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冰蘭帶著無人理解的孤寂和憤慨,吧自己關在了房間里。
不忍去祁宏昌,害怕自己一看了,就覺得這樣的丈夫已經不是她心中的那個人了。
一看,就感覺他有多痛苦。
他想要結束這樣的痛苦。
總之余冰蘭嚶嚶嚶流淚,無人能理解自己。
祁宏昌又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在床上躺三個月,祁宏昌已經瘦骨嶙峋了。
而這段時間,寧舒將祁宏昌的畫廊都給賣了。
至于錢,哦,錢都用來給你看病了,一趟一趟把大夫往家里請,是要錢的。
而且每天的輸液費用不低。
你的白月光朱砂痣都要把你安樂死了,不弄點錢把你命吊著,你現在都死了。
醫生每來一次,余冰蘭就問一次,真的不能安樂死嗎,讓生命自然地結束。
醫生對此只有幾個字,“你說了不算。”
你問過他躺在病床上的人嗎,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想活了。
總之,余冰蘭堅持自己對的,無視祁迎夢憎恨的眼神。
寧舒看著床上的祁宏昌,他的心中很有感嘆吧,祁宏昌能夠聽到外界發生的事情,但是身體卻動彈不了。
無論是對他說話,還是要做什么決定祁宏昌都反駁不了,動彈不了。
哪怕是心里都要急死了,但是身體就是紋絲不動,一點感覺都沒有。
因為他的靈魂被捆在身體中動彈不得了。
政局越來越不穩了,寧舒直接解開了祁宏昌的束縛。
祁宏昌就會慢慢變得有知覺了。
為了防止余冰蘭真的殺死了爸爸,祁迎夢晚上基本都是守候在床邊的。
一覺睡醒,看到爸爸的眼皮再動,頓時輕輕喊道:“爸爸,你要醒了嗎?”
“爸爸。”
祁迎夢激動地叫醒睡在沙發上的寧舒,說爸爸要醒過來了。
祁迎夢沒有通知余冰蘭,都想讓人死,不通知。
寧舒走到床邊,果然看到了祁宏昌掀開了眼皮。
寧舒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眼睛眨了眨,“真的醒過來了。”
“太好了爸爸。”祁迎夢嗚嗚嗚地哭了出來。
祁宏昌抬起手摸了摸祁迎夢的頭,想要說話,但是沒吐出來一個字。
“怎么了?”余冰蘭的傷已經好了,沒有帶著夾板了,此刻看到祁宏昌醒了,立刻握住了他的手。
“宏昌,你可算醒了,如果你再不醒,我都要跟你一起安樂死。”余冰蘭流著淚說道。
“我們曾經不是相約同年同月同日死嗎,如果你出了什么問題,我也會跟著你去死的。”余冰蘭哭得眼睛都紅。
把祁迎夢差點都要氣炸了,跟祁宏昌告狀,“爸爸,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余冰蘭想要把你安樂死了,你可別被她給騙了,她想要你死。”
祁宏昌才醒過來,腦子不怎么靈活,又很累,閉上眼睛休息。
大夫過來檢查,覺得這真是一個奇跡,睡了這么久,居然還能醒過來。
不過身體到底拖垮了。
祁迎夢看余冰蘭非常不順眼,甚至非常厭惡和憎恨,差一點,這個人就要成為她的殺父仇人了。
憎恨之后,祁迎夢對寧舒道歉,“媽媽,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寧舒只是哦了一聲,多的沒說。
祁宏昌的身體在慢慢恢復,余冰蘭每天扶著祁宏昌下床走路。
太長時間沒下床,肌肉都快萎縮了,想要重新走路,需要一段時間。
見多識廣的將臣有點納悶,朝寧舒問道:“他都要被她殺了,還能這么和平共處么?”
寧舒笑得一臉神秘,“因為愛情。”
管祁宏昌心里怎么想,反正你丫的已經破產了。
寧舒把畫廊的事情告訴了祁宏昌,讓祁宏昌差點昏厥了過去。
一覺睡醒,他的畫廊沒有了,哪怕說是為了自己看病,但是祁宏昌還是覺得錢被這對奸夫給貪了。
等到身體稍微好點,就到寧舒的房間中,翻柜子找東西。
有時候把將臣支走了,到將臣的房間找東西。
寧舒嘖嘖了兩聲,錢當然不在身上呀。
世道越來越動蕩,祁宏昌心有不安,找各種關系弄了三張船票。
這個時候有很多人看國內動蕩不已,紛紛出國去避難了。
特殊時期,三張船票已經是極限了,而且價格貴死了。
家里幾口人,總歸是要丟下一個的。
祁宏昌肯定是要帶余冰蘭走的,剩下一張船票,那就是要給跟自己有血脈之親的女兒。
祁宏昌將船票的事情告訴祁迎夢,祁迎夢一聽是余冰蘭跟著走,立刻質問道:“為什么不是媽媽,媽媽才是你的正房太太。”
祁宏昌擰眉頭,“我跟你媽媽已經沒有感情了,弄到三張船票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果你想要留下來陪你媽媽,我沒什么好說的,不過現在國內有得亂,一點都不安全。”
祁迎夢心里一顫,想到了被關在巡捕房里的幾天日子。
那真是無比難熬,而且打仗還是要死人的,祁迎夢很害怕。
沒經過事的祁迎夢,光是巡捕房的那幾天就足夠消磨她心中的熱血。
祁迎夢哀求,“爸爸,真的就不能是媽媽跟我們一起走嗎,余冰蘭可是想要殺了你,一次次跟醫生說要安樂死你的人。”
“如果你以后再生病了,她都要安樂死你。”
媽媽當時也是不同意安樂死的,為什么爸爸就是鬼迷了心竅呢。
祁迎夢看他不聽勸,又急又絕望。
“就算她要安樂死我,她也是要跟我一起的人。”祁宏昌說道。
“你要想留在國內我沒有什么意見,不過這天南海北的,這輩子想要再遇到基本上是沒可能了。”
祁迎夢神色掙扎,最后說道:“我跟爸爸走。”
一說完,渾身都跟泄了氣一樣,難受得很。
覺得愧對媽媽。
“那行,悄悄收拾行禮,后天天不亮就走,別告訴你媽媽,徒生事端。”祁宏昌告誡道。
祁迎夢艱難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祁迎夢很殷勤給寧舒夾菜,“媽媽你多吃點,別總省著,人是鐵飯是鋼。”
寧舒點頭,你夾什么我就吃什么,就沒想過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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