局去質問老頭為什么這么做,狠心殺掉一個孩子。
而且老爺子還把老頭當成一個可以來往的朋友,沒想到自己引狼入室,害了孫女。
老頭不想解釋,他到底了不了解自己的孫女,反正這罪名他是洗刷不掉了。
也許真的是死了,還可以見到由美呢。
一把年紀了,對死亡真的沒有什么畏懼的了。
他這一輩子經歷的事情不少了。
彥周醒了過來,可是他的身體依舊不好,能給他治療的老頭現在無法見天日,雖然替他拔除了身體中一部分的毒素。
可是還是有些毒素在身體中,彥周只能以這樣虛弱的樣子活著,甚至壽命都不會長久,那些毒素會蠶食掉彥周的生命。
彥周醒過來,得知老頭殺了瑞紀,整個人表情都是呆住的,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這兩個人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嚴格來說,這兩人都不認識的。
彥周的父母也不好在遷怒到瑞紀和瑞紀的家人身上,人家人現在都死了,她們兒子都還活著。
雖然身體不怎么好,但人總歸是還在的。
老爺子也遷怒了,直接收回了房子,不會再租給彥周,并且要追回以前欠下的房租費。
彥周也沒有臉欠費,現在的老爺子就跟炮仗一樣,刺激一下就會爆炸,而且瑞紀的死,他有點心虛。
而且這其中的曲折,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夠解釋清楚的。
彥周到大城市來拼搏,可是呢,似乎跟不上時代的步伐,做的生意一直沒有進展,反倒是虧本了。
這一次住院加房租費就足夠彥周父母大出血的。
而且以彥周的身體也不適合呆在城市里,這么虛弱,走一步喘三口的,怕也是廢了。
彥周肯定要跟著父母回到家鄉。
坐上車子,彥周的神色有些恍然,感覺最近發生的事情就跟做夢一樣不真實。
最后鬧到所有人都不得善終,醫生說了雖然他好運醒過來了,但是身體已經虧損了,做不了重活,也做不了其他的。
這輩子只能庸庸碌碌的,甚至需要被人照顧的廢物。
還有小蜘蛛,她可愛的臉蛋浮現在彥周的眼前,再也見不到了。
彥周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身形佝僂,因為毒素地腐蝕了喉嚨,他的聲音非常沙啞,再加上中氣不足,導致他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需要急促地喘氣。
彥周這輩子大概是個孤家寡人,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似乎是個殘疾,有哪個女孩子愿意跟這樣的男孩在一起。
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一個妖怪,像小蜘蛛一樣,愿意以人類的身份呆在彥周的身邊。
他失去了所有,喜歡的小蜘蛛,健康的身體,以及能夠奮斗的目標。
無所事事地消磨意志。
寧舒回到系統空間,感嘆了一下,沒有靈魂了,可還是有可能會被逆襲人生,可惜逆襲了也沒有什么用。
因為回不去了,也沒有下一輩子了。
這個委托者是真的苦逼,大概是她見過最慘的一個吧,其他人還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