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說扒了王寶釧的衣服,屋里的人都呆愣住了,就連王寶釧都沒有反應過來。
“爹,你……”
“都不是父女了,不要叫我爹。”寧舒端起茶喝水。
王夫人從父女擊掌就哭得身體軟綿了,被丫鬟扶住了,現在聽到寧舒的話,直接跪在寧舒的腳邊,“老爺,寶釧是我們的女兒啊,你不能這么狠心啊。”
“我狠心,到底誰狠心。”寧舒好無語,這種我弱我有理的情緒支配下,一個個都來討伐她這個一家之主。
“我一國丞相,我教養出來的女兒,是一個不孝的人,我該如在朝堂上立足,有什么資格在朝堂上立足,我交際的都是王公大臣,哪家的閨秀是她這樣。”
“就她在一幫大家閨秀中,別致無二,清麗脫俗,就看不中王孫公子,看中乞丐。”
“御史還不得天天彈劾我,教出不孝子女的帽子扣我頭上,我在朝堂再多的政績,連子女都沒教養好,有什么資格立足朝堂?”
“哪個狠心,說說看,她要為她的清麗脫俗葬送我的前途,家族的名譽,還有兩個姐姐的名聲,讓兩個姐姐被夫家看不起。”古人都是連坐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也是連坐的。
個人行為影響面非常大。
古代孝字當頭,哪怕是貪官都要把自己塑造成孝子,百德孝為先,是重要的品德考核。
那么王寶釧首先就是不孝的人,后面的忠貞牌坊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老爺……”王夫人哭得打嗝,被寧舒說的話的話嚇到了,又轉而朝王寶釧哭訴道:“寶釧,把婚退了吧。”
“娘……”王寶釧僵立住了,一直以來娘都是站在她這邊,“娘……”
夫榮妻貴,現在要連累到自己的丈夫,王夫人當然要幫忙勸解王寶釧。
王寶釧覺得悲涼,現在娘都不站在她這邊,心里越發硬氣了,“我一定要跟薛郎在一起。”
寧舒揉了揉眉心,“你現在頭腦發熱,我可以同意你們成親,不過要半年之后才行。”
人都有逆反心理,越不讓干的事情我就越要干。
薛平貴長的人模狗樣的,卻是一個乞丐,做什么不可以養活自己。
“至于薛平貴,讓他來府里做工吧。”寧舒說道。
王寶釧被巨大的轉折弄得回不過神來,之前都擊掌斷絕父女關系了,怎么現在又同意了。
王寶釧冰雪聰明,想一想明白了這是爹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力地位所做出來的妥協,并不是真的接受薛郎。
王寶釧的心里還是有些傷心。
不管怎樣,爹是同意她跟薛郎成親了。
還讓薛郎到家里做工,那就能時時刻刻見到薛郎。
“謝謝爹爹。”王寶釧磕頭。
寧舒說道:“嫁給了薛平貴,你肯定是要過苦日子的,從今天開始,你搬出原來的繡樓,住進三等丫鬟的房間,既然你三從四德學得這么好,在家絕不從父,出嫁堅決從夫,你就要學做羹洗漿,做跟丫鬟一樣的工作。”
“老爺。”王夫人頓時出聲,寧舒看著王夫人,“還有什么事情,你要說什么?”
這個王夫人不過是在慷他人之慨而已。
王夫人見丈夫看著自己的眼神冷漠,頓時不敢說話。
二女兒銀釧頓時刻薄笑出了聲,“三妹妹是應該提前適應適應了。”她嫁的人是魏豹,任兵部侍郎,那可是大官,她這個妹妹平時一副了不起的樣子,爹娘都偏愛,現在嫁給一個泥腿子,足夠鄙視她了。
王寶釧咬著嘴唇磕頭,“謝謝爹。”
“我要休息了,都出去,把她一身的錦衣華服,頭上的珠釵都取下來,穿的這么好不方便,以后她都是要干活,嫁了人之后,要過各種事情,用不著穿著好的。”
王夫人欲言又止,見寧舒不說話,只能帶著三個女兒出去了。
寧舒緩慢地修煉,因為這具身體年紀大,身體積累的雜質和毒素很多,不指望練成高手,就指望自己的身體中用點,面對極品不會氣得哆嗦中風就好了。
大女兒金釧去而復返,手里端著一碗小米粥和炒青菜,輕手輕腳走進來,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手按在寧舒的肩膀上,輕輕揉捏著,“爹爹別生氣了。”
寧舒睜開眼睛,嗯了一聲。
要說賢惠懂事,大女兒金釧才是真正的賢惠懂事,嫁給了蘇龍,蘇龍這個女婿應該是三個女婿中最有頭腦的,除了外掛無敵,靠女人登上皇位的薛平貴。
要說委托者王允這輩子差不多就是被三個女婿或多或少坑了悲劇。
二女婿魏豹那真是無腦反派,和岳父一起針對薛平貴,知道了薛平貴是唐皇的兒砸,慫恿著岳父趁著唐皇生病之際造反。
大女婿蘇龍選擇忠君愛國,跟岳父站在對立面,薛平貴在代戰公主的幫助下,入住中原,繼承了皇位。
不過蘇龍在岳父落敗的時候,請求繞了自己的岳父,想法周旋,倒也顯得忠義無雙,官拜丞相。
至于三女婿,絕壁仇人。
寧舒也覺得餓了,端起粥開始吃了起來,大女兒金釧在一旁給寧舒夾菜,“爹爹,三妹的事情只能慢慢來,三妹妹從小性子就倔強,這樣僵持下去,只會讓三妹氣性越足。”
寧舒喝著粥,“不是有半年的時間嗎,難道她半年都等不了,真金不怕火煉,真愛不怕久等。”
金釧嘆氣,又說道:“爹爹,女兒見那薛平貴也算是相貌堂堂,雖然現在是個乞丐,但是不像是凡人。”
“好手好腳成了乞丐。”寧舒只是說了一句,“對于寶釧,對她太好了,覺得理所應當,為了一個男人,要跟我斷絕關系。”
“一個男人有沒有擔當,要看他的行為,這個薛平貴就是一個吃軟飯,窮酸書生至少還讀書寫字,他是躺著天下掉餡餅。”
金釧:……
“如果爹爹成全了三妹和薛平貴的事情,天下人還不得稱贊一聲爹爹有成人之美呢。”
寧舒看著金釧,“你也是來做說客的,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