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重復形態,那就是說法則海是獨一無二的,猶如每個不同的個體一樣。
寧舒聳了聳肩膀,那太叔這幫人還逆天改命,要弄一個新的法則海,人工造,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造得出來。
寧舒表情同情,但依舊說自己不知道什么生機。
寧舒嘆了一口氣說道:“隨遇而安吧,人和物都是要消亡的,重要的是活時候。”
而不是時時刻刻想著將來我要死了。
死是必然的事情,但把有限的生命耗費在這樣的事情,寧舒覺得很不值得。
而且法則海的事情,她是無能為力的,即便是法則海滅亡了,她也會跟著覆滅,沒有力量活下去,沒有辦法就是沒有。
就像億萬位面,每時每刻都有位面毀滅,里面的生靈也跟著位面覆滅。
都在覆滅,而區別在于,一個一個覆滅,和突然一下所有的位面一起覆滅的區別。
因為消亡是不可逆轉的事情。
一個位面五個位面,亦或者十個位面地消亡,看起來不是什么大事,但所有位面一起覆滅,看起來事情就無比嚴重,實際上本質是一樣。
最終的結果都是覆滅,因為位面的老化,無力承擔而毀滅。
和人的肉體一樣,不停損耗而最終死亡。
如果沒有組織,她無法活下來,但寧舒依舊不會交出絕世武功,因為沒有什么是比活著的時候更重要了。
而不是操心死后的事情。
這就是拼命攢棺材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實際上死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有沒有棺材誰在意。
本末倒置了。
而且人為救治法則海,全靠摸索階段,什么都往里面扔。
銀發男雖然沒有嘆氣,眉眼也軟了一些,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然無動于衷,看著消亡。”
換成直白一下的話,還可以搶救一下。
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寧舒問道:“那要多少生機,多龐大的生機,才能讓法則海好一點。”
銀發男說道:“很龐大。”
寧舒:……
她的絕世武功那么小,跟個筆記本似的,扔下去都不帶濺一點水花的,而她珍視的東西,僅僅是一個實驗品一般的東西。
讓她交出絕世武功,寧舒的心情非常明顯,是不愿意的,是抵觸的,是不高興。
如果交出去了,她會很不高興,而且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在活著的時候,這件事都會印在心中。
這種不開心的心情,也許會持續到她滅亡到時候。
僅僅是為了一點虛無縹緲的可能性,讓自己這么不高興,還不如高興地活到死。
至少是高興的。
寧舒淡淡地說道:“我會幫忙注意虛空之中有沒有這樣的生機,找到了我會通知你們。”
銀發男點點頭,“幸苦了。”
寧舒牽著伐天出了咨詢室,銀發男看著兩人的背影,緊緊擰著眉頭。
伐天抬起頭對寧舒說道:“寧舒,你應該做一個自尊自愛的姑娘,你不覺得你面對這個組織的,很……”
伐天表情有點擰,寧舒問道:“直接說,我不會怪你。”
“很賤,問你要東西,你沒給,轉頭又趕緊做出承諾,幫忙找東西,你這樣真的很賤,你在怕什么?”
寧舒:……
寧舒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孩子真的是長大了,之前還是她給他講故事,現在變成了孩子對她說,你要做個自尊自愛的姑娘。
伐天看寧舒沒生氣,又說道:“就拿這件事來說,那東西本來就是你的,他們問你要,你有權拒絕,即便是里面真的有生機那又怎樣,而不是東拉西扯,隱藏。”
“你這個樣子,就像是在哀求,為了保住自己的東西,而做出的承諾,軟弱又卑賤。”
寧舒點點頭,“你接著說。”
伐天踮起腳,想要摸寧舒的頭,但身高限制,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你之前經歷了什么,但你在我的心里,就是一個包子。”
寧舒笑出了聲,包子?
刺頭,鬧騰,被抹殺過好幾次,還是第一次有人形容她是包子。
寧舒問道:“是肉餡的,還是芝麻餡的?”
伐天:“豆腐餡的。”
伐天:“你鬧騰那些事情,無非就是一些小事,但你始終沒有跳出這個組織看事情。”
“你想要平等,就要跳出這個組織看事情。”
伐天看著寧舒,眼睛水汪汪的,“你其實還是沒有做到心靈自由。”
寧舒有些驚奇地看著伐天,這孩子的心智發展簡直跟光速一樣。
寧舒問道:“你是怎么想的這些事情?”
伐天說道:“你不在的時候,我會自己想事情,沒事跟在你身邊,看多了,心里就有數了。”
寧舒哦了一聲,大概智商這種東西真的有高低之分。
寧舒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有種一葉障目的迷茫感,問道:“為什么你覺得我的心靈不自由。”
伐天想了想,表情有點糾結,好半天才組織了語言說道:“將這個法則海,這個組織看成一個家庭,因為法則海誕生了位面,而你又從位面誕生,就像是父母誕育了孩子,一條孝道壓在了你的身上。”
“凡是種種,你想要突破,或者想有個人的個性,但凡不利于這個家庭的事端出現,只是這一條孝道下來,為了法則海,為了位面,為了這個家,你就該屈服了。”
“你既然想擺脫,又無法擺脫,只是一個讓人剝削包子而已。”
“你既想要自由,又無法擺脫這種世俗名聲,你就是太在意有些東西,你跟那些愚孝的人,有什么區別。”
寧舒吐了一口氣,伐天接著說道:“照你們這個邏輯,虛空誕生了我,如果哪天虛空要滅亡了,我這個沒有阻止虛空滅亡的人,是不是就是罪大惡極,畢竟虛空之中那么多的生靈,都因為我而滅亡了。”
“所以,連虛空滅亡都變成了我的錯了,你這是不屬于自己的錯,往自己的身上攬,法則海到了該滅亡的時候,這不是自然現象嗎,非要往沒完沒了的情感中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