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依巧醒過來的時候,院子里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艱難翻了一個身,看到桌子上的休書。
白依巧的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艱難從床上起來,腹部一動就扯著疼,白依巧捂著肚子下床走到桌邊,拿起桌子上的紙張。
是昨天晚上方勇給她的休書,方勇之后收起來了,她以為方勇改變主意,可是現在又出現了。
白依巧打開衣柜,里面方勇的衣物都不見了,白依巧慌忙打開了門,大聲喊道:“方勇,方勇……”
白依巧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但是都沒有找到方勇,連方勇的母親都不見了。
白依巧呆滯地坐在地上,捂著嘴哭了起來。
“就是這家,這就是逆賊方勇的家。”院子外面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緊接著就是砰砰砰砸門的聲音。
院門被暴力砸開了,十多個穿著衙役服的衙役,衙役看到蹲在地上的白依巧,問道:“方勇去什么地方了。”
白依巧的手里捏著休書,聽到衙役的話,表情呆呆的,“去哪里了?”
白依巧又生氣又恐慌又不值,自己為方勇付出了那么多,方勇扔下休書就不見了。
“搜。”衙役直接說道。
十多個衙役在屋里到處亂翻,最后將白依巧盒子里的幾百兩銀票給搜了出來。
十多個衙役就跟打了雞血了,沒想到這一趟還有這樣的收獲。
白依巧現在只覺得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即便是銀票被收走了,她的表情都是木木的。
想她為方勇做了那么多,可是方勇毫不留情,殘忍得只留下一份休書就不見了。
這比方勇痛罵她,責打她還要讓她痛苦。
衙役將銀票收來了,頭兒說道:“這是反賊余孽,抓起來。”
兩個衙役毫不憐惜將白依巧扣了起來。
隨后衙役又將村子里周圍的村民都叫了過來,頤指氣使地下達了縣衙的命令。
大意就是說衙役死在了這里,而且里正和村民任由反賊方勇殺死衙役,這是大不敬以下犯上的重罪,必須要以儆效尤。
每家十四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人都要被征丁,而且不論男女,被送去修堤壩。
有不少的地方發大水,河堤被沖垮了。
寧舒聽到這個消息,整個斯巴達了,方勇跑了,帶著老母跑了,當時殺人的時候,說得那么英雄豪邁,一切他扛著,結果跑了。
每家要出兩個人丁,陳家人也就四個人,如果出人丁,就要走兩個人,如果是陳老爹和陳力被征丁了,家里就剩下她和李氏兩個女人。
沒想到上面遷怒得這么厲害,整個村里都遭殃了,平常都是一家一戶征一個男丁,現在男女都征,而且還是兩個。
而且發洪水的地方離這里還很遠,路途中發生什么還不知道,被拉壯丁的人雖不及打仗危險,但是卻幸苦無比,用血淚鑄造建筑,運輸之路。
尸骨埋地。
衙役說兩天之后過來征丁,然后押著白依巧走了。
到了縣衙,白依巧就被關進了監獄,監獄里又臟又亂,環境非常差,加上白依巧剛小產,身體虛弱,在這樣的情況下,一下就生病了。
還是溫玉找關系給錢將白依巧給弄出來,溫玉看到白依巧下巴都尖了,問道:“你怎么了?”
白依巧抱著溫玉嗷嗷大哭,“方勇休棄了我。”
溫玉忍不住挑了挑眉頭,拍了拍白依巧的背,柔聲安慰,“是他看不到你的好,真的。”
溫玉派了幾個丫鬟精心照顧白依巧,但是白依巧一直郁郁寡歡的,郁結在心。
白依巧哀嘆自己的命運,為什么重生了一次,還是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最終發生了,白依巧就怕命運弄人,難道她就方勇就注定沒緣,重生了一次,自己還要給陳二妹讓位嗎?
憑什么,太不公平了,沒有哪個女人能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讓人。
溫玉一直陪在白依巧的身邊,默默關懷這白依巧,可是白依巧沉浸在自己的傷悲中。
不甘心,付出沒有得到回報,白依巧根本就看不見到其他人。
從被告知了要被征丁之后,陳家就陷入了糾結痛苦中。
“唉,這可怎么辦啊。”陳老爹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
李氏一言不發默默地抹淚。
“既然是征丁,肯定是我去了。”陳力說道。
寧舒心里嘆了一口氣,做了這么久的任務,這次居然要被拉壯丁,人生頭一次。
“我和哥哥去吧。”寧舒說道,她心里已經有打算了。
“兩個孩子都不在身邊了。”李氏頓時哭了起來。
陳老爹臉皮顫抖著,眼眶有些紅,緊緊咬著腮幫子沒說話。
“娘,給我縫制兩身男裝吧,穿著裙子不方便。”寧舒朝李氏說道。
李氏抹著淚拿出了針線布匹給寧舒做衣服,都不用丈量寧舒的身形就開始做衣服。
“太匆忙了,早知道給你們兄妹做兩雙鞋子。”李氏穿針引線,不停地擦眼淚。
陳老爹咬著腮幫子說道:“我跟二妹去,陳力留在家里。”
“陳力還沒有為陳家傳宗接代呢。”
寧舒:……
這種世道,大人尚不能保全自身,脆弱的嬰孩又怎么生存,真是對傳宗接代的事情無比執著。
“你都這把年紀了,走不到堤壩,你就累死在路上了,你去什么。”李氏哭著埋怨道說道。
陳力站了起來,“這種事情我不去誰去。”
寧舒開始收拾東西,把平時弄的藥都把了包了起來,還有自己兌換削鐵如泥的匕首。
既然躲避不了,還不如……
寧舒看著陳力,還不如把陳力弄到起義軍中,讓陳家崛起。
寧舒不著痕跡往陳力的身體中輸入了氣勁,氣勁能緩慢改造陳力的身體,耳聰目明,身形敏捷一些。
寧舒朝陳力說道:“哥哥,我有本武功秘籍,你要學嗎?”
陳力:→_→
“二妹別鬧。”陳力說道,“如果是去打仗該多好。”
不是想打仗就能打仗,拉壯丁也是要求的,他們這種情況只能去做苦力。
寧舒將口訣心法告訴陳力,“我在鎮上救了一個俠客,這個秘籍是俠客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