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四小姐請安。”綠真隨便屈膝了一下,立刻就站了起來,動作非常敷衍。
盧玉靜臉色張紅,局促不安地擺手,“不用,不用。”
“嗤……”綠真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嗤笑聲,讓盧玉靜的耳根子都紅了。
盧玉靜拿著自己的東西窘迫匆忙就走了。
綠真表情輕視,抬起腳踏進了門檻。
“夫人找我什么事?”寧舒朝綠真問道。
云姨娘找她的次數有點頻繁呀,這次又是什么事情?
寧舒收拾了一番,就跟著綠真去見云姨娘了。
“你也有十三歲了,該出去見見世面了,再過兩天就要到天臺寺禮佛,寺里的了然大師要講佛,你也跟著去吧。”云姨娘高高在上地跟寧舒說道。
天臺寺是本國皇家寺廟,香火鼎盛,是達官貴人,名流富賈愛去的地方。
了然大師佛法高深,是一代高僧。
怎么就讓她去了,作為庶女,這種活動基本就沒有她的份。
“你回去準備準備,不要辱沒了盧府的聲威,到時候有很多貴人都會去,各家小姐公子,千萬要注意儀態,不要做出什么讓盧府難堪的舉動來。”云姨娘說道。
寧舒屈身行禮,“知道了。”
“下去吧。”云姨娘揮了揮手。
出了主院,元香立即說道:“小姐,太好了,這樣你就能認識其他的貴女了。”
認識貴女又如何,連自家姐妹都斗得起飛,外人難道就能幫她嗎?
不過是看人下碟。
像這種事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彼此相看。
相親都相到了寺廟里。
劉姨娘聽說寧舒要跟著云姨娘出門去天臺寺禮佛,立刻自掏腰包要給寧舒準備衣服和首飾。
爭取讓寧舒在那些夫人面前露露臉,留下一個好印象,將來有人提親。
劉姨娘比寧舒還要緊張,一直喋喋不休地告訴寧舒該怎么做,不能失禮。
劉姨娘跟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的,把自己都弄暈了。
寧舒隨劉姨娘折騰去,劉姨娘一心為她。
“三姐姐,你要去禮佛嗎?”盧玉靜非常羨慕,神色間也有些尷尬,同樣是父親的女兒,她卻被忘記得徹底。
就是因為她沒有生母護著。
寧舒說道:“等你像我這么大也能出去參加各種宴會了。”
年紀稍微大點,就要帶出去推銷推銷,讓人知道自家女兒長大了,可以來提親了。
盧玉靜異常失落地哦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要去天臺寺的頭天晚上,劉姨娘一遍一遍地囑咐寧舒,搞得寧舒以為明天她就要嫁人了呢。
“這是你第一次出門,不要跟別人起沖突,凡事忍忍就好了,少說話,什么事情都要跟夫人請示。”劉姨娘再三告誡寧舒。
寧舒認真地聽著,點點頭,“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寧舒穿上了劉姨娘為她準備的衣服,還有首飾。
寧舒把藥粉貼身帶著,這種人多的時候就容易出事情,必須要有所準備。
尤其是去天臺寺的都是高門大戶,都是身份尊貴的人,出點事情就成了上流社會的笑柄,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呢。
寧舒必須有所準備。
寧舒帶著元香到了大門口,門口擺著好幾個轎輦。
還有一些家丁護院,護送著女眷去寺廟。
云姨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寧舒,勉強點點頭,基本合格。
寧舒這一身差不多掏空了劉姨娘的家底,只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風光一些。
寧舒覺得云姨娘非常小家子氣,按照其他當家主母的做法,就算是庶女,也要稍微給庶女弄一件好衣服。
能夠拿得出手的首飾,畢竟是給家族爭面子。
云姨娘卻只顧往自己兜里塞錢,能省就省下,放到自己的小私庫里。
寧舒也不在意,愛咋的就咋的。
不爭這些蠅頭小利,如果盧家這艘船覆滅了,她就帶著劉姨娘離開。
盧明萱錦衣華服,人比花嬌。
盧君寧穿著素雅的衣服,卻是月光紗的布料,隨著人的走動,折射出了瑩瑩的光澤,襯得盧君寧如月中嫦娥一般清冷。
哪怕是盧明萱,看到盧君寧這一身衣服都嫉妒地眼睛都紅了。
寧舒稍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朝站在門口的劉姨娘說道:“姨娘,你回去吧,我走了。”
“路上小心一點。”劉姨娘殷切朝寧舒說道。
寧舒看到四小姐盧玉靜從大門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一臉羨慕地看著一排轎子。
從小到大,盧玉靜都沒有出過門。
寧舒上了嬌子,轎子晃晃悠悠地抬起來。
寧舒在轎子一顛一顛的,都有點瞌睡了。
寧舒朝走在轎子旁邊的元香說道:“沒事不要叫我。”
“是。”
寧舒閉上了眼睛,盤坐著開始修煉。
經過寧舒堅持不懈地修煉,她現在能扛石頭,翻墻跳躍。
如果有什么事情,她應該都能應付得了。
天臺寺非常大,長長的階梯到山腳一直延伸到山頂上去。
禮佛的人要從山腳一直爬到山頂去。
轎子停在了山腳下,山腳下還有不少的轎子,看來不少人家來禮佛了。
寧舒下了轎子,抬起頭看著臺階,這臺階不少呀,要爬上去絕對會累的氣喘吁吁的,尤其是平時沒有什么運動的大家閨秀。
不少人正爬著臺階。
云姨娘帶著盧明萱和盧君寧走在前面,寧舒走在最后面。
臺階平整光滑,上面干干凈凈的。
爬臺階是一項體力活,爬到一半的時候,前面三人就氣喘吁吁的了,寧舒低著頭,氣不喘汗不出的。
時不時有一些公子哥從旁邊走過,寧舒眼觀鼻鼻觀心,只是低著頭走著,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有些名門公子哥的出現,寧舒確定這其實是一場浩大相親活動。
大型交友活動。
天臺寺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大殿里的菩薩金身閃爍,寶相莊嚴。
云姨娘帶著三個女孩兒上了香。
寧舒將香燭插在香爐里,捐了一點香火錢。
寧舒剛往功德箱里放銀子,一雙修長的手率先放了碎銀子進去。
寧舒轉頭看向手的主人,這是一個年輕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