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剛想說不是，但是想到老人也沒什么其他親人了，小美還是個孩子。
她便點點頭，“我是。”
“這老人有很多種病，眼睛白內障，耽擱的太久了，就算現在手術，也不敢保證恢復的和以前一樣的視力。”
“還有呢？”
“還有……心臟有衰竭現象。”
顧夏心里咯噔一下，心臟衰竭，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是那有性命之憂的。
不等顧夏問什么，那女醫生又來了一句，“另外，肺部發現有惡性腫瘤。”
顧夏聽完沉默不語……
“你是孫女嗎？”那女醫生問。
顧夏也沒吭聲，心情很復雜，本來還想著治好老太太的病，讓她和小美搬出來生活。
現在看來，感覺老太太好像挺不過去春節。
女醫生扶了扶眼鏡框，“我客觀的給你們家屬意見吧，白內障可以手術，錢不是很多，手術也簡單，至少可以恢復她的視力，心臟衰竭這個沒有辦法，她年紀大了，身體特別不好，只能暫時吃藥控制，而腫瘤這個我建議不要手術，這個年紀，這個身體狀況，上手術臺容易下不來。”
“我知道。”顧夏點頭。
“那你看，是你們先回家考慮一下，還是先住院做白內障的手術？”
“先住院吧，醫生給我們一個單間，我想讓老人好好休息……先給我們做白內障的手術，另外抑制心臟衰竭的藥物也給我們打一些，至少能讓她扛住一陣子。”
“這得不少錢呢，你可要想好了，小姑娘。”
“我知道。”
“那去交錢吧。”
說完女醫生轉身進了病房內。
顧夏去了樓下大廳繳稅，來的時候拿了老人的低保證明，有國家的補助和福利，還給減免了不少。
可即便這樣，顧夏也一次性交了三萬元。
這筆錢對她來說，已經不算什么大錢，但是對于小美來說，她是拿不出來的。
醫院里，顧夏一直陪著老人手術后，推著她進病房，又請了一個看著面善的護工來照顧。
隨后顧夏出去，進了醫院附近的一個商場，在一個平價店里，給小美買了一件棉襖。
是那種純鴨絨的，款式很簡單，黃色，白色毛領，女孩子穿著很水靈。
顧夏又在那家店給小美買了一雙雪地棉，又買了一個黑色的雙肩書包。
出門口的時候，又在商場一樓買了一個500多元的學生手機，就是那種很簡單的，只能接打電話發信息的，并非智能。
顧夏不是怕花錢，而是覺得，小美是個高中學生，還是以學習為主的好。
買好了一切，看了看時間差不多，顧夏趁著午休去了學校。
找到小美后，她倆在學校附近的面館，點了一碗牛肉面。
顧夏將東西遞給小美，“你的棉襖不行，太薄，再下幾場雪，你都過不了冬，給你了個新的，還有棉鞋，你都試試，看合身不？”
小美有些受寵若驚，但是看見那黃色的新羽絨服，還是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摸了摸，眼神里都是喜愛之色。
到底是小孩子，喜怒哀樂是藏不住的……